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七章 两个浑水摸鱼的人
（这两天家里在年前大扫除，忙起来就顾头不顾腚了，在此位更新刷新不及时致以深刻的歉意。）
沈然打过来这个电话，并不只是通报消息，还提出了一个颇有见地的建议：“如果刺杀尼克·弗瑞和追捕美国队长的，和当初刺杀霍华德·斯塔克的是同一拨人，那么眼下正是深入调查的好时机。”
沈然进一步做了解释；他说此前的调查时不时就陷入僵局，很多时候都是因为难以区分被调查者究竟是人是鬼，到底是参与了阴谋事件还是单纯依照上下级制度听命行事。
而这一次随着亚历山大·皮尔斯大动干戈，势必要动用大量的人手，恰好给了沈然区分敌我的绝佳机会。
“那些突然被赋予重大任务，或者临时抽调到关键岗位上的人，都可以认定是九头蛇；即便有错漏，也只会是少数，错了也无碍大局。”
向前立刻猜到了沈然的打算：“你是打算浑水摸鱼，趁着神盾局内部动乱的机会，像绑架怀特霍尔一样，抓捕那些已经确定九头蛇身份的目标人物？”
“没错！抓走这些人，既有助于我们自己的调查，也能打乱九头蛇的计划；可谓公私兼顾，一举两得。”
向前琢磨了好一会儿，最终同意了沈然的建议：“你有把握那就去做，我会想办法配合你。既然是浑水摸鱼，就先把这摊水彻底搅浑。”
对于向前来说，最值得他上心的只有霍华德夫妇的死亡真相；至于神盾局和九头蛇之间的胜负，最多也只能排到第二位。让他感到可惜的是，怀特霍尔对这起案件同样所知不多，只能隐约猜测是九头蛇下的手，却不清楚其中的细节。
所以，向前只能继续推动之前的调查行动，而且完全不在乎这种行动会不会给神盾局内部的暗战造成更多的风波。
和沈然的沟通结束之后，向前才接通了与托尼的通讯请求；短短不到十五分钟，对方已经是第六次发来通讯请求了，可想而知其心情的急迫。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托尼急切地问。
“当然！全美执法机构都知道了，谁还能不知道呢？”相较而言，向前显得平静得多。
不过，两人之间也有个相同点，那就是谁都没提史蒂夫·罗杰斯是不是真的叛变了。
“你还能联系上史蒂夫吗？”托尼又问。
“不能。”向前说，“罗杰斯队长此前的一切生活、工作设备都是神盾局提供的，如今他要摆脱追捕，肯定要抛弃手中的设备。”
向前并没有说实话。罗杰斯队长离开伦敦返回美国，全程都是向前提供的帮助，其中也包括安全的通讯设备；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联系上对方。
说谎是为了不让托尼在这件事情里介入过深。
哪怕嘴里天天吐槽霍华德，把自己老爹喊作“那老头”，可自从看过神盾局转交的资料后，托尼心里对父亲的态度已经出现了微妙的转变；这一点变化根本瞒不过向前。
更不用说托尼与霍华德的夫人，也即是他的母亲始终感情甚笃。
向前不敢确定，一旦托尼知道父母的死亡另有真相，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怕的不是托尼破坏自己的计划，而是害怕托尼引起那些幕后黑手的警惕而招来杀身之祸。
眼下的情形，亚历山大·皮尔斯不论有什么阴谋，都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管谁挡在前面都会被毫不犹豫地铲除——包括尼克·弗瑞。
刺杀尼克·弗瑞可比刺杀托尼·斯塔克难多了，那又怎么样？神盾局的局长还不是说杀就杀，说死就死了？
对钢铁侠来说，最害怕的其实就是这种躲在暗处的敌人。
前一段时间，基里安一言不合就拿导弹轰炸托尼的别墅；要不是正好研制了能够自动着装的马克42号，估计托尼和佩珀当时就凉透了。要是皮尔斯调动神盾局的力量搞暗杀，比基里安更危险一百倍。
脱掉马克装甲的托尼·斯塔克，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大兵的战斗力水准，一颗子弹甚至一把弹簧刀就能了账。
