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敞开心胸
“那个时候你躲在沙发背后，眼神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过没一会儿你就被人带走了。”顾璟尧还在回忆着自己第一次见到季清含的场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女生明明一点儿也不起眼，甚至在季家都没有露脸的机会，可自己却偏偏记住了她。
季清含对他讲的事情却没有半点印象，因为他所说的那种场面她小时候经历的实在太多了，可她也觉得好奇，连她都不记得了的一次见面，为什么顾璟尧到现在还记得那么清楚。
“你一直以为顾家和季家之间是商业联姻吗？”顾璟尧带着季清含继续在海边慢慢的往前走着，他的声音混合在海浪的低吟下更显得几分深沉遥远，“你以为以当年顾家的地位，用的着和他们季家联姻吗？”
“那又是为什么？”季清含心里猛的一跳，顾璟尧的话实在是有很强的暗示性，她不由得一下子就想了很多，可是她的那些想法若是套用在任何一本小说里都没什么好说的，可她毕竟是活在现实里的人。
几年前的顾家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可在沿海城市还是有一定的声望和地位的，季家那个时候刚刚起步，混的不好不差，如果照他这么说来，顾家确实没必要和季家联姻，毕竟那个时候想要把女儿嫁到顾家的还排着队呢。
“说起来你大概不信。”一道浪自海里涌上沙滩，扑到季清含的脚边，打湿了她的鞋面，她惊叫了一声跳了起来，顾璟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边。
浪很快又退了下去，季清含抬起眼正好看到顾璟尧的眼神，带着浅浅的笑意，映着淡淡的亮光直直的盯进她的心底，看着她忍不住浑身一颤，慌忙低下头去。
“那你倒是告诉我，我想听听究竟是什么理由。”
“我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了季筱柔。”顾璟尧的声音在她的头顶淡淡响起，语气中带着轻轻的笑意，被海风一吹就带到了很远的地方，她蓦的抬起头，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一双杏眼中有亮光闪烁。
两人几乎以恋人相拥的姿态亲密的站在海边，顾璟尧可以清楚的看到季清含眼神当中的惊讶疑惑以及茫然。
他一开始就把自己当成了季筱柔，顾家和季家的婚事又算不上商业联姻，这么说来，是他自己想娶她，只是阴差阳错的误会了她和季筱柔的身份，但又恰恰季筱柔那个时候因为别的男人奋不顾身去了国外，又把他们两个的身份颠倒了过来……
季清含像是想清楚了，又像是没想清楚，靠在顾璟尧的怀里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好像下一道扑上岸来的浪潮就会把她卷走一样。
顾璟尧却缓缓勾起唇角，伸手搂住她的腰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去，“我去季家的次数不多，当年我妈一直在给我安排各种各样的相亲，她本来并不答应和季家联姻，后来是爷爷给了我选择的权利。”
林雅茹一直看不上季家，也想不明白顾璟尧为什么提出来要娶季家的女儿，一直在想办法阻拦，后来是顾老爷子亲自到顾家别墅，一脸威严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们当初就说好了，只要璟尧愿意接受顾家的生意，他的事情都由他自己做主，雅茹，这件事情上你不要干预过多。”
老爷子的话在顾家一直像圣旨一样的存在，林雅茹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就这样他们办了婚礼。
“可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又要……”过了好一会儿，季清含才理清楚了这些事情的顺序，原来她嫁给他的那段时间所担心的事情一直都不算什么，原来顾璟尧想娶的人也一直都是她……
心里某个地方的石头好像终于落了下去，可回想起他们结婚以后的日子，季清含依然不解，她皱着眉头，“就算不是商业联姻，就算你只是为了用我堵住你妈他们，为什么婚后却要那样对我？”
“我……”顾璟尧身形一僵，脚步也停了下来，今晚没有月亮，天空一片深蓝，连星星也看不到几个，可旁边酒店的灯光璀璨，映照着沙滩也一片光明，顾璟尧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季清含就站在他的身影下，和他的影子合为一体。
“对不起，或许现在说这些对你来说还是一种伤害，可我希望你能听我说清楚。”
顾璟尧的话像是一簇细小的火苗，瞬间点燃的季清含心中的某根引线，天知道她想听过就要说这句话想了多少年，嫁给顾璟尧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觉得他像是一个把自己尘封在厚厚的冰块底下的人，无论她用什么方法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和你结婚虽然不是为了所谓的商业联姻，可我对你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情，而且我又知道了你是顶替了季筱柔的身份，虽然我本来要娶的就是你，可我当时只觉得是季家欺骗了我，在我的眼里，你也是季家的一份子……”
“所以你那样对我，是为了报复季家……”
季清含接过顾璟尧的话，声音淡漠，说完她仰起头来看着顾璟尧，可顾璟尧却避开眼神不敢直视她。
“这些年你不在我身边我才明白我有多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一切告诉你，我只是觉得我怎么做都不对，我做什么都不能让所有人满意，我好像被堵在了一条死路上。”
这些话在心底尘封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经被蜘蛛网缠满落上了厚厚的灰尘，他每说出一句都觉得胸口拨丝抽茧般的疼。
“所以我想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向你坦白所有，可是却看到了我妈他们……我开始怀疑自己，就连出差也只是借口，我从来没觉得我这么没用过。”
“所以你说你出差，其实那段时间一直都躲在庄园里？”听他说了这么多，季清含也渐渐能明白他的意思，尽管还有些疑问堵在心口，可更多的却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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