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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安雪儿怀了龙胎,也升到了昭仪三品,花想容绣观音有功,也升到了才人二品,而她如皇上的愿,升了妃,如果四妃要正名的话,按照宫廷礼仪,皇上无论‘纳后’或‘纳妃’都有一套繁琐,隆重的礼仪,要经过‘临轩命使’‘纳征’等十几道程序,纳礼才能告成,基中‘册后’‘册妃’的仪式必须在女家宅第中举行,要由太励为正吏,等捧着珠宝去册立,而晚歌怎么说也不肯回向家住,他无可奈何,只能赐妃之类,还不能告示天下封号等,是为晚妃,实则是后宫三千除皇后之外,最大的后妃。

        连安惠妃也对她毕恭毕敬,当初想要收卖向晚歌,如今却是俯首恭身,让她甚是不快,来得最欢的还算是景妃了,她聪明地发觉,向晚歌不喜欢权势,而她能在这里得到好处,她不喜欢的,她喜欢。

        一时间,奉承和谄媚之人如云来,幸好她住在未央宫,能隔绝一些人,不然一天就算接受那些女人也会精疲力精,都是想占点好处,要假笑迎接,倒不如一个人静静地在书房中看书,或是睡觉,消磨时间,十月的鞠球,因为她,而推到了十一月中,皇上够是明目张胆地护短,说她的骑术尚不行。

        天气越来越冷,而新起的藏爱宫,也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进程很慢,他也乐得她能住在身边,并不盯紧进程,一转眼就快是十一月中了,楚观云也没有回京,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传言所说,皇上下了令让他回,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回来,她有些迷惑,有些失望,她不希望他越走越远,关于他的传闻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好听,皇上已经连下了几道圣旨召他回京了,没有达到他的目的,他依没有回,她知道,楚观云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他想做的事,很少做不成的。

        “晚妃娘娘。”湖青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姬妃娘娘来了。”

        晚歌颦起眉头,合上书,姬妃,怎么会来找她呢、真是奇怪了,她就是升了之后,姬妃也从来没有问过一声,也没有来恭贺一声的,如今找她只怕是没有好事。

        “奴婢说晚妃娘娘午睡了,姬妃娘娘说叫奴婢等娘娘醒了之后转告一声,梧桐花。”

        梧桐花,晚歌的脑子变得苍白,向家院里的梧桐树,树上又香又白的小花,是姬妃的最爱,那爬上树搞花的身影,仰着头看花的哥哥,她一阵心酸,姬妃说梧桐花,能说的,就是和哥哥有关了。

        “湖青,把我披风拿来,皇上问起,就说我去花园采花了。”她淡淡地说着,拧起的秀眉有着不安。

        姬妃坐在水边,十一月,已经像是要下雪了,冷的怯人心的,湖上早已结了冰,她坐在那里,就独自一个人背对着她,美丽的背影,如遗世独立的佳人一样。

        姬妃很高傲,她不容许自已低头,总是高高在上,对她不屑一顾。

        屏退宫女她走上前去:“找我有何事?”她冷冷淡淡地说着。她发觉她和姬妃之间还有些相似的地方,都是不愿折腰之人,姬妃不向她折腰,同样的,以前她也不会为向府折腰。

        姬妃回头看看,心里暗地赞赏一声,向晚歌并没有让宫女近身,她依旧看着结了冰的湖面低低地说:“我希望你能退出鞠球赛,这一场我一定要赢。”

        “为什么?我早就退出了,让景妃代我而比。”景妃会尽全力而赢的,晚歌知道,这是皇上的命令,对景妃来说,皇上现在还能看看她,说说话,她已是很高兴的。

        姬妃叹了口气:“我只能赢,不能输。”

        厚厚的银色狐袭披在她的身上很美,她又想起了小院中的梧桐花,晚歌轻轻地问:“理由呢?”

        “我有了,月事推迟了十多天,如果没有错,是有了,这事我绝不能宣御医把脉。”她远眺着远方,很轻很轻地说着,似乎说着事不关已的事。

        晚歌一怔,几乎站不稳,扶住那白玉雕花栏,冰冷的栏让她的脑袋一凛,快速地清醒过来,紧紧地咬着唇:“你,好大的胆子。”当然不能宣御医,皇宫中只有一个男人,就是皇上,皇上二个月都伴在她的身边,并无没有宣过谁侍寝,就连她身子不干净的几天,他也是抱着她一夜到天明,那天哥哥匆忙的身影,她紧紧地皱上的眉头,最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哥哥舍不得离开宫里,就是因为姬妃在这里。

