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一节课上完，季杨杨示意橙子自己要出去。橙子站起来让他过，季杨杨横着走过橙子的桌子之后，橙子的桌子上出现一盒牛奶。
“我姥姥非要给我带的，我不喜欢喝牛奶，给你喝吧，正好你需要长高点儿。“季杨杨侧过挺拔的身子低头看她，手放在她头上，憋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不要拍我的头！会长不高的！”季杨杨在橙子反应过来之前，赶紧溜出了教室。
橙子的身高是她的小怨念，因为她每次量身高，都是1米59，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晋升一米六。
因为这一厘米，宋倩买了很多牛奶放在家里，让橙子和英子带到学校喝，但是橙子总是粗心的忘记。不知道是不是英子总是不会忘记带牛奶的关系，她已经甩开橙子，大步向1米65迈进了。这让橙子更怨念了。
十一月的阳光没有夏天时那么刺眼，仿佛是被冷空气过滤过。但是中午的太阳最温暖，所以也并不特别寒冷。
午休的时候她们三个女生吃完饭绕着操场散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
走到篮球场附近时，看到那边围了好多女生，不时传出一片激动的低语。
三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橙子走近才发现，好多女生围着的长椅上坐的是正在看打球的季杨杨。
“太夸张了吧，你同桌有什么好看的啊，这么多女生围着看，跟动物园看猴儿似的。”英子不明白季杨杨为什么这么受女生欢迎，无语的和橙子吐槽。
“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帅吗？而且他有一种气质，感觉跟其他男生都不一样！”陶子倒是多少能理解那些迷妹们。
“什么气质？”橙子好奇的问陶子，盯着季杨杨开始观察起来。
季杨杨身量很高，背挺得很直，微微靠在长椅的靠背上。阳光透过树杈落在他黑色的发上，给他的皮肤染上一层温暖的橙黄。
“说不上来，”陶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好作罢。
“学姐！一起打球吗？”英子认识的学弟招呼她一起打球，英子平常性格就很男孩子气，经常和男生玩在一起，打打球什么的。
“不了！刚吃完饭！”英子挥挥胳膊拒绝了学弟的邀请。
听到后边声音的季杨杨转过头来，看到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看的橙子。
“橙子，你帮我把校服拿回去好吗？”季杨杨突然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脱下校服外套递给她，“放在我桌子上就可以。”
把校服递给橙子之后，季杨杨看着是想要上场打球去。
“不穿外套，会感冒吧？”橙子有些担心的看着只穿一件黑色毛衣的季杨杨。
“没事儿，一会跑跑就出汗了，”说着还把毛衣的袖子撸了上去。
“这是谁呀？”之前围在长椅附近的女生看到这一幕，都探究的看着橙子不停的窃窃私语
“你俩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吧？”英子震惊的看向橙子，拿出做姐姐的威严，开始追问橙子。
“没什么啊，他要打球，嫌穿校服太热，请我帮忙把衣服带回班里，我坐他旁边嘛，这很正常吧？”橙子十分自然的向她解释。
“真的吗？你们不对劲！”英子仍然质疑的看着橙子。
“哎！英子，你一会儿回班吗！帮我把衣服带回去吧！”对面篮筐下打球的方一凡看到她们，拎着衣服跑过来塞给英子。
“说，你们俩什么关系！你们不对劲！”橙子故意眯起眼睛作出一副审视的样子，来回打量着英子和方一凡。
英子：“……”
周六的晚上，睡前橙子想起还没问季杨杨赛车场的具体位置，掏出手机给季杨杨发了条微信。
“你舅舅的赛车场具体在哪里啊？”
不一会儿，季杨杨发了个定位给她，“要不然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一来一回多麻烦啊，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虽然橙子是路痴，但是她有万能的手机地图！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
“那明天见，晚安。”
“晚安～”橙子回了个小猪的晚安表情。
回完消息橙子打开地图搜索该做什么交通工具，正好在橙子家附近有一辆直达那里的公交车。
“妈，我和橙子去图书馆啦！”英子在玄关冲着屋里汇报着！
“去吧！中午带你妹妹吃点健康的啊！”宋倩走出门叮嘱英子，“不要吃外面那些汉堡、薯条什么的垃圾食品，听到没。”
“好～那我们走啦～”英子拉着橙子准备出门。
“橙子你得早点回来啊，你晚上还得练琴呢。”越临出门宋倩想嘱咐的话越多。
“嗯嗯，我知道。妈妈拜拜～”橙子跟上英子，迅速关门。
橙子不用想都知道，如果和妈妈说自己要单独和季杨杨去赛车场学习，一定会被宋倩无情驳回，所以橙子说要和他们一起去图书馆。“
妈妈要是和你发微信，你不要说漏了啊！”橙子再三和英子确认。
“放心放心，肯定不会卖了你的。”两人在小区门口分开，向不同方向走去。
刘铮的赛车场在一个展览中心里面，橙子找了好半天，还是问了保安叔叔才找到地方。
赛车场的场地在地下一层，上面是咖啡厅，也是属于赛车场的一部分，提供来玩赛车的人休息的时候喝点东西。
