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惨案与金矿
要打击一个人,那就要抓住这个人的软肋,丞相习进安与聂秀的软肋,无疑都是他们这个独子。
打击习进安聂秀,让皇上丧失对他们的信任,然后找家便可趁势而上。
有一句话叫山不动我动,既然这样继续下去皇上不可能丧失对习进安聂修的信任,那赵兴就只能制造这样的机会让皇上对这两人丧失信任。
这次,他做得很隐秘,甚至他都在为自己的天才计谋而隐隐欢喜,没人知道,就是习进安聂秀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深夜,他可以一个人静静欢喜。
当然,屋顶上的脚步声是不该出现的。
脚步声,已经习惯杯弓蛇影的他如狡兔一般翻开被褥起了身。
抬头看着屋顶,并没有异样。
难道是听错了?他暗自在想着。
但他还是点亮了灯。
虽说今晚的月关明亮,但在这屋内,还是有些地方月光照不到,比如。角落。
举着灯在屋子里一一照过排查的赵兴,被角落下的一个人影吓得七魂丢了三魂半。
特别是在这人影缓缓抬起头的时候。
那双眼,看不出焦距却格外清澈,甚至他都能在那瞳孔里看到自己举着烛台的影子,那人额头血肉模糊,脸上红一块绿一块,身后披着的那红色绣着牡丹的床单看上去很是怪异。
他闻到了一阵阵的茉莉花香。
很清淡,但他很确定这么茉莉花香。
在这个时候去仔细辨认着花香的香味似乎是有些不妥,赵兴看着这张充斥着红绿两色的脸,心里冒出了另一张脸。
前两日子絮才到赵府看过赵兴,他怎会不见得?他的记性可是一向极好的。
“金硕公主?”
举着灯,他详装镇定的探头问着。
没人回答他,角落里蹲着的子絮,只是抬着头。用一种近似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你是赵兴?”
赵兴背后冒冷汗,这声音……这孩童的声音,绝不是金硕公主该有的。
深夜出现在他房间里,又这般奇怪,额头上血肉模糊,还用孩童的声音与他交谈,他可不信这只是金硕公主的恶作剧。
这要么就是他做梦,要么就是金硕公主做梦。
“公主,我是赵兴。”但他还是回了一句。
床榻上的赵夫人也是听见了说话声醒了过来。
“老爷,是谁啊!”
话只说了一半,角落里站着的子絮便就如风一般的卷到了赵夫人面前。
随即,赵兴就只听见自己夫人的一声惊呼。
之后,就没了声音。
脑门冒出冷汗,赵兴堪堪回头,只见床榻上,自己的夫人,半吊在了床上。
也不知子絮用了什么手法,居然在短短的赵兴一个发愣的时间内将赵夫人的双手捆住系在了床顶。
而子絮,则是如孩童一般双手叉腰站在床边哈哈大笑:“是赵家的人,都该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若是赵兴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真是白痴了,子絮用这一口孩童的声音说话,话语里全是对赵家的仇恨,这神情,这迅速得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让赵兴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凉。
此时,在赵府外,也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赵家管家打着哈欠披着外衣走到了府们前询问着。
本还有些念叨烦念的管家一听皇上也熟悉的声音,赶忙开了们。
一开门,皇上几乎是破门而入的冲进了赵府,连着皇上身后跟着的众人也是急匆匆的奔了进去,也没人去注意在一旁行礼的管家,只是急冲冲的去了后院。
管家恭敬随行在一侧紧张又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深夜贲临赵府,请允许小的去叫醒老爷。”
皇上也无暇去搭理,继续急匆匆的奏折,赵兴的屋子他也知道,他现在只是担忧,比他要早到赵府的子絮,会做出什么。
管家这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看起来也是好事,至少子絮没有大闹赵府,但赵兴,他可不敢确定他现实是死是活。
他从未见到过自己的女儿有这样飞檐走壁的绝技,也不知他女儿还有这般的速度,他去看过了落下屋顶的金统领,肋骨断了两根,已经昏迷。
今夜突然发生的这些事,让这位近年来只知享乐的君王似乎是明白了清醒了许多,他想,赵兴难道是真的做了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
去城外李家村村后取东西的人已经返回,到了公主府没见到人,便就来了赵府。
赵兴的屋子里,很是静谧,没人敢说话吵到赵兴休息。
这院子里,只有一位下人在守着,见到躺在地上的下人,皇上心里一凉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很安静。
脚步落地可闻声。
屋门,半开着。里面没有灯光,只能看到屋内中央空荡荡的一处,空荡荡的屋子,格外静谧,让人心中更是戚戚。
“赵兴?”站在屋外,皇上大叫了一声。
寂静没有回声。
众人心里咯噔一声,没有声音,又房门半开,难不成…………
没有人敢进屋,有人回想起方才子啊公主府里子絮的情况,不觉打了个寒颤。
最后,还是年已八十的院长往里探了探头走了进去,张望了两眼,没有看到人,他高呼了一声:“赵兴?”