        姬妃回头一看她:“何止是我大的胆子,你会看着你哥哥被斩头吗?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靠在栏上她摇摇头:“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明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

        姬妃逼视着她:“你倒是可以爱,我和向晚清为何不可以,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你哥哥一直都是喜欢我的吗?能救他的,只有你,事情尚有挽回之机,三天后就是赛马,我的愿望,你很清楚,这都能改变。”

        晚歌斜头看着她:“你是吃准了我会帮你吗?为何敢做而不敢当,即然你不怕死,何必拉我下水,与我何关。”

        姬妃笑了:“你会的,比起景妃来,我的手段要比她高多了,我不喜欢对你低声下气,自然你也不喜欢对我低声下气,不过我们总是有联系的,我和你都是君王的后妃,可我怀的是你亲哥哥的骨肉,你大可以不管,你也知道,你哥哥要是知道了,是不会丢下我不顾的,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晚歌愤怒地看着她,美艳的容颜是那样丑恶,为了争宠,连这样的手段也使出来,兵行险招是吗?竟然这般,要她心甘情愿地帮她得到皇上的宠爱,她利用了向晚清,这个消息真是打得她措手不及啊:“你真的好卑鄙,连我哥哥也算计进来了,你明知道他是一心一意地喜欢你,连这样的人你也利用,你确实是过份。”

        “你又岂知道我心里不爱他。”她反讥着说。“为什么你和四王爷,皇上可以容忍。”

        “我。”晚歌一句也说不出来,她自已尚且在浑水中,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姬妃呢?

        “所以我一定要赢,才能粉饰。”她笑了:“你不会束手旁观的。”

        晚歌冷静下来,看着结了薄冰的面:“你倒是连我也算计进去了,只怕是纸包不住火,到时更是自作自受。”

        姬妃吐出口气,轻淡的白气在空中很快就飘走:“我只是想要一个皇子。”

        可是明明不是啊,而她竟然也无计可措,她如何去指责哥哥呢?明明不可以碰的人,这是死罪一条,可是她的还不是犯了不少的罪,欲潜逃出宫,然后还三心二意般。

        “你真的好邪恶,真是不择手段,什么爱,什么喜欢,你不过是想借着这些事,来得到皇上的恩宠,我哥哥真是有眼无珠,也算是他命中注定。”陷在柔情蜜意的人,总是看不清楚自已做什么的,一如皇上一样。

        姬妃理理发:“你怎么说也好,总之,我会得到我所有的,如果你能从宫时消失更好,你需要什么?我会帮你的。”

        “不用了,我不屑和小人为伍,你把你的阴谋诡计都吞到肚子里去吧!”她气愤地往回走。

        “何必生气呢?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吗?你又如何说我是假心假意呢?你又知道什么呢?”

        晚歌站住,头也不回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我看得清你,上一次在赛马场上哥哥的断脚,也是因为你,你早知道景妃的计划,却为了得到皇上的注意,摔下了马,当然,你不会有事,算计得精准如你,一切如了你的愿,你也做到了姬妃这个位置,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有想过跛着脚的哥哥,在向府受了多大的委屈,明明是个侍卫,能征战沙场,少年春风得意时,因为你的野心,什么都变了。”在向府,做尽下人的事,吃尽了苦头。

        姬妃走近她:“你又何出此言,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岂知你哥哥不是心甘情愿的,不然再次到了皇宫。还不能看清楚吗?在向府,未进宫之前,我们就是青梅竹马的情,感情之事,我想你比我更明白,没有勉强的。更没有谁欠谁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皇上知道了,后果是无法想像的。”她叹着气。

        “皇上是不会知道的,除非你说出去,否则这事只有我们二个人知道,连你哥哥也尚不得知我有了。”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着,姬妃带着湖的冰冷之气离开。

        那背影,将她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无论什么事,都可以拿情爱来做借口的吗?

        一颗脑子晕热起来,要她将日夜伴在身边的皇上,推到姬妃的温柔乡里去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后一直都没有露过面,她倒是先要烦将起这些头痛的事。

        “哎呀,这么冷的天,晚妃怎么出来了,正好我这有个小暖炉,晚妃可以暖暖手。”景妃人没到,声先到,清脆的声音打断晚歌的沉思,打破碧心湖的冰冷。

        一身艳红色的景妃,身上穿的是最豪华的红狐轻裘,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火焰一样,后面还跟着几个主事的杂嬷嬷。一脸是讨好之色,将捂在心中的暖炉递上给晚歌。

        晚歌摇摇头:“谢谢景妃的好意,我不过是出来采采花,透透气,一天窝在宫里,太闷了,让冷风吹一吹倒也好。”

