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至少能死个明白
面对“冲浪男孩”油盐不进的不合作态度，向前一点不带犹豫，直接跑到X学院把泽维尔教授拉了过来。
把事情前因后果一摆，得知地球面临灭顶之灾的泽维尔教授也是二话不说，把什么“不窥探他人隐私”的原则抛诸脑后，暴力解读“冲浪男孩”的一切记忆，最后竟然有了惊人发现。
“诺林·莱德，这是他的名字？”向前问。
“用我们的语言来解读，的确是这样的发音，不过，这只是他曾经的名字。”刚刚结束了“审讯”的泽维尔教授面带疲色；显而易见，这次读取记忆的过程并不轻松，双方在意念层面进行了一番较量。
“他诞生于一个名为Zenn-La的星球，是一名天文学家。”泽维尔教授讲述着他从对方脑子里读取的记忆，“当加拉克图斯准备吞噬他的故乡时，莱德先生牺牲了自己，主动提出以自己为加拉克图斯服务为条件，换取对方放过Zenn-La星球。”
王法师愤愤不平：“他的服务就是寻找行星供加拉克图斯吞噬，用其他星球和文明的毁灭换取他故乡的安全？”
“基于地球人类的立场，这一点确实很令人愤怒；但是大可不必。”泽维尔博士语调平和，“诺林·莱德接受了一次彻底的改造，加拉克图斯抹去了他的一切记忆和感情；连诺林·莱德这个名字都是从他被封闭的意识最深处翻找出来的，他自己都已经忘却了。”
“找到加拉克图斯的行踪了吗？”向前问。不同于王法师的愤愤不平，向前一直保持着冷静。
泽维尔博士摇了摇头：“很遗憾，没有。诺林·莱德并不经常见到加拉克图斯；他一直在宇宙中游荡，每一次发现合适的行星后会向他的主人发送消息，而后加拉克图斯就会赶到——他们往往只在目标行星短暂碰面。”
这个消息着实让人高兴不起来；找不到加拉克图斯的行踪，也就意味着他们只能被动等待。也许要等到对方进入太阳系甚至靠近地球了才能建立联系，转圜的余地也少了许多。
“还有一个情况；”教授补充道，“每一次诺林·莱德发送消息，加拉克图斯都会在一定时间内赶到目的地。换算成地球时间，大约是一个星期到十天，很少会超过这个时间间隔。”
“也就是说，我们大约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谢谢你，教授。”
一个星期够干什么的？
“跟阿斯加德缔结外交关系，然后申请避难和人道主义援助？”
神矛局局长办公室里，郑贤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这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向前的语气就突出了一个理所当然；他刚刚向郑贤阐明了加拉克图斯所带来的威胁，然后就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已经到这一步了吗？那个加拉克图斯的威胁，真的有那么大，而且不可避免？”
“比‘后羿计划’那个更危险，也更紧迫；卡玛泰姬和阿斯加德都在备战。”向前平静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是在讨论一个星球、一个文明的存续问题。
当然，所谓的备战是附和世俗世界思维的说法，真到了不得不开战的时候，也只有至尊法师、奥丁神王等少数强者有资格踏上战场。
甚至有资格给这两位大佬打助攻的，也只有向前、弗丽嘉、托尔等寥寥数人。
“需要我做什么？”郑贤问。
向前说：“我们不是有一个‘火种计划’吗？改一改就能用；内容不变，只改变方式和途径。”
郑贤一时语塞。
“火种计划”，各国联合搭建大型空间站，在空间站里建立一个可供近百人生存、长期运转的生态循环系统；同时搭载智能程序机器人、受精卵和生物培养仓以及记录着所有人类文明信息的电脑终端。
那是为“后羿计划”准备的附带应急计划；一旦“后羿计划”无法取得预期效果，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参与计划的各国就会立即启动“火种计划”，为延续人类文明火种保留最后一丝希望。
