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算计
梦中的曹昂身处一个更加混乱的时代。
中原大地陷入无休止的内战，导致边关被袭，外族入侵。
外族进入中原之后，看见男人就杀，看见女人就俘虏。
由于这些外族在入侵过程中都没有随军携带军粮。
于是就将这些被俘的女子充当军粮，开启了将人当成军粮的恶习。
更加残酷的是，某一种外族更是将汉族女子直接抓起来当成军粮来饲养。
甚至将这些女子命名为双脚羊。
一次就屠杀百姓数十万。
从城市与城市之间沿途的树上挂满了人，城墙上到处挂着人头。
白天把这些人宰杀烹食，晚上。
所到之处残忍至极。
不论贵贱，男女少长一律杀头。
死者达二十余万，尸体在城外，全被野犬豺狼所吃。
中原危矣！大汉危矣！华夏危矣！
曹昂每说一个字，都忍不住的些许颤抖。
“啪……”
曹昂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向曹操。
此时的曹操双眼充满了血丝，他不敢相信这人间炼狱。
“父亲，这……虽然只是个梦。但是却犹如警钟一样敲醒了我。”
“这样的时代，不会，不会出现……”
曹操口中喃喃自语，他不敢想象这种人间惨剧怎会发生？
“父亲，稽古天地初开，立华夏于中央，万里神州，风华物茂。无数蛮夷无不向往……”
“可是，这，这蛮夷怎会有如此胆量抢吾汉地？”
曹操额头冒着冷汗，双眼已经盯上了蛮夷的方向。
“中原内乱！华夏大伤！”
“子脩，你……这就是你改变的原因？”
“是的父亲！我不想等到那一天，等我华夏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
“这……这只是个梦……”
“非也！父亲为何不自己算一下，黄巾之乱，我大汉子民死伤几何？”
“这……”
曹操的思维迅速计算起来，一算不要紧。
“嘶……”
“百万……百万之众！”
“我大汉才有多少人口？”
“这……这……”
“区区一个黄巾之乱就致我华夏百万人丧生。”
“父亲！当下诸侯几何？”
“别说了……”
曹操盯着曹昂，双眼满是坚定地目光。
“告诉我你的志向！”
“速速统一华夏，以挽吾汉之既倒，扶华夏之将倾！”
曹操盯着曹昂一句话没说，站起身后蹒跚的走出门口。
“吾儿！你胸有大志！比为父强！”
“父亲……”
“明日去给公达致歉，你我共扶华夏！”
“是！父亲……”
曹操走了，曹昂深呼一口气，今天的话算是跟老爹摊牌了。
虽然对曹操说这是个梦。
但这是在中华历史上确实发生了！
始作俑者！
就是这些欲称霸中原的诸侯们！
翌日，曹昂穿戴整齐早早的来到军师府衙等候荀攸。
师徒见面后相敬如宾，好一派相濡以沫的景象。
在郭嘉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师徒二人携手出了军事府衙，右转一百米进入了曹府。
“哈哈哈哈……”
未进内院，便听到老爹豪迈的笑声。
客厅门敞开着，曹操和两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是河北来人了啊，子脩速去见礼。”
荀攸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就猜到了来人。
曹昂也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走去。
一看不认识，赶忙对曹操躬身作揖。
曹操大笑拉着曹昂的手进入屋内。
“来来来，子脩。与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叔伯。”
相互寒暄后，二人是孔融和沮授，
前几日曹操听从了曹昂的意见，派孔融持天子符节出使邺城。
拜袁绍为大将军，赐给他弓箭、符节、斧铁和一百虎贲。
让他兼管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个州，以缓和矛盾。
当时就把袁绍开心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见谁就说，看见了吗？曹阿瞒怕老子，赶紧给老子送官来了……
送喜的孔融当然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
但唱反调的人也出来了，就是沮授。
他向袁绍建议迁都邺城。
赶紧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抢过来。
袁绍可不是随便听人劝的货色啊。
沮授平时对袁绍就多有得罪，时常批评袁绍固步自封。
袁绍要不是看他是个人才早就一脚踢开了。
于是袁绍想了一招让沮授和孔融一同回许昌代自己去拜谢汉帝。
省的天天见天天烦。
曹昂躬身一礼，拜过孔融与沮授。
很感兴趣的问了沮授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袁将军这是有多烦你啊？这么大老远的把您老给派来了？”
除了曹昂和沮授外，曹操，荀攸，孔融都尴尬的笑了。
而曹昂却对沮授又躬身一礼。
“大人如若有忠臣之志，我父可派兵将家人接来许昌。
大人愿为国效力我父会为大人请取官职。
若不意先生可为我父左右，当同昂师同职。”
话毕，不单单是沮授愣在了当场，连曹操和荀攸都呆若木鸡。
孔融一看情况不对拱手对曹操告辞便走了，曹昂笑着恭送。
半晌，沮授反应过来后，呵呵一笑。
“子脩可是在侮辱老夫？忠臣不事二主子脩不懂？”
曹昂冷笑，等着就是你这句话。
“不知？先生的主是我大汉之主还是袁将军？
先生若是忠于我皇，为何不来？
先生若忠于袁将军？那么袁将军可是有不臣之心？”
话毕沮授冷汗满背！
看了看曹操，看了看曹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哈哈哈哈！先生莫怪，子脩不懂事冒犯了先生，先生莫怪。”