向前不敢冒这种险。
“所以只能等史蒂夫主动联系我们？我们总得做点什么。”托尼不知道向前的真实想法，兀自在电话另一头念叨着。
“现在最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什么都不做。”
“为什么？”
向前提醒道：“我知道你是罗杰斯队长的朋友，罗杰斯队长也知道你是个很可靠的朋友；那么你觉得，那些追捕他的人知不知道呢？”
托尼一点就通：“他们会利用我来诱捕史蒂夫？”
“我敢肯定，你身边早已密布神盾局的特工，而且不论你和佩珀的私人电话、公司电话也都被监听了。只要罗杰斯队长不傻，越是关系亲密的朋友，他现在越会躲着走。”
“我们总得做点什么？”托尼对朋友还是挺上心的，只不过能够得到认可成为他真朋友的人少之又少，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他成为钢铁侠之后结识的战友。
“想帮助罗杰斯队长也不难。”向前撺掇着出馊主意，“从现在开始，去看时装秀，去参加狂欢，去组织盛大的PARTY，开着车到处玩乐；总之，越吸引眼球越好。”
“我很长时间没干过这种事了。”托尼吐槽。
向前笑着说：“就是因为很长时间没干，突然又故态复萌，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明白；利用反常举动，让那些监视人员误以为我在找机会和史蒂夫取得联系，吸引神盾局的注意力。”托尼一口道破向前的打算，“可我担心的是，在计划成功之前，佩珀会不会先跟我闹翻了。”
“所以呢，你打算在实施计划之前，先给佩珀总裁打个申请报告吗？是不是还要向她申请一笔资金，不然连行动经费都没有？”
“胡说，我的账户从来都是自由支配。”托尼提都没提打报告的事儿，只说起自己的财政管辖权。
“噢，对男人来说，自由支配自己的账户，不用暗地里藏私房钱还真是一项重大成就。”向前好奇地打探，“不过我很好奇，你的账户平时是谁在管理？”
“……”只能记住社会保险号码头位数的男人立刻沉默了。
“好了，快点去打报告吧，迟了的话，佩珀总裁就下班了……噢，我忘了，她下班了你才更好打报告。”向前在托尼想出反击的言辞之前迅速挂断了通讯。
接下来的几天，神盾局发生的一切可谓目不暇接。
第一天的时候，有两、三个神盾局特工失踪；因为分属世界各地不同的部门，加上都是平时不大引人关注的边缘人，所以神盾局方面也没有大动干戈，只按照正常调查流程去走。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失踪的人数骤然增加到八个人，而且其中有好几个最近两天刚刚被升调到关键岗位。
消息汇总到华盛顿总部，立刻引起了代理局长亚历山大·皮尔斯的重视。
从当天晚上起，一批被认为是尼克·弗瑞死忠的神盾局特工遭到了或明或暗的清洗；有人被隔离审查，有人被暂时停职，有人被调离岗位。
清洗行动进行得低调、隐秘，要不是沈然始终关注神盾局内部变动，都未必能发现其中的苗头。
沈然对此有自己的研判：“估计是我们绑架九头蛇分子的行动引起了对方重视，结果亚历山大·皮尔斯出现了误判，以为是尼克·弗瑞留下的反击手段。”
“恐怕还有罗杰斯队长的功劳，我估计他没少给皮尔斯找麻烦，也被当做弗瑞留下的后手了。”向前补充了一句。
“也好啊，更方便我们浑水摸鱼了。”
到了第三天，沈然又抓回来三个人。绑架行动已经引起了对方警觉，不但警惕心更强，而且一部分目标名单上的人长时间驻留神盾局，一直没出来，让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不过，前三天抓回来的人当中已经有不止一条大鱼；先是有人供出了“洞察计划”计算模型的真相，而后又有人供出霍华德的死亡的确是一起有预谋的暗杀，而且提供了行动执行者的代号。
这两段口供都没有直接公开。向前把它们隐瞒了下来，然后只做了一件事——盯紧神盾局的华盛顿总部，同时也盯紧了位于总部下方的空天航母制造基地。
