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秦老板”上下巡视，见小伍还算衣着整齐，睡裙过膝，衣领刚好卡在锁骨之上，这才把手机递过去。
平时爱怎么穿是她的事儿，他就是怕这小子心思不正。所以一点便宜也不能让他占到。
要不是小伍主动说她想和李子说几句，他就直接撒谎说她睡了。
李子看到小伍可开心了，兴奋地和她打招呼，关心她的身体。
小伍在屏幕前晃晃手心，说伤好多了，微笑颔首表示“真的要多谢他的帮助”，看起来知情识趣又礼貌。
秦帅手边擦着女孩发尾，在一旁扬着下巴视察，感觉很满意。
哎！这个距离感就很赞。
就算女孩儿是天使，对全世界都一样nice，但也架不住有些男的爱误会，老觉得天使就是对自己有旁的意思。
所以保持距离感是对的，亲而疏，等于——完美。
不过他的确是双标，就没想过自己也是个男的，更没想过小伍跟他没距离感有啥不对。
人家李子年轻、单纯，其实根本没他那么多鬼心眼。
打电话过来真的只是关心案情进展，他听说小伍想起来不少，于是追问在警局发生了什么。毕竟他也留了身份信息，算是和此事相关，打听也无可厚非。
小伍回头望秦帅，后者则会意地接过电话，跟李子大致交代。
结果，把人家孩子吓得一愣一愣的。
虽知事件严重，但心思过分单纯的李子即使目睹了事件后续，也不敢设想施害方真的是蓄意杀人，更没想过对方极有可能是个在逃杀人犯。
李子偷瞄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一阵心悸发慌，凶手还是“在逃”诶。
咧着嘴蹭平小臂上的鸡皮疙瘩，一想到小伍直面凶手，竟还活了下来，不禁感慨她虽看着人小，实则胆量很大，当然了，命…更大。
秦帅瞧他那怂样，也不忍挖苦了，谈了些工作。
李子转头想起一件正事，“对了老大，你看到了吗，公司可能要改革制度了。”
秦帅眉头一动，什么改革，他怎么不知道。
“听说咱公司也要开始起花名了，副总裁提议的。”
互联网公司近几年兴起的起花名，在工作场合互相称呼代号，以此代替“x总”，“老板”，“xx哥”，“xx姐”这些等级制度感鲜明的称谓。
秦帅嗤笑了一声，不以为意。
早就说要改了，拖到今年才实施。老员工互相都叫惯了，直接改口很难。
再说有些自上而下的压迫是源自根深蒂固的社会文化，并不是一个称呼就能改革的。
不管是传统还是现代，每个文化都有其精华和糟粕所在。
落在个人身上，核心其实在尊重吧。尊重每个人的价值和发展，不以手中权利压榨弱小。
这其实也是李子喜欢紧抱秦帅大腿的原因。身为事业部的统筹者、掌舵人之一，他既有更高的眼界，同时很多事依旧亲力亲为。合理布置工作，不会让手下的年轻人一直原地打转，在他那李子真能学到东西。
这人面冷心热，任何人出了问题，他都就事论事地提醒，敲打完后不会给人小鞋穿，更不会全盘否定其价值。
秦帅随口问李子想起什么花名。
“就叫李李子啊，多亏一进团队，小小和丽姐她们就给我起了外号！”他兴奋地说。
“老大，你想起什么花名啊？我都叫惯了，要不你就叫‘老大’吧，或者叫‘哥’。”
秦帅一哂，“你是不是傻？”
这小子不是真傻，其实是在卖乖。秦帅心知肚明。
人家推行新策就是为了消灭口头上的谄媚，他起花名叫老大，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再说了难不成让总裁也叫自己老大？
真想上天，咋不起名叫灭霸呢？
不过秦帅早就想好了要叫什么花名了。
“总之公司发的调查问卷你别忘了填，截止到周一下午。那不说了，你好好休息，下周你会很忙呢！
秦帅要操心的事情比较多，一些走过场的小事他容易忘，李子都会很有眼色地提醒，一来二去就算两人职级相差一大截，私交依然变熟了。
“那还用你说，哎。”秦帅喟叹一声道，“行，周一见。”
他挂断电话，把手机调成震动。
今天这小子没缠着跟小伍聊，还挺长进的。不过估计是等着周二来家里再磨人。
睡前，秦帅把电脑拿上床，坐床头处理工作，半刻意地晾着某人。
果真一个多小时后，他停下手头工作，睇到她手拿一本消遣的视觉杂志，也抬眸盯着他，小嘴半张想要说些什么。
早料到会是如此，他眉尾一扬让她直说。
对方真就在这沉默氛围中懂了他的暗示，小嘴巴巴蹦豆似地说了起来，
“那个，我今天还想在主卧睡，因为我害怕！”
他把电脑放在一旁床边柜上，深叹一声，拍了拍床中间空位。
“你来，咱俩谈谈吧。”
小伍迅速弹到他身边，先跪坐在床上，想想又换了个姿势，蜷坐他旁边，用裙子把自己从腿到脚包起来，活脱脱一个白棉花做的小蘑菇。
“行，但今天是最后一天，行吗？”他说。
“行。”
小伍用同一个语调飞快回应，随即伸长手臂想去把他那侧台灯关调，有话也可以在月光里慢慢说。
反正今天在这睡定了。她怕自己做噩梦，明天再说明天的。
她努着劲伸长指尖才够到开关，秦帅也没帮她一下，只在她快要跌在他身上前扶稳了她。
小伍顺势侧趴在他心口，闭眼暗叹安心舒适。