没人回答。
走到桌前,他摸索了许久才摸到了一盏烛台,点亮,灯光刚刚照亮着屋子便有随即泯灭。
“怎么了?”皇上惊忙问道。
难不成,就是院长,也遭遇了不测?
“床上有人。”屋内传来了院长微微发颤的声音。
有人,床上有人自然没什么,但院长的这个声音,则是让众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床上的那个人………………
皇上咬了咬牙,迈了进去,随即千曼也迈了进去。
有禁军赶忙走到了院长身侧捡起了烛台点亮。
床上果然是有人,但是是活人。
被子絮捆住双手吊在床顶的赵夫人,还没死,院长放下了去探赵夫人鼻息的手捋了捋衣袖说道:“还有鼻息。”
还有鼻息,众人松了一口气,今夜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突然事件,让他们已经喘不过了气。
千曼看了看屋子,说道:“赵老爷呢?”
皇上也用目光四处搜寻了一阵,没见到人,于是他招来管家问道:“赵兴人呢?”
“老爷他重病在床,这几日都一直在静养,断不可能不见了的啊!”管家打着哭腔在说着。
已经被禁军解下了捆住双手绳子的赵夫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院子让人固定了赵夫人四肢掰开了她双眼看了看说道:“受了惊吓,有些神志不清了。”
受了惊吓,又在连连说着她不是人,皇上立刻明白了这是因为什么。
赵兴不在,让众人更是担忧。
“皇上,在李家村村后发现杨桃树林,找到了这只坛子。”
坛子已经开封,说明这五名禁军都已经看过。
皇上挥了挥手,让禁军拿出了坛子里的东西打开。
被缝在一截树木里的,是一张纸。
纸已经泛黄,可见有了些年头,纸上写着:“炎显二十三年,李家村村民,自愿将村中土地房屋尽数变卖与赵兴,赵兴在变卖行程走完后,需将白银千两交与李家村村民,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上面没有人签字盖手印,只是一张没有生效的合约。
上面所述,与那附在子絮身上的李家村村长所说一般无二,皇上揪着眉头,看了一眼院长、
已经年过八十的院长,可说也是皇上信任的一人,院长从小就看着皇上长大,还曾救过皇上一命,皇上对他一向尊敬。
院长什么也没说,只是与皇上点了点头。
皇上又看了两眼合约,冷冷说道:“眼下紧要的还是要找到赵兴。”
“来人。”
“在。”站在这屋内院内的二十多名禁军拱手答道。
“速去四周搜寻,一定要找到赵兴。”
“是。”禁军再一躬身,恭敬退去。
心中焦急的管家也赶忙拱手说道:“皇上小的这便就去集合府上上下去找。”
皇上点了点头,让管家离去。
赵兴不在了,子絮也不在了,皇上焦急了一会儿,与剩下来保护他的一名禁军说道:“速去找谭百来。”
谭百,刑部尚书,也是负责李家村一案的人,因当年李家村一案没有原告人与被告,他只是受理了这案子奉皇上之命查了两个月就没再继续。
谭百被人在睡梦中叫醒,然后不安的匆忙赶来赵府。
皇上坐在大堂里等待着众人的消息,那张在坛子里取出来的纸,放在他手旁的桌上。
谭百皇上是为何深夜叫他到赵府,路上他试着与那名传话的禁军打探,也没打探出个所以然,他只知道,皇上很急。
让他有些诧异的是,在赵府居然没看到赵府的主人,皇上高坐正堂,身边只有那年已古稀的御医院院长还有一名年纪轻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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