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怀孕
贺兰昭哪里舍得秦桑受委屈,等她解释完后忙不迭拉她起身,言之凿凿维护道:“母亲,那毓菀郡主自幼刁蛮,又嫉妒秦桑嫁给了我,所以才会处处为难秦桑。”
长公主当然知道毓菀郡主的为人,又厌烦小姑子因为她儿子的事情迁怒到自己儿媳的身上,所以对于贺兰昭的维护也不吭声。
可永安伯夫人像是找到了可以发泄怒火的通道,生气地口不择言:“那毓菀郡主说了,她曾经在丞相夫人的诗会上,故意引你去男眷更衣处,所以你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引玉安去女眷更衣处坏她的清白!你还不承认!”
“姑母,毓菀郡主性情卑劣,手段龌龊,可秦桑和她不一样,姑母可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哼!”
永安伯夫人不以为然,还想继续责骂,却被长公主制止:“今日之事确实有不少疑点,得派人查清是否有误会,在查清之前还是别冤枉其他人。话说回来,今日酒会终究是二儿媳没有安排好,我便罚你在祠堂跪一夜,长长记性。”
贺兰昭面色一沉,刚想辩解,可看到长公主使的眼色,终究还是忍下了,于是黑着脸拉着秦桑出了门,脸色极臭!
“你——”
永安伯夫人张着唇瞪大眼,气得说不出话,想找长公主告状,可却看到她虚弱地捂着胸口,□□道:“哎呦,累了一日我都喘不过气了,好累啊……”
想到她今日是因为自己受累的,永安伯夫人及时闭嘴,讪讪地道了声“早些歇息”便低头离去。
深夜,清冷空荡的祠堂前跪着两个身影,在昏暗的灯火中显得单薄可怜。
冷风从四周的窗格缝隙中钻入,吹的烛火摇曳,将影子拉得斜长。
秦桑闷声咳嗽了几声,贺兰昭忙脱下外袍将她紧紧裹住,心疼不已地握着她的手替她取暖。
“都怪我护不了你,还有两个多时辰天亮了,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些参汤。”
秦桑看着他紧张不已的神情和小心翼翼的动作,不由得心跳加快,眉眼间都是甜蜜,即使眼下她又饿又冷,可她却觉得这同处的时光甚是甜蜜。
“侯爷莫要担心,秦桑并不娇气,这些都能受得住。酒会是我没有操办好,姑母和表弟受了委屈,我只不过跪一夜,并不委屈…有侯爷这般陪着我,秦桑并不觉得苦。”
贺兰昭眼神变得温柔,难以自抑地扬起了唇角。两人经历的这些小挫折,似乎让他们变得更亲密,更信任彼此,也让他更坚信秦桑便是他并肩而立携手共度余生的女子。
“表弟的婚事已定,想必姑母和表弟过不了多久就会搬到他们的宅子里,届时府里不会有人再让你受委屈,我也会护着你,今日之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他一脸郑重地说道,既是承诺也是决心。
秦桑眼神灼灼地望着她,明亮的眸子充斥着幸福和期盼,对视许久,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柔声道:“我永远都相信侯爷。”
甜蜜的气息萦绕在两人周围,贺兰昭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她,亲亲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肩。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被她双手的冰冷吓到,贺兰昭连忙用手背抚上她的额头,担忧道:“你生病了吗?”
秦桑苍白的笑容毫无血色,可依旧摇头安慰道:“我没事,没有生病…”
话音未落,她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栽到了贺兰昭的怀里不省人事。
“来人!传太医!”
他抱起秦桑跑出祠堂,明明已将她抱紧,可失去她的恐慌和不安铺天盖地而来。
他高声喊道,从未觉得如此的无力和手足无措。
他已经失去了父亲,兄长,不能再失去秦桑了。
绝不能。
……
不知睡了多久,秦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瞧见贺兰昭忧心忡忡地守在床前,眼中俱是血丝,下巴上也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看到秦桑醒来,贺兰昭顿时眉目舒展,颤声道:“你终于醒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秦桑心疼地抚上他的侧脸,愧疚道:“这几日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胸闷气短,本不想让你担心,可还是让你担心。”
一旁的碧珠连忙附和:“侯爷昨日守了夫人您一整晚,寸步不离呢。”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瞬间欣喜地开口恭贺,“还未告知夫人好消息呢,您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咱们侯府要有小世子了!”
