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 其实它一文不值
向前约罗杰斯队长见面的地方，正是此前和MI6女特工交易的咖啡馆；这个安排同样让皮尔斯等人浮想联翩。
队长来的时候，正好是英国人传统的下午茶时间，咖啡馆里熙熙攘攘；几乎每张桌子上都坐着客人，大家各自低声交谈，没有想象中那种嘈杂的环境，反而显得非常安静。
向前就坐在最靠里边的卡座里，悠闲地喝着今天的第二杯咖啡；那个勾起神盾局无数遐想的文件袋子依旧堂而皇之地摆在桌子上。
队长脸上胡子拉渣，虽然仍是精力充沛，但是脸上的神色有着掩饰不住的焦虑，还有长时间奔波忙碌带来的精神上的疲惫。
“詹姆，你说有佩姬的消息……”队长隔着好几步远就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嘘……”向前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队长，有些话题不适合公开宣扬，你应该注意一下场合。”
队长环顾四周，指着熙熙攘攘的客流，满脸疑惑：“注意场合？你特地挑了这样一个场合？”
“有什么问题吗？”向前笑着反问了一句。
不等队长回答，花花公子拿起小糖勺在杯子上敲了敲；清脆的敲击声就仿佛一个暂停键，咖啡馆里的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动作。
正在亲切交谈的朋友收敛了神色，仿佛对面的突然变成了陌生人；正在交流的服务员和顾客同时住口不言，各自站直了身体；正从外边推门而入的客人止住了脚步，推门的手定格在半空中。
很快，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好了，女士们，先生们，表演结束了，请到我这里来结算费用；感谢各位的合作……”
咖啡馆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蜂拥而出，如海水退潮般散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咖啡馆；唯有空气中飘荡的轻柔音乐向罗杰斯队长证明，这是一个一分钟前还在正常营业的咖啡馆。
饶是在二战战场上见惯了风浪，史蒂夫·罗杰斯依然被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
“你是怎么做到的？”队长问。
向前不以为意：“这个问题要回答起来可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付钱了。”
“啊？”
“从我来到伦敦开始，就有人鬼鬼祟祟地在我身边出没；我不想让那些人靠近，所以就先找人把周围的空间填满……就这么简单。”
“你从哪里找来的人，这简直就像一场魔术；他们比军人更加令行禁止。”队长感慨道。
“是的，这就是魔术——金钱的魔术。金钱的作用可比军令大得多。”向前说，“一群常年混迹片场的群众演员，我让人招募他们，说要在咖啡馆排演一部小短片；不得不说，他们的表现足够专业。”
“他们真的相信你的鬼话？什么拍摄电影短片之类的？”
向前一摊手：“为什么不相信呢？你如果认真观察就会发现角落里的摄影机仍在工作；生活艰难啊队长，可不是每个人年纪轻轻都能领到高额退休金的。对这些群众演员来说，他们更关心的是能不能从我这里领到足额的报酬。至于我是不是真的在拍电影，WHO CARES？”
“这就是你做事情的方式？用金钱驱使他人？”
向前只当没听出队长言下嘲讽之意，依然满脸微笑：“如果问谁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答案在我和托尼之间仍有争议；可如果问谁更懂得花钱，那么答案就毋庸置疑。”
“你花了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我安全地看一眼你得到的消息？那个消息有多重要？”队长这么问的时候，眼神已经不自觉地往桌子上的文件袋瞟。
“不着急，现在还不能保证安全。”在向前的示意下，两个助手手持探测器朝队长靠近。
“你觉得我身上会带着窃听器？”队长略感不满。
“谁知道呢？说不定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可不是那种缺乏警惕心的……”
“滴——”队长话没说完，就被探测器的警示音打脸了；他瞪圆了眼珠子，和手持探测器的向前助手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别看了，探测器没有故障。”向前出声示意，让助手把队长身上的飞行夹克剥了下来；随后拿着裁纸刀顺着缝线处一刀豁开，露出衣领夹缝里小巧的窃听器。
随着“滴滴滴”的声音不断，很快又从衣襟、下摆的内衬里接二连三翻出窃听装置来。
“这是我最喜欢的夹克。”队长看着被划得七零八落的衣服，没话找话地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关系，萨维尔街上最好的裁缝我都认识，保证帮你把衣服复原。”向前指了指队长的裤头，“这条腰带也是你最喜欢的吗？我听到报警声了……”
“……”队长的眼睛都快翻成死鱼眼了。
不一会儿，助手从队长的夹克里翻出他的手机，随手抛给了向前。
眼看着向前自顾自打开手机接入平板电脑，队长顿时急了：“嘿，你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他人的隐私？”
“从你使用智能手机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所谓的隐私可言了。”向前报以冷眼，“智能手机本身就是一件功能齐全的窃听装置。”
面对向前的挖苦，他讪讪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是被冰封了将近七十年，队长这时候就难免露怯，表现出跟社会长时间脱节的后遗症。
只听向前“啊哈”一笑，嘲笑道：“看来神盾局对你的保护工作做得不错；你的手机里没有别人的窃听程序——只有神盾局自己的。”
向前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助手从吧台里翻出来的用于烹饪的锡纸，将手机包得严严实实。
队长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是那种传统的战士，信任战友、服从命令、舍己为人；他很难接受神盾局这种对自己人都报以十二分不信任的作风，更不能接受这种暗中监视的行径。
“别难过，队长；你并不是唯一被针对的那一个。”向前从座位旁拎起一堆破铜烂铁，“你瞧，这是从我的私人飞机和车子上拆下来的；还有两个是刚才招募的群众演员带进来的。”
队长怔怔看着一堆破烂儿，好半天才问：“你带来的资料到底有多重要？”
向前点了点文件袋子：“你问这个？其实它一文不值。”
“什么？”这是队长第二次感到出乎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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