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军营看查

“昨夜一战，大靖告捷，虽说谈判破裂，但只要这一站取胜也是一样的。”云明轩看子絮那一头的汗水，心被莫名的触动了一下，他在晋城呆了这么久，京城的事情一直都是子絮在打理，现在为了他的事情子絮不远千里日夜兼程赶到了晋城，他这个做兄长的，实在是无能。

        “宋将军，听说我们大靖士兵伤亡很大，不知现在受伤士兵的情况如何了？”想起来时在路上听到的那些话，子絮也是担忧，晋城是大靖与草原之间第一道防线，大多的兵力现在都集中在了边关，若是晋城守不住而且士兵伤亡惨重，那其他地方更是不堪一击。

        “回公主，虽说昨夜我方士兵伤亡大，但草原那两万人也伤亡了大半，末将现在怕的，是草原再次进攻，昨夜那一拨人，不过是来打头阵的，虽说草原是最早与大靖开战的，但其实草原与大靖之间并没有一场硬碰硬的实战，公主既然是为了谈判而来，现在谈判破裂晋城危险，公主还是与二殿下早日撤离吧。”宋明堂原先就受过子絮的恩情，子絮与云明轩的身份又非同一般，若是在两方交战之时有了闪失，宋明堂一来于心不安，二来也担当不起。

        “虽说谈判破裂，但我相信草原野蛮之邦定然抵不过我大靖雄狮，再次谈判，也是指日可待，这是父皇的密信，还请宋将军一观。”皇上早有命令，若是这一场大战爆发，那么大靖就要不顾一切的迅速将草原大军击溃不可耽搁。

        宋明堂接过密信打开一观，与子絮拱手说道：“末将遵旨。”

        “宋将军，父皇早有下令让你加重边关防守不得让任何人出城，你可曾在晋城之中见到唐斌？”

        “末将在城门布下了天罗地网，并未见到唐斌现身，而晋城各个出口末将也布下了士兵看查，并未见到唐斌出现。”宋明堂拱手答道。

        “唐斌并未出现？这就可疑了。”子絮本猜测草原这么快发动战乱肯定是因为唐斌回到了草原，晋城的城门早已关闭，任何人都不得出城，唐斌现在是到底在何处？

        “那草原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宋明堂摇了摇头道：“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探子传回来消息了，想来，都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就算唐斌再深不可测，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晋城也是不可能的，也许不过是我们多想了。”云明轩负手，扭头看着子絮。

        “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唐斌对父皇来说很重要，千万不能有闪失。”

        宋明堂点头，道了一句是。

        云明轩与宋明堂一夜未眠，子絮确实五天都为好好休息过，云明轩看她脸色苍白，心知这一路颠簸她也难以消受，当下在子絮吃过了饭之后，他就让人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

        虽说听闻了晋城的大名无数遍，但这个地方子絮还是第一次来，吃了饭一时也没睡意，子絮便就提议，让云明轩带着她去了军营。

        她到底是大靖的公主，在大战来临之前还在晋城，足以说明她不畏生死，而她出现在军营看望士兵，更会让士兵士气激昂不畏生死。

        “现在都察院我暂时交给了李非白，他性格稳重，不会惹出事情来。”

        “这一战父皇说要速战速决，若是出了城作战，那对大靖的士兵大是不利啊！”晋城这一座城，就是大靖士兵最好的保护圈，出了这座城，那伤亡最少都要翻倍。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现在朝中分作了两派，一派是太子与赵兴为首的主站派，一派是丞相习进安为首的议和派，父皇本是偏向议和，但草原的要求他实在是难以取舍，现在草原主动出击，也是一件好事。”

        京城现在的局势子絮比云明轩清楚，相对来说，她是偏向议和派的，因为现在草原处在劣势，议和对大靖来说不会有损伤，而若是大战，大靖士兵又会死伤不少，对来年休养生息耕种不利，再说以现在大靖目前的状况，要想把草原灭了也不可能，既然不能除根，这大战也就没多大的意义。

        “是我无能，哎！谈判破裂，全是因为我不够魄力没能灭了草原可汗的锐气。”云明轩缓步走在子絮身侧，踏着的积雪吱吱作响。

        “这也怪不得你，只能说唐斌对草原可汗而言太重要了，正是如此，父皇才不放心把唐斌交出去啊！”