灯灭了，她肆无忌惮地把腿跨过去正坐，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好像在抱一个大玩具熊。
他被搓磨地有点受不了，不觉得自己是玩具熊，只觉得快成了大秦兽。
想把女孩翻下去，又不忍心，只能认命地用长指尖够了够手机，在黑暗里看看新闻转移注意力，等她睡着吧。
女孩把头脸埋进他t恤布料，还是忍不住闷声问，“为什么啊。”
他没答。
小伍仰头一看，有一小方屏幕蓝光闪在头旁，觉得碍眼，霸道拿过他的手机，放在一边。
秦帅仰头看着天，无奈苦笑出“呵呵呵”的声音。就因为怕这个啊，管不住的双手却来回摩挲。
小伍等不到答案，摇了摇手中的“大熊玩具”。
男人在黑暗中缓缓眨着双眼，斟酌不伤人又不鹿骨的话语。
“整天，睡一张床上，传出去对你不好。”
“没整天啊，只有晚上不行吗，我怕黑。”其实她今天发现自己没那么怕黑了，甚至都不怎么怕下雨了，只要他在身边。
说怕黑是撒谎，但的确是怕什么啊，她又说不清楚。
“没，整天……”秦帅复述她的文字游戏，突然被戳中笑点，觉得有些好笑。
感受到他笑的胸腔颤动，女孩也同频地咧嘴笑。
是啊，这么腻着，两人都很难——很难不开心。
“没有对我不好，我喜欢。”她低声细语告诉他。
“小傻妞，你就是个。”他说。
“可……”小伍抬头，却只见他下巴，她费劲坐起来，搂着脖子一把将他上半身扳起来，深感自己力气不小。
其实他是被她“坐”起来的，核心正绷紧使劲呢。
两人相拥对视。“可我知道，你就是喜欢这个小傻妞。怎么样？不算太傻吧？”
她绵绵声音娇问，嗓音里藏着只在他面前才流露的亲昵。眼珠明亮慧黠，好像能直射人心，只是黑夜帮忙藏起了她红热攀升的脖颈和耳朵。
秦帅轻喘一口气，抓紧她的手臂，另一手搂着人，一把将她拽近。两个鼻尖近似相贴，碰不到却能闻到对方深浅不一的呼吸。
一声突兀地“啪嗒”声响，小伍呀的一声，发现秦帅的手机掉到地上了。
女孩下意识去捡手机，仿佛柳条般柔软侧倾，他那句“不用管”还没说出口，她就倏地侧腰下去够，仍跪坐在他身上，吓得秦帅轻呼了一声。
怕她摔到头，他赶快伸手去扶，不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已拿着手机坐回来了，可他那只大手却按到了不该放的地方。
两人呼吸都滞住了。
小伍骤然酥麻，可难不成他的手也麻了，竟还没移走。
她把手打走也不是，按住也不是。埋怨地看着他，轻声问道，“干嘛呀，傻啦？”
手越来越烫，心都逐渐被捂热。
“没。”秦帅声音沙哑，镇定否认。
他魔障了，就当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手不敢捏，却也不想拿走，只静静地感受掌中恰到好处的优弧(数学概念)和其下鹿跃般的跳。男人的心，悸成一条线。
“没傻，那，那这是什么情况？”她窘地够呛，垂头小声乱问。
“就是。”他顿住又说道，
“很软。”
……
害羞、尴尬，又觉得好笑。
寂静了一瞬，两人突然同时发出咯咯的笑声，笑到额头相抵才罢休。
秦帅悠悠把手拿下来，苦叹自己堪称是在天堂里受刑。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这都能守住。
小伍轻抵着他的额头止了笑，离他的嘴唇只在方寸之间，她低眸盯着那里，肌肤和衣物的香气催化，她想起了昨晚的事，好像他总是等自己先主动才不刻意收着的。
于是她侧过脸毫不犹豫地贴上他的唇，玩具熊躯干又是一僵。
她一鼓作气，牵起那只放下来的大手，贴回，刚才的位置。另一只大手果真自动圈起她，把人拉得更近。
两声喟叹几乎同时发出，一低一高。
她颤着睫毛看他闭眼沉淪的样子，知道自己无须再主动了，于是贝齿轻启，对面自如地钻了进去。
黑暗中嗍咂声不断，放错那处也如愿被轻捏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坐在一个被日光烤热的石头上，整个人被身后的施力带着前后蹭动，她也不自觉地挺起来，暖闸有些不受控了。
恣纵使她顾不得尴尬，止不住地配合前后移，不只是挪动，还想贴紧，哪里都是。
昏了头了，也不知蹭到第几下，小伍的头脑开始发轻，刚要喊停，出口竟是一声吟……
惹地对面好似发了怒似地，力气丛生，把她按近的同时，竟放了她的唇，一口啃咬上她领旁吮。
颈边一暖，她就这么“啊……”的一声，猝不及防地开始抖动战栗。
月光下看不清她的玉骨冰肌透着红粉，但秦帅脑海中的绮丽画面已和眼前光影重合。
他目光痴缠看着她闭眼轻颤的轮廓，侧耳凑近她的唇边听着细声轻呼，心口充盈满溢，忍不住一声喟叹。潮热难耐，竟有失控前兆。
几乎是瞬间，灯亮屋明。
秦帅急速伸手开了灯，把女孩放下，逃走一般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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