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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窗外二个人头在那里打转,晚歌探着一看,竟是花想容和安雪儿了,只是似乎不敢进来一样。

        “想容,雪儿,进来啊!”她招手叫着,她身体好多了,只是那个霸道的皇上还不许她出门。

        花想容和安雪儿只带了贴身的宫女进来,而且二个的手中还提着东西,一闻那味道,她就知道是什么了?好可怕,她是着凉,相当于感冒,正常得很,不是动了手术,大病初愈。

        花想容笑着坐下:“向姐姐气色好多了,那天的事,都是想容,无端端的病什么,把向姐姐给牵扯到了。”

        “不是,都是我,如果我没有叫向姐姐去,岂会发生那些事,如果我没有走,岂会任何容华欺负晚歌。”安雪儿的脸上,一脸的抱歉和难过,紧拧着秀眉,咬着唇。

        晚歌笑一笑:“当然,你们二个对不起我,所以呢?”将她面前的东西一推:“一人帮我解决一个,我就高兴了。”

        “啊,向姐姐。”花想容讶异的叫出声:“你叫我们替你吃?”

        “小声点,别让宫女听见了,是啊,我都吃怕了,正愁着要找谁来帮我呢?”十四是会帮她,只是皇上岂会那么好打发,根本就不让十四接近她。

        “向姐姐。”安雪儿怯怯的叫一声,眼神中有些凄楚:“你真的不介意吗?”

        “我的样子,像是介意吗?现在不是雨过天晴了吗?身正不怕影歪,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死者矣矣,只是凶手逃之夭夭,现在你和想容没有什么芥蒂,我就高兴了,我也是太心急了点,又是半夜起来,才会着凉的。”

        花想容脸上也有些羞愧,低垂着头说:“都是我,不应该那么小气,姐姐你知道吗?是安表姐教我用黄白丝线一起绣,绣出来的花蕊更是逼真呢?太后都赞赏,表姐真是冰雪聪明啊!”

        “也不是我,表妹绣功如此之高,如果不是绣得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安雪儿轻声说着。

        “这样不就好了,来,吃点东西。”将一盅盅的补品揭开盖子:“想容大病初好,才是应该要补,雪儿身子也差,正好了。”也省得她不用吃了。

        安雪儿掩嘴轻笑:“向姐姐必是不喜欢吃了,吃多了是真是怕。”

        “姐姐,这是我绣的荷包,你看看,就是黄白色的丝线绣出来的花蕊,好不好看。”花想容边吃,边拿出她的荷包。果然是别有一番味道,更有生气和逼真一些。

        她轻笑,眼里尽是赞赏:“真好看,我连扣子都不太会缝了,叫我绣一个出来,我怎么也没有这个本事。”

        安雪儿抬起头,有些不置信:“我以为姐姐聪慧过人,没有什么不精通的,原来姐姐终于有缺点了,就是不会刺绣。”大月朝的刺绣技术到了顶尖,一般的人家都会学的,再不会,也不会连扣子也缝不好。

        “当然,人无完人。”这里的扣子不同于现代的,她能把衣服穿好,还算不错的了,安雪儿似乎小心翼翼地讨好着,真的很不自然,她不喜欢这样,可是她一番好意,送东西来给她,却又不知为那般,她会像她的样子一样,那样无助无辜吗?她为什么放弃和花想容竞争呢?也许是她想开了吧!什么也不想太多了,免得扫兴,过门是客啊。

        “姐姐。”宛宛兴奋地跑过来。偎在她的怀里,大声说着:“十四叔叔说明天带宛宛去骑我的小马。”

        用帕子拭着她脸上的汗,宛宛对运动,似乎有些偏执:“好啊,十四叔叔呢?”