        云明轩的心思子絮明白，现在太子锋芒毕露而他无所作为，要想让皇上废太子又是遥遥无期，这眼看着的最后一步作废，却是是有些不快。

        子絮也不是一样，明明踩死赵家就剩一脚了，但这一脚却始终没能踩出去，导致现在赵家声势又涨了起来。

        “你不用安慰我了，虽说晋城离着京城偏远，但有些话我还是能听到的，听说父皇已经把一些政事交给太子打理了是吗？”

        云明轩苦涩一笑，低着头看着雪地上那些杂乱的脚印发愣。

        “只要这次平定了草原，二哥你还是有机会的，太子是什么脑子你也清楚，他打理政事，那不是添乱吗？等父皇明白过来，也就是二哥你的机会了。”子絮呵呵干笑着，心里也是压抑，皇上的本意就是要让太子继承大统，若是太子没犯一些大错，还真是难以废除。

        “你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平定了草原，若是这一件事都做不好，我又有什么颜面去提其他的事情，子絮，父皇的命令你已经带到，等到明日，你就离开晋城吧，这里始终是不安全。”

        有巡逻队伍从云明轩身旁而过与之恭敬行礼，云明轩抬手示意后才继续前行，子絮看着不远处的军营，笑着说道：“二哥都可以呆得，我为什么不能呆。”

        “霏谨，你虽会骑射，但终究只是女儿家，留在边关做什么，听话，早些离去，二哥也就放心了。”

        昂头看着军营上那一面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的旗帜，子絮走进了军营，这是昨夜退下来的伤兵营，子絮远远就听见了有嗷嚎之声。

        见子絮并不理会自己，云明轩也是无可奈何跟了进去。

        医治的大夫正在替一名伤兵止血，见到子絮与云明轩到来，大夫赶忙行了礼，子絮闻着营帐里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与药草味，目光从伤兵身上一扫而过，营帐里架着火盆，虽说还是有寒气入侵，但裹在厚棉被里的士兵到也还算是暖和。

        大多的伤兵都在昏睡，所以子絮说话也尽量压低了声音，大夫见子絮对他身前的这个伤兵甚是感兴趣，不由自顾自的解说了起来：“昨夜那一战，这个士兵伤到了肩胛骨，现在已经拔了箭，休养休养就不会有大碍了，只不过以后行动，会有些许不便。”

        “这样的士兵有多少？”

        子絮现在还只知伤亡大致的数量，还不知伤兵的数量。

        “大概有三千人。”

        大夫这里有一本册子，上面都有统计。

        “三千人。”子絮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军中的药材可足？这些士兵都是为大靖受的伤，没死在敌军的箭下，可不能因为缺医少药死在大靖的军营里。”

        “回公主，药材倒是不缺，只是这寒冬腊月的，伤口好得慢，又容易感染。”

        大夫听得子絮话里对士兵的敬意，回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敬意。

        “容易感染？伤兵留在军营本就是累赘，这么一个小营帐，就安置了十名伤兵，太密集了，若是能将减少一些，感染应该就可以减少一些。”虽说子絮不懂医术，但一些常识她是知道的，军营条件差，加上气候恶劣，伤兵伤口极容易被感染，伤兵留在军营前线，也只会占据医疗物质，加上边关医疗大夫不足，也是增大是死亡率的一大原因，就她看了那么多战争片的经验来看，若有大战，伤兵应当撤出军营送到后方才是最好的。

        “公主此言有理，只是因为昨夜大战凶猛，到现在我们一些大夫才把看完了伤兵的伤，要想等到转移，也要等到明日了。”

        子絮对边关伤兵医治的理解，让大夫更是觉得子絮聪明过人非凡，回着话也是多了几分亲近感。

        “那大夫可要好好照看了，等这一场大战过去了，朝廷必然会有重赏的。”子絮笑着颔首。

        “这是当然，照看伤兵，是小可本职。”

        大夫忙放下手中伤兵的手，与子絮恭敬拱手。

        子絮笑着点头，退出了营帐。

        云明轩跟随在后，对子絮方才的表现可是大为疑惑，一个公主，金枝玉叶，怎会懂得这些？

        子絮见云明轩一直都是揪着眉头看着自己，也明白是方才自己一番话让他起了疑惑，扑哧一笑后，她捂着红唇解说了起来：“二哥是不是觉得费解？平日我闲着无趣也会看着野史医术，以前大战过后，就极容易产生瘟疫，这防护措施是必须要做好的，方才那些，我也是照着书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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