向前确信，必要的时候自己完全有能力及时击落三艘航母，只要没了这三个武器平台，“洞察计划”就是个屁。
至于第二条口供，招供之人并不知道具体细节，只提供了一个代号。
“Winter Soldier？”向前喃喃自语，“冬日战士。”
“你知道这个代号？”沈然问。
“在神矛局的内部资料里见过，一个神出鬼没，而且活跃时间超过四十年的刺客。”
“四十年？哪个杀手能活跃四十年的？”沈然不禁为之咋舌。
越老越妖这种事儿虽然有，但是非常罕见。人老之后。思维和反应速度只会越来越慢，普通工作尚且力不从心，更不用说刺客这种高危行业。
“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的怪物是越来越多了。”向前波澜不惊地说，“我们需要更多的细节和证据，看看能不能多摸几条大鱼回来。”
可惜的是，第四天的时候，绑架行动不得不遗憾地结束，向前没能等到更多的大鱼。主要原因是……神盾局不存在了。
华盛顿上空放了一场盛大的焰火，烟花璀璨；花费上千亿美元精心打造，用于充当“洞察计划”武器平台的三艘空天母舰刚刚开始开始它们的处女航，就中途坠落。
神盾局总部的主楼塌了一小半，死了不少人，甚至包括了世界安全理事会五位代表中的四位。
向前的熟人老顾也在其中。
罗杰斯队长正如向前所猜测的那样，这段时间一直“躲着朋友”，只靠神盾局内部的一小部分支持力量，加上自己无与伦比的号召力，一举破坏了亚历山大·皮尔斯苦心筹划多年的阴谋。
当然，事情的结果也并非全都是好事，其中最让向前不满的，就是尼克·弗瑞这颗黑卤蛋居然“死而复生”了。
“这是他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向前自言自语地咕哝着。在神矛局对这位竞争对手的调查中，有据可查的尼克·弗瑞诈死事件就有好几起，如今不过是在旧资料上添了新的一笔。
不过，向前暂时顾不上探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网络上突然爆出的海量神盾局内部信息给吸引了。
“他们到底做什么了？”来不及去询问罗杰斯队长，向前第一时间开始搜索信息中的可用资料。
可怜花花公子处心积虑，又是招募黑客，又是种木马，费了无数心血才在服务器上凿开了一条安全线路；而且为了不被监管人员发现漏洞，只能学蚂蚁搬家，一点一点翻找可用资料。
如今海量的信息流淌在网络中任凭查阅，大有一种“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的惊喜。向前扔下手里所有的事不管，专心致志地查找起他一直求之不得的一份资料。
一份关于神盾局脑波乱流设备的建设分布资料。当然，向前真正想找的不是脑波乱流设备，而是这些设备所针对的人。
世界上并不止X教授一个心灵超能力者，脑波乱流设备自然也不会只用来对付他。只要是建有相关设备的地方，要么是储存着高度机密，要么就是关押着心灵超能力者。
为数不多被关押的心灵超能力者中，有一个人是向前一直想要找的；那就是协助洛基入侵地球，最终行动失败而成为神盾局俘虏的蓝皮肤外星女人。
洛基这种人，根本不用指望他会替别人保守秘密，哪怕对方是他的盟友。当入侵地球的行动失败，又被遣送回阿斯加德后，这位二王子殿下几乎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和萨诺斯勾连合作的详情全都说了出来。
其中也包括了那个外星女人的信息。
萨诺斯的五个主要部下之一，真实姓名不详，代号超巨星，来自克里星，拥有心灵感应和一定的操纵能力。
对于向前来说，这个外星入侵者很可能会是此番浑水摸鱼过程中的意外之喜——一条意料之外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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