橙子发微信告诉季杨杨自己已经到了，点了杯巧克力牛奶坐在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窗看着下面的赛车场。
现在虽然是周末，但可能是因为是上午的关系，人还不是很多，好几辆车孤零零的摆在赛道外。赛道上有两辆车在疾驰，时不时的后面的车超过前面的车，好像是在比赛，即使在楼上橙子也能听到轮胎激烈蹭过地面的摩擦声，过弯时引擎的轰鸣声。
橙子看到一辆红色的卡丁车率先冲过终点。车上的人摘下头盔和面罩，低着头下车走到旁边，从旁边的包里翻出手机。刚才紧随其后冲过终点的车子上面来也下来一个人，跑到那人身边勾住他的肩膀挂在他身上，被他用手肘怼开。橙子能看到他们来回打闹了几下。
这时橙子看到自己的手机亮了，原来是季杨杨给她回了消息，“马上就来，等我一下。”
等橙子回完消息再抬头看的时候，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看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了橙子一激灵。
橙子一回头就看到季杨杨蹲在她身后学着他的样子向窗外望。季杨杨离她很近，近的橙子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温热呼吸，近的橙子能看到他清澈透亮的眼眸。
季杨杨没想到橙子一回头两个人的距离变得这么近，他颇有些慌乱的站起身。
橙子随着他站直的身子，视线向上移动。
季杨杨穿着一身黑色的赛车服，黑色将他本来还略显稚嫩的脸庞衬托的比以往多了些冷硬的感觉。脸上还带着刚才赢得比赛的笑意，又有几分少年的张扬与轻狂。
他像一棵白杨一样挺立在那里，赛车服显得他的肩膀更宽阔，细窄的腰身被腰带束缚住，双腿笔直修长，整个人显得利落而有力。
这一刻，橙子突然懂了那天陶子所说的那种气质，他身上糅杂了少年的青涩和一种少见的成熟。他眼睛里有一种坚定存在着，橙子觉得，那是一种信念感。没错，在大家都迷茫的青春里，季杨杨有着坚定的信念。
回想起刚才在赛道上飞驰的季杨杨，橙子觉得当时的他简直就是在发光。和以往在学校总是对着书本犯迷糊的他不同，开着赛车的季杨杨是那么的青春飞扬。
“怎么样，想不想试试？”平复好心情之后，季杨杨问橙子。“我带你跑两圈？”
“我没开过，能行吗？”橙子有些没有底气，她从来没开过车。
“没事儿，我教你啊。”季杨杨拎起她的书包，抓着她的手腕，带她到了楼下。
“我在外面等你，你穿好出来我帮你带护具。”季杨杨拿出一套橙色的赛车服和鞋子递给她，将她推进了更衣间。
“嘿！”季杨杨在外面坐着等她，听到声音抬头看到门开了条缝，橙子从缝里伸出一个脑袋瞅着他。
“你在那儿干嘛呢，出来呀。”季杨杨好笑的看着她，上前把门开大些，把她拉了出来。
橙子从来都没来过这里，感到既新奇又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睁大眼睛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季杨杨带着她走到红色的那辆车面前，扶着她坐进车里，然后蹲在橙子身边给她带护具。
“这个要套在头上，你不要动哦。”季杨杨拿出一个黑色的弹力面罩，这个面罩在眉眼处掏了洞。季杨杨双手把面罩撑开，放到橙子上方，慢慢向下套住橙子的脑袋。由于面罩是弹力的，蹭过橙子皮肤的时候，将橙子的脸拉的奇形怪状的。季杨杨边帮他调整面罩的眼睛位置边忍不住的笑了出声。
他们两个靠的很近，橙子觉得有点尴尬，试图用冷笑话冲淡围绕在他们之间的奇妙氛围。
“我觉得我现在好像是要去抢银行的劫犯。”橙子晃了晃整个都被包裹在面罩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头部。因为嘴巴被捂住，她发出的声音带点闷闷的感觉。
从橙子戴上面罩之后，季杨杨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好，接下来是头盔。”接着季杨杨双手环绕过橙子的双肩，把她肩后的头发给顺到前面，将头盔扣在她的头上。橙子能看到他耳后的碎发，橙子觉得他身上的热度不断的传给自己，自己热的快要爆炸了。橙子能听到心脏“怦怦怦“跳动的声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季杨杨的。
“好重啊，我觉得我不棱敷吸了。”橙子的抗议被层层装备盖住，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橙子看着季杨杨近在咫尺的脸、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感觉大脑快要缺氧。可恶，一定是这个头盔有问题！
“不能呼吸？怎么会？。”季杨杨帮她带好颈托后透过头盔的目镜看着她的眼睛。
“不然我帮你摘掉重新戴一下吧。”说着季杨杨伸手要帮橙子摘掉头盔。
“不用了不用了，现在感觉好多了！”橙子一听还要再来一遍，赶紧表示自己已经好了。
“那还差最后一步，戴上手套。”不知道为什么，橙子总觉得季杨杨的语气里有些遗憾的味道。季杨杨展开手套，拉过她的胳膊准备给她戴上。
“我我我……这个我自己来就好。”橙子从他手里夺过手套，迅速戴好，并企图用傻笑掩饰一切“你看，戴好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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