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跟踪跟踪再跟踪
道别芜归和花妖后，杜茵茵才起身换好了衣服，熄了灯火，上床入睡。
迷迷糊糊之中，忽然置身于荒芜之地，她的头发在风中摇曳，“这里是”她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一阵哀嚎声在她的耳边突然应起。
“求求您了，我们把仅剩的积蓄都给您，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杜茵茵连忙转头，眼前竟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他的妻子跪在地上朝向一位男子磕头。
他们瘦骨嶙峋，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交出的袋子里也只有少量的铜币和碎银，苍老的手上生出了许多冻疮，支撑不住只能两手伏地跪拜着眼前的男人。
杜茵茵想开口，但发现自己怎么也出不了声，望着眼前一景，手足无措，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男子朦胧的脸，和故意变幻交杂的声音。
“你们的命，我留着会更有用，毕竟下半辈子没指望了，我会记住你们的奉献的。”男子轻蔑一笑，他似乎对此情此景再熟悉不过了，干脆直接拔出利剑准备砍向二人。
“住手！”茵茵又能动了，她在惊讶的同时，嘴却先不受控制地开了口，她的身高不知为何长高了不少，衣服也变成了白色长裙，一步一步向那名男子跑去。
“你答应过我，不再实行阵法，怎么又在收集世间灵魂”杜茵茵愤愤握紧拳头，直到抬起袖子准备呼上去的时候，停在了他的脸旁边。
杜茵茵这才见识到，眼前的人竟然是江芜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荒唐的梦，把芜归变成沦落到他随意欺压百姓的时候。
刚刚的对话一经思考，是芜归想要举行什么什么的仪式而收集生人魂魄实施的阵法，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好的，还有他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想抡一拳。
“芜归，停手吧。”杜茵茵带着哭腔说道，不料对方却得寸进尺，勾起自己的下巴准备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他的眼睛，两眼无神，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说的话一样，可恶，杜茵茵这么想着，更气了。
可这时杜茵茵却凭意志解除了自身的禁制，将刚刚放下的手重新举了起来拎住他的左耳。像小猫生气一样恶狠狠训斥着他:“你阿姐什么时候教过你，欺负弱小这种东西了”一边让跪在地上的老夫妻走，二人道谢后才到了两人对峙的局面。
即便对方比自己还高，就索性踮起脚，擦干了刚刚积聚在眼里的泪水，正对面和眼前的江芜归沟通。“你在同我讲话？”江芜归不可思议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杜茵茵，灰暗的瞳孔里重新起了些光，也不在意自己的耳朵刚被攥得发红。
“江芜归你——”杜茵茵恼火地想要冲上去给他来一顿，可自己却被突然揽入了对方的怀抱。只能奋力挣扎，无果后杜茵茵也没了力气，只好说话。
“你发什么疯”杜茵茵没有继续推开他，反而是在认真思考现在的情况，她和芜归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好到可以相互拥抱的时候吧，男女授受不亲。“想见你，很久了”江芜归这次好好回答了杜茵茵的话，轻声回答了一番。
杜茵茵脑子转不过弯，为什么刚刚的芜归与现在的他想必判若两人，刚刚不还是把自己当空气吗，为什么现在却
这么想着，不知何时芜归松了手，看着眼前活灵活现的杜茵茵，两手止不住捧上她的脸颊。看见对方的脸突然凑近的一瞬间，杜茵茵几乎是吓了一个激灵，一边喊着不要一边闭紧双眼。再次睁开眼时，正发现江芜归在床头默默看着她。
“呦，杜小姐可算是醒了。”江芜归笑着说道，杜茵茵还没回过神来，好像还沉浸在刚刚的虚无恐惧之中，一边怏怏说道:“芜归，下次你要做什么的时候，记得事先和我说”随后杜茵茵露出了一个强撑的惨惨的微笑。
江芜归不可置信地皱眉，“你在梦中，那个让你喊着不要的人是我”什么梦杜茵茵敲了敲脑袋，反复再次确认，掐了一下自己，伸手又掐了芜归。“疼吗”芜归点点头。
然后她惊起，“不，不你听我说，绝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算双目失明也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杜茵茵三指朝上发了个誓，一边又和芜归简单讲了一下梦中的经过。
后来杜茵茵非常戏精附身总结了一下:“当时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拍了拍江芜归的肩膀，继续诉苦:“很离奇对吧，但是老人也说过梦和现实相反”
芜归撒开杜茵茵的手，“现在我们是要去捉人，省点时间，姐姐。”