曹操一看赶紧出来打圆场。
“呵呵，无妨无妨，大公子果然是曹公的麒麟儿啊！
今日天色已晚，某告退。
明日参拜皇上后便起身回河北了，曹公保重。”
也没等曹操说什么话便向后退去，头也不回直至出了曹府大门。
曹操和荀攸待沮授消失了身影后，两道骇人的目光直接射向曹昂。
“父亲，老师莫要生气，昂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
两人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双双坐下，等待曹昂的问题。
“敢问父亲觉得沮授此人与我师相比如何？”
荀攸愣了一下，没有言语，曹操接过话题。
“嗯，我与本初本是少时好友，长大后便少有走动直至今日。
某知本初治下若无沮授与田丰不会有今日地步。”
曹操不太明白曹昂的意思，但也避重就轻的回答了问题。
“父亲能到今日的地步，靠的是我师与文若大人在后为父亲出谋划策。
而袁本初前期仅靠沮授一人便夯实了河北的基础。
父亲，我敢打赌，若是现在父亲得了沮授，整个北方都如父亲囊中之物。
而且只须两年内便可实现统一北方的壮举！
沮授对袁绍了如指掌，他留下便顶精兵十万。
若父亲放走了这沮授，父亲可是要五年后才能安定北方。”
“这……”
曹操不敢相信了看了看荀攸，只见荀攸眉头忽紧忽松，显然对曹昂的话有些意动。
“主公，速传奉孝，文若与仲德前来议事！”
半盏茶后，荀攸松开眉头，嘴角露出微笑。
“吾儿暂且退下。”
“是……父亲。”
又一次！又一次！我才是出谋的那个好不好！
为什么每次都直接把我丢到一边？
曹昂气鼓鼓的转身离开，提上裤子走人的戏码再一次无情的羞辱了他。
来到外院刚好碰到贾诩。
“主公可是忘记今日乃是与单福，广元约定的日子？”
“哈……巧了，刚好想起……”
于是，曹昂与黑着脸的贾诩二人一同出了曹府。
“我欲收他二人可行？”
路上曹昂问贾诩。
“此二人皆为人中翘楚，只是有些年轻了。”
“无妨，到时看我眼色行事。”
“好……”
酒楼里，四人见面又是一阵谦让，方才落座。
“子脩瞒的我们好惨，今日才知你是曹家大公子。”
坐下后，石韬和徐庶幽怨的眼神看的曹昂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哈哈，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你我相识之时可是在逃命，可不敢对二位挑明身份。”
现在的曹操还没有统一北方，所做的事情还没到人人骂曹贼的地步，再加上曹操救出汉帝，声望一时无两，所以二人对曹操并没有什么抵触之心。
“不知元直为友复仇后去了哪里高就？”
雷！
天雷！
轰天雷……
徐庶差点没从趴在酒桌上。
“你……吾元直，你怎么……”
徐庶顿时语无伦次，冷汗直接从头顶顺流而下。
“我上面有人……”
没管惊慌失措的徐庶，曹昂一副神秘兮兮的笑道。
一旁的石韬和贾诩迅速抬起头看了半天。
最后因为脖子太疼而低下了头。
“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元直不必再东躲西藏了，我曹家愿将你奉为上宾，你的过往一概不究。如何？”
早在船上，曹昂就有收复之心，只是碍于情势不能表露身份。
徐庶沉默了半天，心里想到对面的乃是曹家的大公子，也就释然了。
人家想查个人，人家只需一声令下，大把的人服务。
“非是不愿留在公子身边，实因学业未完，待某学业所成后再来投奔公子不迟。”
“哦？莫非元直在水镜先生处学习？孔明和庞统也在吗？”
“我次奥……你……还是不是个人……”
石韬虽然惊讶曹昂能知晓徐庶的身世，但这句话实在是让他有些怀疑人生了。
浑身发毛的石韬和徐庶再有镇定不起来了。
“你们忘了？我上面有人……”
“还有些事情须回府一趟，你们先与贾大人畅饮。”
说完，曹昂起身拱手，转身离去。
动作潇洒，一气呵成。
石韬和徐庶死命的盯着屋顶，直到脖子酸了也没看到一丁点动静。
期间贾诩开展忽悠大法不表。
回到曹府后，曹昂去和丁夫人吃完饭后，回屋等待，贾诩径直进了曹昂房间。
“元直与广元愿学业结束后投奔。”
曹昂大喜，随后对贾诩说起今天遇到沮授的事情。
“主公这些话虽然有些操之过急，但也无可厚非。
袁本初外宽内忌，好谋无决。
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有心之人皆知。
主公此言说出后沮授必将不日启程回河北。
在他回河北的路上不如主公将这沮公与……”
说完后，贾诩便不再言语，只剩下曹昂满头冷汗……
“毒！你还真是毒啊……”
“他死了倒没什么，关键是在父亲地盘出事，恐怕袁本初会为其报仇。”
“无妨，可借他兄弟之名，使两袁终生不得共处……”
曹昂……
翌日，曹操将曹昂带在身边，军事府衙议事厅内高朋满座。
曹昂大致看了一下，数得上号的曹氏集团传奇人物们基本到场。
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的曹昂实在想不到为何会聚集如此多的人。
直到曹操拿出圣旨。
众人有序的排成数排，撅着屁股聆听来自宫内皇帝陛下的命令。
曹昂听得昏昏欲睡，众人高呼万岁后，懵懂的曹昂一同起身。
“圣旨说了啥？”
偷偷的溜到郭嘉身旁，无视郭嘉凶狠的眼神，问出问题。
“陛下被袁公路惹怒了，发下圣旨，点兵讨伐。”
郭嘉为了大局，只好耐住脾气，偷摸的将圣旨内容又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讨伐伪帝，这也证明，全面战争即将打响。
而我！曹昂！
即将登上这战争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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