“火种计划”最初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提出，随着技术进步，计划方案经过好几次更新；最新一版还是向前于两年前牵头设计的，相关的空间站已经秘密开始建设。
却没想到他这么快把计划又更新了一版，而且这次还涉及到与地外文明的外交工作。
“阿斯加德愿意提供帮助？”郑贤问。
神矛局的局长倒是知晓阿斯加德存在；虽然托尔在地球的那一段时间一直滞留于新墨西哥州，但是有一个从头到尾参与其中的神矛局技术顾问，郑贤对阿斯加德的了解甚至比那位独眼龙同行还要多一些。
“愿意是愿意，但是，幸存者就只能以星际难民的身份寄人篱下了。”向前说。
“那也比原先的计划好，至少安全系数和成功率有更多的保障。”
向前颔首：“那就这么办吧，卡玛泰姬会联络阿斯加德。”
大约是神矛局局长开始启动最新版“火种计划”两分钟后，他的同行神盾局局长也接到了来自卡玛泰姬年轻法师传来的消息。
“谁？卡玛泰姬的法师主动要求见我？”尼克·弗瑞可没有丁点受宠若惊或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欣喜，反倒是立刻紧张起来。
新墨西哥州的那一次会谈让弗瑞直观感受到卡玛泰姬对神盾局的恶劣观感，他可不相信对方突然联系自己是为了联络感情。
肯定是出事了……
“他人在哪儿？”
部下报告：“在线上。”
“WHAT？什么线上？”尼克·弗瑞一时有些犯迷糊。
部下比他更迷糊：“当然是……通讯线路上；是视屏通话，要我接进来吗？”
“那个法师……在通讯线路上？”局长先生想象不出一个魔法师披着斗篷进行视频通话的模样；他们的通讯线路用的是电磁信号还是魔法信号？
一直等到电脑屏幕上出现披着斗篷的人影，而且听到对方那熟悉的刻板声音时，尼克·弗瑞才意识到这次通话的对象身份居然是真的。
“你们居然也使用网络通讯？”
“我们又不是原始人。”
“不是吗？从你们的服装上看，我总以为你们还停留在中世纪。”
“如果美国人的审美能够接受一个在炎热夏天还坚持穿厚重长风衣的人，他们也理应能接受一个披着斗篷的人。”论斗嘴向前哪里会输，“毕竟，前者是个潜在的神经病，后者有可能只是行为艺术。”
尼克·弗瑞的口才基本都体现在“妈惹法克”这个词组上，哪里会是向前的对手。
“为什么你不干脆一点直入正题呢？为什么联系我？”
“我带走那个‘冲浪男孩’的时候，你的卫星应该看得很清楚？”
尼克·弗瑞精神一振：“当然，我知道是你们干的。你们也对外星人感兴趣？”
“我们只对有威胁的外星人感兴趣。”
弗瑞眉头微蹙：“什么样的威胁？”
“这里有一份口供，你先看看。”随着提示音，一份文件直接突破神盾局的防火墙，毫无阻碍地传入尼克·弗瑞的电脑。
局长先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们的技术很不错，卡玛泰姬除了教魔法还教黑客技术吗？”
“我建议你还是先看看这份来自外星人的口供；看完了你就知道，不管是魔法还是黑客，都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尼克·弗瑞将信将疑，打开文本看了几眼，登时眼睛都转不动了：“妈惹法克，吞噬行星的外星人——这他么的是什么鬼？”
“他可比魔鬼可怕得多。”向前说道，“魔鬼来不了地球，但是加拉克图斯可以。”
尼克·弗瑞沉吟半晌：“把那个外星人交给我们。”
“为什么？”
“我要确认这份口供的真伪。”
“不可能，那个‘冲浪男孩’我们还有用。”向前平静而又不容置疑地拒绝了。
“如果不能确认信息的真伪，我们就无法进行合作。”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没有人准备同你合作。”
尼克·弗瑞大怒：“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要给我这份口供？”
“也许是为了……等地球被加拉克图斯毁灭那一天，你至少能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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