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三刀六洞，马孟起重伤

数个月后，一名骑士飞奔在去交州的路上。但见此人脸上被鲜血糊住，汗液滴到脖颈内。他颚骨屹立，鼻梁弯曲下勾。他一手拉着缰绳，边跑边喊：“伯父，汝放心。吾会找孟起为汝等报仇的。韩家和马家不共戴天！”

        说罢，他纵马朝远处奔去。骑士奔了两天的路程，远望着不远处的城池。上面写着“番禺”两字。他深吸一气，催马疾驰。不多时，他来到城门口，他停下马，朝守城官闻讯：“请问西凉铁骑的主将马超在何处？”守城官一愣，警戒地问：“这位小哥，马将军是吾军大将，汝询问他有何要事？”

        骑士的脸上流露出悲切的神情，拱手道：“将军，吾是他西凉远方的亲戚。奉命前来送信。”守城官打量了他的样子，和一般西凉铁骑的装扮没啥大的区别。只是他的铠甲上被刺了四个一寸的小洞。铠甲上的甲叶，也被挑飞了数十片，露出里面深红色的内衣。

        守城官确认没错，把手一指：“阁下，马将军是西凉军主帅，驻扎在城西北。”那骑士呼哧着，朝他道了声谢，拨马就走。

        守城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厉声说：“快去找燕云将军！”

        “诺。”一名军卒飞身上马，朝城内奔去。不多时，燕云带着燕云骑赶到这里。他心有疑虑地对守城官说：“请问，那名骑士去哪里了？”守城官微微颔首，随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燕云这才知道出事了，方才的那名骑士，一看就是浴血沙场出来的。他慌忙转身，掉转马头朝刺史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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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禺城，西北角，中军大帐

        马超一手捧着兵书，旁边沏着一壶热腾腾的茶。他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子朝后杨。忽然，帐篷被庞德掀开。但见他一脸悲寂地提着大刀，眼眶被泪水侵蚀。他来到马超面前，悲声说：“将军，马老将军遇难了！”

        “汝说什么？”马超被他的悲伤情绪所感染，站起来拎着他的衣领。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庞德叹息地说：“小岱，汝进来吧。”

        随着庞德的一声呼喊，一名披头散发，衣甲被鲜血染红的汉子走了进来，单膝跪地说：“哥，伯父走了。马休和马铁也走了。伯母跳进火海中自杀了。除了一名丫鬟抱着婴儿，在庞柔的掩护下逃进了终南山。其他人都死了。”

        霎那，马超似乎抓住了关键。他放开庞德，抓住马岱的衣领：“庞柔呢，他为什么不和汝一起来见吾？”

        庞德艾艾地说：“兄长把丫鬟交给终南山王道长后，自觉无言见汝。去投张鲁了。”

        “砰”的一声，马超松开手，一拳打在帐篷的两壁，骂道：“混蛋，这到底是谁干的？”

        马岱跌坐在地上，恨声说：“曹贼和韩遂两个狗贼。交州军突袭樊城粮仓后不久。韩遂接到神秘人消息。以阎行为主帅，打着支援伯父的旗号进攻武威。伯父一时没有防备，被阎行一箭射中腰肌，回府拔箭后不久便去世了。”

        “伯父去世后不久，韩遂老贼开始进攻武威。没几日，破了城。太守府除了吾刚才所说的人外，都遇难了。韩遂收拢兵力，暴涨到二十五万。”

        听了马岱说的话，马超冷静了下来。他愤恨地说：“曹贼那里有啥消息？”

        庞德叹息道：“吾刚从锦衣卫那里回来。他们说曹贼暂时没动向。看样子，他们是想要让汝带兵杀回凉州和韩遂决战。这样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马超不语，他何尝不知道这是曹贼布置的一个陷阱。只是他身为交州军统帅，当以交州的利益为先。眼下不是出兵的好时机。

        一时间，马超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对他恩重如山的萧逸，一边是他的父亲马腾。

        马岱见马超久久不决，着了急：“哥哥，吾来时听到消息。韩遂老贼似乎想要引你去西凉。放出话来，若是汝不带兵回去。他就要杀进八万西凉兵的家眷。”

