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恨他恶劣之极
真是恶劣到极致,恨得姜末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对方占据着有利地位,将掌握的筹码明摆在姜末面前,甚至什么威胁的话都不用说,就能让善良的她投降,甘愿奉献一切能给出的条件。
想明白这些,只用几秒,却错过了追问的时机。
电话里重新显示忙音,姜末盯着页面,发现整个谈判时长只有十几秒。
“还是要向陈案知会一下”。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
她不可抑制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那个求救的人还在等着被营救,必须争分夺秒的做出努力。
“不能再这样下去”,既担心陈案也出了事,也为了能不错过陈案的消息,姜末不打算再重复的拨打电话。
“必须去通案局”。她终于下了决定。
推开窗,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她从门后拿了把雨伞,目光却在一样从未在家里出现过的东西上定住了。
男士的外套!刚才开门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柜子上多了什么。
也难怪,贺铮的衣服叠放的整整齐齐,在姜末大款通勤包的旁边,如同隐身了一般。
“或许是忘记拿了?”
按理说,贺铮不应该这么粗心。作为案员的他,生活中也非常的警惕,并且反应迅猛。
姜末又想起他昨晚的举动。如果不是贺铮一瞬间将她从灯光突然闪烁的电梯里拉了出来,可能现在的她已经不再人世间了。
贺铮去了哪里?
那个求救的女人到底是谁?
难道另一个女孩被抓了吗?
可是,那个案子已经结束了呀!刑件犯已经得到了正义的惩罚,也不再有机会出现。除非
“我大概是疯了”,姜末摇摇头,摆脱过于离谱的猜想。被各种混杂的问题冲击着头脑,她安慰自己:“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好事”。
旁观的姜籽也在随着姜末的思绪推理,附和道:“也是,如果是那个男人,接下来的要求,肯定不是掐死她那么简单”。
事情陷入到了僵局,再想也是无益。姜籽只能静静的陪着姜末,虚空的飘荡在她的右上方。
走在山坡的路上,她搜索着曾经到过的那所通案局的地址,发送了订单。这个时候,还是通勤高峰期。即使价格上升了近十块钱,也打不到车。
等了几分钟,姜末认命的沿着地铁口的方向前进。陈白甜的电话一直没有打过来,她也没有再继续尝试。
“再次报案吧!这后果不是我能独立承担的”。
“你好,打车的是你吗?”
“是的,去通案局”。姜末觉得还是要去原来的那所——毕竟对她经历的事情,陈白甜那些案员知道的更多,可以少费些口舌来争取时间。
不再纠结,她坐在了私家车的后排,把滴水的雨伞放在右侧手边。
“准备出发,请系好安全带”。
“好的,谢谢!”姜末放下手机,开始缕清自己的思路。
车辆平稳的运行着,外面的风景飞速的变换,半关的窗户吹进寒冷的空气,夹杂着细细密密的雨滴。
风实在是太大了,姜末回过神来,从司机的后面换到另一侧,用电动按钮关上了窗。
“雨下的太大了?”
“是的,刚才没注意”
虽然她并不是很喜欢在车上和司机说话,但大多数时间,作为礼貌,还是会耐心的解释。说话间,登上了城内高架,高大的提示牌上写着“湖沟区”。
怀疑的念头一闪而过,可能是早晨有些感冒的原因,嗓子干痒起来。“咳咳”,如同被狠狠的掐住脖子,剧烈的咳嗽使她的呼吸变得更为急促。
尽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却在下一秒身心破防。整个人被迫歪躺在车椅,任凭司机轻易的捡起她掉落的手机。
“差点死过一次的人,居然还这么不警觉”,那人慢悠悠的说着。
“果然,让我再抓住你真是天意”。
“我没惹你”,姜末大声的陈述并且直言否决他说的一切“事实”。
“声音跟猫一样,听到了”,他以轻松的口吻回应,行为却毫不温柔。
那人短促的笑了声,高速行驶中连续不断的急刹急停。
她的整个身子因为他不克制的“玩笑”而翻滚着,继而沉重的撞在地毯上。
“可我确实是为了报仇”,从前置镜里看到姜末难堪的姿势,男人的心情似乎越发愉悦。
“我向你道歉”。
“什么理由?”他用手指缓慢的敲在方向盘,等着她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啧,可惜,就这身子骨”,男人顿了顿,许以暗含某种复杂意味的凝视。
“果然,让我愈加期待了”。
傍晚,一片海域迎来了新的暴风雨,姜末搭乘的小船被几米高的巨浪掀了起来。没有办法判断还有多久,这场可称为海啸的灾难才会停歇。
姜末在令人窒息的海水中失去了方向感,逐渐丧失了身体的平衡力。她牢牢的抱住一块被打散的木板,希冀着能有人看到在海面漂浮着的自己。
然而,时间越来越久,海水变得刺骨的冰凉,不断的拍打在她的脸上。姜末清晰的感受到手臂的酸麻,整个灵魂都在缓缓的下沉,好像即将要堕入到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去。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危险还是转机,她的双腿好像被光滑的什么东西蹭了蹭。一次两次,她抖动着,却不敢大幅踢蹬。
似乎毫无恶意,“噗”,几米远的距离,可以清晰的听到水柱的声响。
“是鲸鱼!”
