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玉烟
女子没有回答。
冷擎焰皱眉，再一次问道：“朕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大胆！没有听到皇上正在问你的话吗？”一旁的小太监用尖细的声音职责着。
女子突然轻笑了几声，跪着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难道……你已经不认识我了吗？”就在女子抬头的瞬间，冷擎焰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他能够明显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和当初的一样。
“玉烟……”这个几乎是刻在他心头上的名字，他以为早已经在她离开的时候就被掩埋了起来，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又回来了，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皇上居然还记得民女的名字……”玉烟看着冷擎焰，眼中写满着仇恨。
冷擎焰从龙椅上站起来，想要走过去，却被玉烟叫住，“别过来！别靠近我！你是皇上，不可以不顾身份……”
“烟儿……你怎么……怎么回来了？”叫着这个已经好久没有叫过的名字，冷擎焰的声音开始哽咽。
玉烟也因为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忍不住眼角已经湿润。
“怎么？是不是不想我回来？也对，你现在有了皇后，听说还为了这个皇后都不想选妃了，看来，皇上是很爱这位皇后啊？”玉烟的语气中带着酸涩，眼中满含着怨意看着冷擎焰。
冷擎焰知道当初是自己不好，为了安抚颜丞相，娶颜汐为后，不得已逼走了玉烟，才会让她一直怀恨在心。
“烟儿，有些事情，朕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你是皇上！是九五之尊！怎么会有苦衷？不过是因为丞相的女人是朝焰的第一美人，你就被蒙蔽的双眼？呵呵……冷擎焰，不要在我面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了！我已经不会再去相信你了！”
“烟儿！”冷擎焰听着玉烟的话，就仿佛是有万把尖刀刺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冷擎焰是在一次跟随先皇外出时认识了玉烟。
那时候的玉烟和现在的颜汐很像，不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什么事都要和他对着干，经常惹他生气，但冷擎焰却慢慢发现，自己开始离不开那个在自己身边疯疯癫癫，总是和自己顶嘴的丫头了。
“皇儿，颜丞相的势力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够想象的了，父皇知道你要强，也知道你有能力，但是暗箭难防，颜丞相是个奸险的人，不能去冒这个险啊！”先皇病重卧床，虽然自己已经将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了当时是太子的冷擎焰，但还是放心不下。
“皇儿，这一次颜丞相将他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送进宫，就说明他是要在宫中，在你身边安插他的人。颜汐还只是一个女子，不成什么气候，只要你多加注意就好，但要是你不答应封她为后，就不知道颜丞相接下来还会派什么样的人进宫来了。”
“父皇，儿臣答应过玉烟，将来要风她为皇后的！”冷擎焰和玉烟已经做好了约定，只要他一登基，就会立即将玉烟接进宫来，封她为皇后。
“胡闹！玉烟不过是一个平民女子，就算颜丞相不将他的女儿送进宫来，朕也不会同意你将那个不明来历的女人封为你的妃子的！”老皇帝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玉烟，认为她只是一个平民女子，而且在冷擎焰面前也没大没小，根本就不是当皇后或者妃子的料子。
冷擎焰却已经在心里，早就将玉烟当做了是自己皇后的人选，“父皇，请恕儿臣不能从命！儿臣不能食言与玉烟！”他说得很坚决。
“你……”躺在床榻的老皇帝被冷擎焰气得说不上话来。
“父皇，儿臣不孝，但是儿臣不想要别人去安排儿臣的婚事。如果以后儿臣当了这朝焰的皇上，不希望连自己的皇后都没有选择的权力！”
老皇帝用力咳着，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了龙榻上。
“父皇……”冷擎焰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父皇。自己并不是有意要去气他，只是如果他连自己的私事都不能决定了，以后当上了皇帝，不是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皇儿，朕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朕那时候何尝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呢？你现在反抗，但是等你真的登上了皇位，面对那些事事都要和你作对的大臣，你就知道，朕现在是一片苦心啊……”
冷擎焰还没有登基之前就已经感受到了父皇所说的那些无奈。颜丞相暗地里擅自练兵，势力已经几近于朝焰整个国，如果他不将颜汐封为皇后，只会惹怒了颜丞相，导致朝焰的内乱。不得已，冷擎焰还是选择了颜汐作为自己的皇后，为了不将玉烟牵扯进来，他只好狠心将玉烟赶走，这才让玉烟误会了。
想起那些事来，冷擎焰即使想解释，玉烟也不会相信了吧！
“我这一次回来，来当秀女，不是因为还对你有什么依恋，我只是想要拿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玉烟狠狠说道。