        马超“腾”的一声站起，喝道：“这是谁出的主意？”

        “西凉成公英！”马岱说道。听了马岱说的话，马超坐在椅子，揉着眼睛说道：“让吾想想。”

        “诺。”马岱和庞德俩人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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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武威城楼上。

        韩遂披着一件红色的锦袍，远眺远处。他皱着眉头，对成公英说：“军师，真的要这样做吗？”

        成公英含笑地说：“主公，汝还有选择吗？据吾测算，整个羌族能再拿出十五万兵马不错了。关键是咱们敢用吗？一旦咱们让羌族人入关，曹贼马上就能起兵打吾等。届时豪族作乱”

        成公英的话没说下去，但韩遂明白，曹贼打徐州，屠杀了许多城池。攻破下邳，温侯吕布的家眷更是一个没留。交州刺史萧逸是怎么南下的。不正是曹贼杀了他的夫人。迫于无奈，他才和曹贼对抗。为了保存军力，只能南下。

        想到这里，韩遂没奢望过，曹贼打下凉州会放过他。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前方，下令道：“公英先生，吾这也是为了西凉百姓。汝去拟告示吧。让斥候把消息传到交州，越快越好。”

        成公英低头承诺：“请主公放心，这八万勇士，吾会把他们带回来的。”

        “去做吧。”韩遂的声音又响起。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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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数天后，番禺城西北角被人贴满了告示。

        西凉军营沸腾了。有一些将士出去观看，看到告示上所说的话急了。他们自发地组成小队前去找副将庞德。

        西凉军军营，黑色帐篷内

        庞德面对军官的质询，他遗憾地对他们说：“汝等放心，吾这就去找孟起将军。相信他会汝等一个交代。”

        众军官面面相觑。最后为首的年长的军官向庞德谏言：“庞将军，咱们也不是为难汝。自古以来，从军征战，死伤在所难免。和妻子儿女分别的情况也不少见。只是马将军要给吾等一个说法，何去何从。”

        “吾知道了。吾会把汝等的意思告知将军。”庞德郑重地对他们说。随后众人散去，庞德迅速去找马超。他一掀开帐篷，但见马超抱着一个酒坛子，顺着喉咙往下灌。马岱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庞德走到马岱身旁，悄声说：“军师呢？”马岱轻声而言：“军师去处理情报了。不久前被主公叫走了。”庞德只好将马超推醒，凝神说：“孟起，大家都在讨要说法。”

        “砰”的一声，酒坛子掉落在地上。马超径直走到一旁的水桶边上。他捧起木桶从头到脚浇在自己身上。接着他换了一套衣服，带着宝剑朝帐外走。

        马超的行为令庞德不解，一股不详的预兆笼在他的心头。为了出现意外，他让马岱跟随马超，自己骑着战马去找文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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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一言不发地走到校场上，他把所有骑兵聚集起来，扫视众人：“将士们，吾知道韩遂狗贼以家眷威胁汝等返回西凉。现在吾想要说谁想走，谁愿留！”

        马超话音刚落，从人群中闪出一半兵马。马超无视众人的目光，“沧啷”一声拔出佩剑，对准自己的小腹刺去。

        “噗嗤”一声，剑尖透过身体而出。马超吐出一口鲜血，艰难地拔出佩剑。他见人群中有人骚动，欣慰地笑了。接着他对准胸部再刺一刀，“噗嗤”的声响再起，马超跌跌朝前奔去。他拔出带血的佩剑，喝道：“将士们，是吾马超对不住汝等。吾向汝等赔罪。”说罢，他有一剑刺向自己的身体。“噗嗤”一声，马超拔出佩剑，仰面倒下。

        数息后，刚才要走的军士们蜂拥而上，围在他的身旁，哽咽地说道：“将军，咱们不走了。”

        “军医，快去医馆找医生。”

        “将军，您醒醒！”

        众人七嘴八舌地试图唤醒马超。他们派一个人去请军医。没多久，马岱着急地赶到。他看到马超倒在地上，悲凄地扑了过去，唤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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