秦桑睁大眼,半真半喜的望着贺兰昭,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贺兰昭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无奈道:“都做娘亲的人了,自己的身体都不上心,以后怎么照顾孩子。”
她腼腆地笑了笑,轻声道:“侯爷放心,往后秦桑不会再大意了。”
贺兰昭替她掖了掖被角,眼神温柔地似乎能沁出水:“你要好好养好身体,等孩子长大我教他骑射,你教他规矩,我们还要一起看他成家立业,一起儿孙满堂……还要很多事没有做,你得照顾好身子。”
听着他描绘美好的未来,秦桑面露期待,一脸憧憬地弯起了唇角。
“对了,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喝点汤?听说妇人怀孕口味会变,还喜欢嗜酸,要吃糖葫芦吗?”
他喋喋不休地紧张着,秦桑笑容更甚:“我想吃碗虾仁馄饨。”
“好好好,你好好躺着,我这就命人去做。”
说着,他匆匆忙忙地起身往外走,因为步伐着急,差点绊倒自己,辛亏他扶着墙壁免了出丑。
一旁的碧珠忍俊不禁,想笑不敢笑,待他走后,才和秦桑对视后双双笑出声来。
“侯爷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像是个猴——”
……
秦桑怀孕的消息顿时一传十十传百,侯府冷清许久,如今终于有了子嗣,长公主顾不了永安伯夫人郁闷的情绪,大肆赏赐上下,并加派了数十个嬷嬷照顾秦桑,海水一般的补品送到了东暖阁。
她激动不已,一会儿想着给未出世的孩子准备银锁,一会儿又想给孩子起什么名字。总而言之,首次当祖母的她,想事事俱到,可又发现此事尚早。
一想到秦桑昨晚跪了一夜,长公主就后悔不迭,万一二儿媳身子弱受不了苦,岂不是害了自己的亲孙子。
她脾气再好,可难免对永安伯夫人冷漠许多,眼下她的一颗心全部扑在秦桑身上。
她吃什么,用什么,都十分上心,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都给她。
侯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永安伯夫人在这样的气氛中,难免触景伤情,于是便暗暗加快了在蓟州的屋舍修葺速度,恨不得即刻搬进去,眼不见为净。
与她一样郁闷伤心的还有府中没了盼头的春燕和夏荷。
她们两人作为贺兰昭的妾室,从进侯府到现在,侯爷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们,眼下夫人又有了身孕,一下子成了侯府的大功臣,怕是侯爷更不会想起她们两人了。
春燕和夏荷越想心越冷,觉得这辈子一丝盼头都没有,又联想到同是妾室的秋蕊,相对比下,夏荷忍不住趴在案几上放声大哭。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这和守活寡有和区别…”
…
她哭得伤心凄惨,似乎将余生的无望都哭出来,听得春燕也忍不住落泪。
她是秀才之女,本不用做妾,若不是家中艰难拿,又何必自轻自贱。
进到侯府后,她以为自己不争不抢,懂事识大体,又有几分才情,侯爷即使不喜欢也会有几分疼惜。
没想到…侯爷真的绝情。
“夫人怀胎十月,难道侯爷也守她十月吗?”
哭得声嘶力竭的夏荷突然抬头,再次生出一丝期望。
春燕也停止抹泪,呆呆地望着她,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小小的欣喜和期待。
是啊,以后的十个月夫人都无法侍寝,侯爷可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总不会守着夫人受活寡,何况他还有两个美妾呢。
看来,还有转机,她们还是有些盼头的。
两人琢磨了半晌,想着如何能让侯爷想起她们这号人物,于是共同商讨下,亲自准备了膳食去冬暖阁看望夫人,一来显示她们的谦卑和敬重,二则可以在侯爷面前多晃晃眼,说不定侯爷哪日想起她们两。
两人说干就干,煮好了燕窝便风风火火赶到了冬暖阁,生怕晚了就看不到侯爷。
走至廊下,便听到阵阵笑声从里面传来,两人面面相觑,这侯爷的笑声腻死人,哪里有平日的端正?
“劳烦碧珠姐姐通传一下,我们得知夫人有孕特意做了燕窝来恭贺夫人。”
春燕屈膝行礼恭敬道,碧珠点点头随后朝里走进。
两人在门外等的着急,听到一阵私语声,接着碧珠掀开帘子,领着两人进了屋。
“给夫人请安,侯爷请安。”
两人跪下行礼,听着一声轻柔的“免礼”后抬眸看去,只见秦桑靠在床头,青丝垂在肩上,不施脂粉的面容宛如清水芙蓉,而一向高冷的侯爷,正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柔地盯着她,笑得如沐春风,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两人请安的声音。
“听闻你们给我送了燕窝粥,多谢了。”
秦桑捏了捏贺兰昭的手,眼神示意他看向前方,贺兰昭依依不舍地转过双眼,敷衍道:“你们有心了,不过夫人眼下有了身孕,一饭一茶都须得专人伺候,你们就不用再费心了,如果没有此事,便下去歇着吧。”
春燕:“”
夏荷:“”
两人面面相觑,面色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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