        “正在和父皇谈事呢?”宛宛捏着鼻子:“宛宛不要喝这些。”

        “小鬼,我没有叫你喝,花姐姐,和安姐姐正在帮我呢?你可别说出去了,要不然,天天灌给你喝。”

        她直点头,看来这些天,让她拐骗着喝得怕了。

        “向姐姐,你升了昭仪,真是恭喜恭喜啊,想容也没有什么送给你的,这个荷包送给姐姐。”花想容放在桌上的荷包推给她。

        “真漂亮,你还真舍得啊。”其实要来,也不知用来干什么?绣包是用来装钱的,她大门不出的,似乎没什么必要,不过是花想容的一番心意,而且上的春花吐蕊相当的好看,手工很精细闻起来还有些清香味。

        安雪儿笑笑说:“我都不知道送什么来恭喜向姐姐了,雪儿送的,都是俗物,只怕向姐姐不习惯。”接过宫女手中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只价值连城的玉扳指,清透莹润。

        晚歌轻叫出声:“这太名贵了,晚歌说什么也不能收。”玉色是白色,上等的好玉,她纵使不会鉴赏,也能多少看得出,是价值连城,以安家的财富,才会大手笔地带入宫中。

        “姐姐。”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你不收雪儿的礼物,是不是嫌弃雪儿啊,雪儿知道,那天不该一个人先走,先姐姐在海棠阁受了委屈。”如果没有收下,她心里更是不安,代表着向晚歌心里还有防着她。

        可是她不知道,晚歌越听她的解释,越就寒心,一再地提醒海棠阁的事,而且心中有愧,她又没有做什么?害怕什么呢?将玉扳指收起来,笑着说:“好,我收下便是。湖青,替我送些上好的布料给二位妹妹,都是绣中高手,红粉赠知已。”她们才会绣出最美的图案,花色。皇上赐这些给她,她也没有什么用,那么名贵的东西留在身边,根本就是浪费。

        “谢谢向姐姐。”二人兴奋地说着。

        调皮的花想容挤挤眼说:“不,要说谢谢向昭仪了。”

        “你就爱贫嘴,观音绣像绣得如何了,九月初九很快就到了?”

        花想容高兴地说:“有安表姐一起绣,过二天就绣好了。”

        “在聊什么?这么高兴,绣像啊,绣好了,朕重重有赏。”爽朗如风的男音响起。

        三人赶紧起身施礼:“皇上万福。”

        他走近晚歌的身边,还一手占有性地环着她的腰:“不必多礼。”看看桌上,皱起了眉头。“非得朕押着你吃,你才会把这些吃完。”

        晚歌脸上羞赫:“皇上,臣妾身体好多了。对了,皇上,这是花想容,臣妾的好姐妹,当日臣妾有难,就多亏了雪儿妹妹收留,和想容妹妹一起在安府过日子。”安雪儿曾是他的心头好,当着二人这样说,她不习惯。

        “皇上万岁。”花想容低垂下头说着,眼神中却闪避着,不敢正视。

        叫她情何以堪呢?曾经她也是皇上身边待着的人,皇上手中抱着的美人啊,如红颜未改,郎情却黯然,他手中视作珍宝的是向晚歌了,她不仅不能哭,还要笑,还要高兴地笑。可是心酸在绞着她的五脏六腑。

        皇上点是淡淡地叫:“是安美人来看你了。”便低下头百般呵护着向晚歌,红颜未老恩先断啊,皇上竟然会如此的薄情,这样她就成了过去了,安美人,她是安容华啊,皇上不记得了,他的心都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哪怕她今天特意的妆扮成他最爱看的,温柔婉若,娴雅如水。全是假的,她好想哭,可是又好想笑。

        他对晚歌越好,就越刺激着她,手中一动,表妹花想容执起她的手,捏了捏,她才回去神,止不住心里的落寞和酸楚,还是要笑着说:“皇上,昭仪,臣妾就不打忧了,臣妾先告退。”拉了花想容的手,往听雪宫去。

        在御花园中往她的雪阁走去,已是眼泪涟涟,大颗大颗珍珠般的泪滴着。

        “表姐。”花想容出声想安慰,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擦擦泪,笑着说:“我没事,是我心里难受。”这并不出奇啊,皇上的独宠,她只是太妄想了,才会伤那么重,他很在乎晚歌,看得出,他是有心和真心的。而自已,从来不是皇上宠着自已,都是一味地讨好着,这样,才会让皇上不稀罕吗?她也知道,皇上对向晚歌不一样的。