“属于你的东西？”冷擎焰似乎知道玉烟所说的是指什么。她嘴里说着不在乎他，不再依恋他，可是他能从玉烟的眼中看到那一丝残存的爱意，她还在恨他。
“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冷擎焰突然说道，“朕会封你为贵妃。”
玉烟一怔，没有想到冷擎焰会那么快就答应下来，“贵妃？”她冷笑一声，“原来我可以当皇后的……”
“烟儿，朕现在能够给你的只有那么多了，是朕对不起你……”
如果是以前，只要玉烟回到他的身边来，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颜汐赶下后位，封玉烟为皇后。但是现在，他做不到！对于玉烟似乎只有一丝愧疚，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的爱惜。自从颜汐出现在他身边，他原本被玉烟占据满的心，逐渐逐渐被颜汐占领。
“贵妃？呵呵……你答应过我，让我当皇后的……”
“烟儿……”冷擎焰想要走过去，拉住玉烟的手，却被玉烟甩开。
“别碰我！你要碰就去碰你的那个皇后啊！朝焰第一美女，呵呵……是啊，你的皇后又美丽，又是丞相的女儿，而我呢？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平民女子，怎么配得上皇后这个位置呢？”
“烟儿，你别这么说自己。”冷擎焰听着玉烟如此贬低自己，他心里也不好过。
“那你还要我怎么说？这是事实，不是吗？你难道不是因为我配不上你，才会封丞相的女儿为皇后，把我赶走的吗？”
冷擎焰转过身去，“有些事，你不会懂……朕虽然是朝焰的九五之尊，但是却很多是身不由己，还没有一个普通百姓来得自由，就连……就连自己的皇后，朕都不能够自己选择……”
玉烟停止了哭闹，看着冷擎焰的背影，静静地听着。
“朝中就属颜丞相的势力最强，他的势力威胁着朝焰皇族。当初并不是朕自己想要封丞相之女为后，而是颜丞相自己将女儿送进了宫来。他不过是想要在朕的身边安插一个自己的眼线，自己的女儿总比外人来得值得信任。如果，朕不答应下来，颜丞相只会挑起内乱，朕怕连累到你，所以才会将你赶走……烟儿，当初有很多事都没有和你说清楚，只是不想把你也卷进这一场权力的争夺中，你知不知道，朕是在保护你？”冷擎焰转过身，看着玉烟，眼中带着无奈。
玉烟似信非信，问道：“那你……你爱那个女人吗？”她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如果真的是因为不得已才封了颜汐为后，那她也不会真的娶责怪他。
冷擎焰没有回答，他爱那个女人吗？他爱颜汐吗？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爱”，因为他恨她，恨她逼走了玉烟，恨她是颜丞相派到他身边来的眼线。
可是现在呢？现在的颜汐和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颜汐不一样了，她就像是以前的玉烟，喜欢顶撞他，从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却又和玉烟有些不一样。她的一举一动也能够牵动他的心，看着她笑，他也会跟着扬起嘴角，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玉烟看冷擎焰不回答，低下头，苦涩地笑了笑，“已经那么久了，即使她是你敌人的女儿，但是也会日久生情吧？”
“不是！”冷擎焰不知道为什么要在玉烟面前否认，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玉烟。已经抛弃过她一次了，不能够再丢下她一个人。
“烟儿，相信朕，朕会给你所有的一切，但除了皇后的位置！”
“我只要你一个回答！你现在……心里还有我吗？”玉烟渴望地看着冷擎焰。
心里还有她，还会想起她，只是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想念，而是愧疚，深深地愧疚。也是因为，一直以为自己今生只会爱玉烟一个，只会拥有她一个皇后，但现在却情不自禁爱上了颜汐而感到愧疚。
冷擎焰点了点头，或许这也是对玉烟的一种补偿吧。
玉烟笑了，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冲到了冷擎焰的怀中，感受着几年以来一直想念的这种温度。
“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害怕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却已经不认识我，已经忘了我，或者，已经不再爱我……我不要什么皇后的位置，真的！只想要有你在我身边……你是皇上，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但我希望，你的心只属于我一个……”玉烟靠着冷擎焰，闭上了双眼，嘴角勾起了幸福的笑。
冷擎焰暗暗发誓会将最好的一切都给玉烟，但是他的这一颗心，他还能够给她吗？
颜汐在凤栖宫里面来回踱着步，看得一旁的小雪都觉得心烦。
“小姐，你就别再走来走去了！都已经走了一整天了，你怎么不累啊？”小雪抱怨道。
“我不累！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啊？”颜汐朝着凤栖宫门外望了望，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
“小姐，你再着急也没有用啊！要是皇上真的有看上的姑娘了，难道你还要去阻止皇上选妃不成？”小姐也真是的，明明嘴上说着不在乎，每一次都否认，现在皇上真的要选妃了，真的有人要和她抢皇上了，她倒是着急起来了，真是搞不懂她家小姐的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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