“好吧好吧——”杜茵茵咕噜一下起了身迅速换好了衣服，转了个圈变了个法，拿起抽屉里的折扇往天上扔了一下再接住。“怎么样，帅吧。”杜茵茵开启扇子掩面嬉笑，芜归只是用手遮住部分眼睛，“你，我也没说不给你换衣的时间”
合起扇子后，杜茵茵伸了个懒腰，拉着芜归鬼鬼祟祟地开了房门往外溜，走之前还不忘在床上放个枕头变幻一下形成自己的模样，杜茵茵兴高采烈一边说着“开溜开溜！”也没管身后的芜归被拽得几个踉跄差点摔倒。
可这一幕却被恰巧路过的杜怡乐看见了，她有些诧异为什么长赐公子和江芜归会从杜茵茵的房里出来，虽然自己也没怎么和她搭过话，最近几次也是在堂内看见。因于每日早晨都要准时去晨跑，少见杜府其他的人出没，趁白天还鬼鬼祟祟，属实让人觉得可疑。
杜怡乐索性入了院中，一路畅通无阻抵达杜茵茵的房间，敲门无果后她才推开房间门，见到的是杜茵茵死死盖住被子，一点声响也没有。杜怡乐慌了，她觉得杜茵茵应该是生了什么病还是寻不开，连忙扯下被子。
只听“噗通”一声，杜怡乐看着眼前的景色，觉得自己被骗了:杜茵茵的床上只有着一条长身人偶，有着杜茵茵的头发和衣饰，可单独脸上却只是轻描淡写几笔，一副欠揍小人的样子。
杜怡乐捏了捏小人，和真人的感觉一样。她又想起了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可自己怎么想也只能看见两人的影子。还是说，刚刚其实是有三个人跑出去，是自己看花了眼，眼里只有那个长赐不成那可，不妙。说着杜怡乐脸红埋在玩偶的身体上疯狂钻，不为别的，钻一会才发觉江芜归他们此行要去干什么。
于是她将玩偶重新摆好盖上被子蒙住，还好记住了他们的走向，而且出府的小路那边不易翻越，他们会费点时间。想到这里，杜怡乐干脆跳上了屋顶，顺着墙壁的方向一路看见两人后开始了跟踪。
“小姐的白裙怕是洗不干净了”季春燕哭着脸一边对着杜茵岚诉苦，“哎，你别真入戏，杜老爷不是送了几身漂亮衣裳给我，白色难洗就不要了。”杜茵岚结果了白衣服正走在回西院的路上，正巧看到杜怡乐跳上房顶发出的声响。
“那是”杜怡乐掰过季春燕的头看向屋顶，“唔啊，那是杜府二小姐，杜怡乐，她怎么会轻功”季春燕不敢相信地看着房顶，这小小的杜府竟藏龙卧虎看到杜怡乐停留了一会后，她就朝着杜府的小门去了。
“有事情看，走，我们也去”杜怡乐有了兴致，正准备拉着季春燕跑。“我才不去，师姐，这贴身丫鬟我真想让你也当一回，昨日的东西整理和您的那些安排都得我去了解，有些杜府的事情也得我去查，您要是真想懒散的话——”季春燕明显是劝住杜茵岚不要走，可谁知杜茵岚留下一个微笑就和杜怡乐一样踏上房顶咻咻走了。
离开之前还不忘说一句:“我回来记得全部告诉我，辛苦你了春燕宝贝！”留下了呆呆站在原地想着怎么毁灭世界的季春燕，她一边含着怨念一边口中有词:“绝不饶你绝不饶你”一边拿着脏白衣走向了洗衣房。把路过向她问好的侍女都吓了个遍。
杜茵岚使了一个简单让自己隐蔽声息的术法，一边悄悄跟在杜怡乐的背后。杜怡乐也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变得很轻，虽然使着猫步但脚尖触碰砖瓦的时候还是会有其他声响，静静看着两个人摸索着小门，那俩人甚至苦恼说了句:“没钥匙，只好翻墙了。”
杜怡乐心想不好，要是他们翻越墙的话肯定会发现她的，没办法，她只好事先跳了下去，杜茵岚继续待在上方，她对自己的术法很有自信，一般人还真看不出。
江芜归还正扶着杜茵茵往墙上跳，杜茵茵抱怨着:“什么破杜府，墙建这么高——哎呦芜归快扶着点我！”芜归单手推着她，一边犀利地盯着空空如也的屋顶，有三秒钟，杜茵岚和她对视了。把杜茵岚吓得不敢动，一口气都不喘的样子。
直到杜茵茵来了一句“发什么呆呐还差点，搭把手！”芜归才回头继续帮忙，心里还是在暗想刚刚明明感觉到了其他人的动静，是自己多疑了不成成功将杜茵茵送出墙外，江芜归才一跃跳到墙上翻了下去，他拍了拍手对杜茵茵小声说:“可能有人跟踪，小心为上。”
杜茵岚这才喘了口气差点憋出鬼魂，一边看着再次登墙的杜怡乐看着那两人。她有些恼，刚刚无论是气息还是声响都是那个笨蛋发出来的，太粗心了。但她转念又想，江芜归的观察力很强，若自己刚刚不施法，那她被发现都是他的转头速度取决的了，呼，还好多了个心眼。
但是另外一名男子是谁看上去很不善功法的样子，却和芜归在一起，难道是他的友人杜茵茵这时打了个喷嚏，一边安慰芜归说:“还没到地方呢，你这就属于太自恋了，难道大清晨还有谁嫉我二人的英姿尾随”
杜茵茵说话不大声，但不远处都很寂静，基本都能听清楚。杜茵岚一惊，甚至有些怀疑那人是不是在隐藏身份，如此强能感知到他人感情的第六感真的难得，更要多一分警戒了。
一旁的杜怡乐还在双手捧着羞红着脸脑袋上冒着烟，心里想着这也许就是心有灵犀的时候。相反杜茵岚，依然是在分析那两人的功底。此番跟着那个笨蛋居然收获不浅，更了解那个江芜归了，嗯，只是欣赏而已，和爱慕搭不上边，自顾自地向自己解释。
却不知那两人已经一边交谈一边走了数米的路了:“青楼去过没”“听闻过”“哎你不行，去了不熟路怎么办”“那只能见机行事。”“比如拉过来个美女假装调情”“！你怎么——”杜茵茵见江芜归快要动手的样子赶忙加快了步伐，一边说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一边跑往了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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