        “表姐,君恩如纸薄,这就是事实,表姐要想开一点,看开一点。”花想容安慰着她。

        安雪儿擦着泪:“是我太痴心妄想了,表妹也不要太失望,皇上会恩宠你的,到时候,你可要紧紧抓住了。”

        花想容纵纵肩:“我才不要恩宠呢?得些封职也对得起父亲对我的厚望了,皇上那么宠爱向姐姐,眼里岂有她人,算了,我也不要像你这般的伤心,我在后宫中有安身之处,也算是不错了。表姐,我先回去了,海棠阁里已不能住人,我搬到独立的小阁中去,到时候再来看你。”

        安雪儿点点头,泪还是想停也停不了,秋月心疼地说:“小姐,别难过了,别伤了身子。”

        “在这里,还不如在家里来得安逸,秋月,我进宫,错了吗?”她迷惘的眼看着远方。

        秋月老实地说:“秋月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真的错了,在这里,真的还不如安府,又自由,又自在,安家只有她一个女人,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安雪儿长叹一口气,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她的心里已经住进了皇上,她已经疯狂地爱上了这个一身贵气,威严而又俊美的皇上。看到自已心爱的人,对着另外一个女人深情款款,叫她如何能不心酸,酸到深处,竟然抓着围栏干呕着,撕心裂肺,只能吐出一腔的酸水。

        远处的安惠妃急急地走来,将安雪儿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乖雪儿,别哭,都是表姐不好,才会让你如此伤心,可是雪儿,在宫中就是这个样子,他今天可以爱,明天就不会爱,你要看开一点,除非你的手腕比别人高,才能获君王的独宠。”

        “我能吗?不可能的,你没有看到,皇上真的好喜欢向姐姐,我不应该吃醋的,如果不是向姐姐,雪儿的脸,就一败涂地了,别说进宫,只恐连个如意郎君也找不到。”

        安惠妃长叹着气,屏退下人才说:“有些事,是命中注定,没有谁欠谁的,总之,皇上是大家的,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安雪儿摇摇头:“只怕雪儿已做不到了,皇上,连我是容华也记不得了。”

        擦擦泪,心里满是哀凉:“我看,我的下场也就跟那何容华差不多,独守院阁,至死皇上也不会多瞧上我一眼了。”

        “傻说什么?别说这些不吉利的事,妹妹现在才十七岁,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受恩宠。”

        安雪儿酸水又冒了上来,推开安惠妃在一边干吐。这一回安惠妃没有紧张了,而是满脸欣喜地说:“雪儿,你是不是有了身孕了。”

        安雪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段时间,心里就不舒服,老是想睡,身子也无力一般。”

        安惠妃惊喜地笑着:“那就有七八成是了,我问你,你算一算你的月事。”

        安雪儿皱着眉头:“推迟了有十多天了,表姐,雪儿是不是身子生病了。”她紧张地问着。

        安惠妃的脸,笑开的如同深秋的初开的玫瑰花,艳丽得见到了春天一样,颤抖着说:“雪儿,不是生病了,是有了,你有了皇上的骨肉了。”

        “我有了。”她不置信地说着,一手抚着平坦的腹部。

        “对,你有了,有了皇上的骨肉,雪儿,你太让我高兴了。”她兴奋的几乎都要流泪了。“不要难过伤了身子,只要你有了皇上的骨肉,皇上岂会忘了你。”

        “是真的吗?表姐,我们快宣御医来确认一下,再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皇上会很高兴的,只有一个公主,和一个弱质的皇子,如果她怀的是男胎,那么,就将可能成为大月朝的太子啊,日后的恩宠和荣华富贵,谁人能及啊!她看到皇上走近了,离她越来越近了,她手颤抖着,兴奋的不能把持。

        安惠妃四处看看,才小声地说:“别大声说话,这事,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这样对雪儿有害无益,等一个好时机,过一段日子再看看是不是,莫闹了笑话,让人笑,,再让御医来说,明白吗?”

        安雪儿点点头:“我明白表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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