        景妃手又缩了回去,笑着说:“那倒也是,一天在宫里,就是烦闷着,最近我那景阁中养了一只鹦鹉,过几天教会它说话了,送来给晚妃解解闷儿。”

        “不必麻烦了,景妃姐姐打理宫里的事多,不必为我操劳。”

        她一笑:“不会麻烦,难得晚妃会喜欢,晚妃叫我姐姐,这二字我可担当不起,对了晚妃娘娘,来采花是吧,我特地让人种了不少新鲜少见的花,现在桂花,百合,芙蓉花还有茶梅,月季,兰花都开了,我正要叫人采了送去让晚妃观赏呢?现在还有一串红,彩叶草。”

        景妃做事还真是细心,在宫里做事,她岂有不捞的道理,宫里的进出帐目,进是都由景妃管,出则是皇后,往往这中间,关于到皇上和她的进中,是皇后无法能管的,借着她的名义,景妃也不知道占了多少的便宜。所以处处迎合她,知道她喜欢花,让人大手笔地种了不少的花,进了不少的花,也安插了不少娘家的人去占油水。

        “景妃有心了。”她淡淡地说着。似温不经心地提起:“三天之后的鞠球赛。”

        景妃点点头:“晚妃娘娘尽管放心好了,我在马上可从来没有输过,这几天也一直在练,晚妃就放心好了,我不会输给姬妃的。”她自然知道,这也是皇上所希望的,不会转弯的姬妃,拿什么来和她争,讨好向晚歌,是能得到不少的好处,连皇上也夸赞她做事细心,周到。

        “不是,鞠球比赛,景妃是代表我,我希望的是景妃输。”

        “为什么?”景妃惊叫出声,可是看到晚歌不想说的样子,也聪明地没有问下去,而是说:“晚妃的话,我记住了,输也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她为难地说,皇上那边如何的交待。

        晚歌将腕上晶宝的珠链褪了下来,放在她的手心:“皇上那里,我自会解释。”

        她松了一口气:“我会照着晚歌的意思去办。”

        晚歌笑笑:“我去采花了。”

        景妃看着她远去的影子,有些不解所以,但是,她还是会去做,这当中,是有什么事吗?手心里晶莹圆润珍珠,她收了起来,哼,她要的,岂是这些身外之物。向晚歌这样做,选她跟姬妃比赛,不就是想赢吗?有违当初的意思,刚才姬妃和她在这聊天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必是讲了什么有趣的事吧!真奈人寻味啊。她想这件事,皇后会很想知道的,和皇后交恶,那不过是演戏而已,为的不就是一个信任吗?呵呵,皇后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每一步都算得清楚。

        皇后的肚子越发的大了,盖着薄毯,轻轻地喝着补身子的热汤,景妃一进去,春嬷嬷立即让宫女都出去待着。

        “皇后娘娘。”她脸如春风地笑着,把向晚歌的反常都说了一遍。

        最后还问上一句:“不如让臣妾去宣玉姬阁的宫女来问个究竟。”

        皇后轻轻一笑,眼里闪着柔和的光芒:“现在想必玉姬阁中会防得甚严,想要知道什么,就难了。”

        “难道不查吗?”景妃挑起眉。

        “为什么不?清傲高气的向晚歌也会向姬妃折腰,你不感兴趣吗?这里面必有什么能让她退步的事,不是大事,她是不会放在身上的,向晚歌这一个女子,聪明的很,不易抓到她的尾巴,可是她身边的人就难说了,就像是沙场上的将军,多少是死在沙场上的,更多的是死于官场上,姬妃和向晚歌的亲哥哥三年前不是有过传言吗?只是当时皇上宠爱她,这一事就没再提起来,我看,是该查查的时候了。这一次,可以帮我们消除去二个女人。”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不过不叫宫女太监问话,如何得查?”景妃不解地问着。

        “这我自有办法,你大可按向晚歌的意思,输给姬妃,我倒是想要看看,姬妃要的是什么目的,无非是皇上的恩宠,何不先让她们二个去争个你死我活先,藏爱宫也该修好了,向晚歌搬到藏爱宫去住,和皇上的接触少起来,自然就会吃醋了,和皇上一吵,依她的性子,不会低头,那更好,藏爱,本宫还想把那里更名为冷宫呢?”

        “皇后娘娘所想周到啊。”她媚笑地奉承着。

        “你下去做你的事吧!你们相见,只能是宫事,在人前,依然是敌对一方。”她淡淡地说着,这样让她更能了解宫中的一举一动。

        景妃退了出去,一会,皇后才宣来春嬷嬷:“让姬妃意想不到的人去打探这些来拢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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