姜末稳稳的坐在它的身上,从翻腾游走的间隙,更加能感知到这只大白鲸想要快速营救她的急切的心。这使她非常的感动和庆幸。
触摸着它的皮肤施以安抚,可就在下一秒,却发现手下的鲸鱼变了颜色,拼命的晃动躯体要将她摔下深海。
一团黑雾冲向她,露出锋利的牙齿,“不!”
她尖叫着挣扎,双手环抱着覆盖住眼睛,等了一会儿,“走了吗?”
映入眼帘的确是另一番景色,充满艺术气息的浴室,各种装饰都极具特色。
管中的冷水哗啦啦的落入姜末置身的方形水池,衣物已经湿透,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她“唰”的一下站起。
鞋子里灌满了水,行走时几乎使不上力气,顾不上收拾,只想要确定现在所处的地方,然后快速离开。
“真恨当时没有再打给摇摇圈报案,附近的通案局也行啊!”
“现在好了,仿佛是个无止境的循环”。
“实在是令人委屈”。
姜末不得不要求自己冷静下来,她尝试着拉了拉门把手,“嗯?!”
“竟然打开了”,难以置信。
巨大的卧室,墙面悬挂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美术作品,而另一些尚未完成的雕塑、画作摆放在原地。充满生机的花束、悲悯的人像、素面的桌布,怎么都不像是一个随意禁锢人的案件犯应该有的艺术审美。
房间的侧门竟然大敞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没有预料的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这才是他真实内心世界的映照吧。如同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推动,她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房间中央的水箱,“咕嘟嘟”的作响,里面保存着许多姜末不愿细看的标本。四周围绕着动作僵硬且不一、表情狰狞又诡异的人体雕塑,随意坐在哪个方向的画布前,都可以直接开始创作。
姜末大致了解房间的布局后,决定面对着墙壁横向蟹行。她给自己鼓着气:“看不见就不会害怕”。半闭着眼睛,扶着墙壁,本来就十分胆小,瞬间就几乎支撑不住的狂甩自己的手腕。
指尖紧紧的沾着一张照片,令她不寒而栗。应该是在这里拍摄的,场景一如这里,不同的是多了一个铁制的床具。
两个主人公,一个是那男人,毋庸置疑;另一个以身后人形雕塑的姿势躺在男人旁边的床具上。
男人微笑着,看起来心情很是自信放松,双手随意的交叠搭放着,好似身经百战的职场精英炫耀自己的业绩与作品。
姜末好不容易挣脱使她强烈不适的照片,却还犹豫着要不要捡起放回原来的地方。
“哐哐”,声音从她刚才的房间传出,顾不得细思,她深呼吸着屏除些许惧意,冲向另一端门的位置。
“锁着”,她晃动着纹丝不动的门,转头跑去。
“很乖”,男人双手环抱着斜靠在门边,注视着水中坐着的姜末。
米白色的裙摆宛如盛放的一朵纯艳花束,无依无靠的漂浮在浪水涛涛的大江大河。
“身娇体软小白花?呵”,男人轻声嘲弄着。
“起来!别装了!”他大声地呵斥着,却并未裹挟满溢的怒气。
“心情不错?”姜末在心里将他的话略微的过了一下。现场表演着即将从噩梦中惊醒的样子,手脚抽搐似的在水里挣扎。然而,几分钟过去,姜末也没有听到脚步声飘过耳边,只能自己调整着。
“这么死了,倒也省心”。
姜末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也不再伪装。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的动作。身形越来越近,阴沉的气质带来威压,她恐慌的向后退去,一只脚磕撞在衣架上。
重重的跌倒,砸在地面,转瞬间又被高高的举起
“啊!”姜末潜意识规避风险,严密的缠绕着那男人的肩膀。跟着他的动作,移动了几步远。
“原来?!”
“他是海里的木板?”怪不得硌得她手臂发疼,实在抱不住的全身发酸。一张白色的浴巾盖上她的脸,挡住了眼前的光景。透过缝隙,姜末有着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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