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光明的归路（1）
醒在梦境上
梦在清晨上
晨在川流上
流在船岛下
残留的夜蹄在稀薄中消失尽
游戏的念头在泡影中蔓延起
美好是因为挑战无私的天真
罪恶是因为克服背叛的恐惧
岛在轻浮下
浮在狂热下
狂在初雷下
雷在白昼上
泉水的音乐在玫瑰缝中打击
牧神的笛声在快乐岛中苏醒
美丽是因为滞留昏迷的倦意
丑恶是因为无视梦境的逝去
无私的天真在烟云中消失尽
梦境的逝去在芦笛中蔓延起
美好是因为克服美好的恐惧
美好是因为无视美好的逝去
———《日光》苏打绿
（我最近都是乱贴歌词的，大家可以充分从这些歌曲中看出我最近都是在听着什么音乐复习的。嘿嘿嘿嘿~~~~~~~~~~~~~~~~~）
安澜沉默的垂下眼，默默吃着陆安泽递来的粥，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房间里的气氛不复方才的融洽，反而是静的有些可怕。陆安泽也感觉到了安澜的沉默，从自己方才出口的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句话开始，她就变得不对劲了。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安澜似乎曾经说过她是一个没有家的人。思及此，除了抱歉之外，对安澜更多了来一些怜惜。
“安澜，粥还好吃吗？”陆安泽试着打破沉静，没有去打探安澜的隐私，只是单纯的关怀。
安澜抿了抿唇，再抬起头看向陆安泽，“嗯，很好吃。”
一瞬间陆安泽温和的笑容映在了她眼中，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关爱，还有怜惜，安澜莫名觉得有些眼眶酸涩——
如果，世界上有如果，那有多好啊。
安澜弯起眉眼，回到方才快乐的模样，她不希望将气氛弄得太僵，在陆安泽面前，她只愿意让他看到一个明朗的安澜。
“安澜，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陆安泽放下碗，“四处旅行的日子看似无拘无束，随性快乐，可是每到一个地方就必须要去适应那个环境，让自己重新开始。往往你刚对一个地方有了感情，就又要重新出发了。这样的生活很难，也很辛苦，可是你却坚持下来了，充满了勇气。在这点上，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
不是没有听过好话，别人的恭维安澜一向是收的面不改色的，可是听着陆安泽的赞美她却是真真红了脸，多了几分小女孩的害羞，心里也更多了亲近之意。
“陆老师，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谁不想去像做温室的花，可是没有家的我，除了四处流浪，还能怎么样呢。与其无家可归，倒不如居无定所，至少我还可以假装安慰自己，不是我没有家可以回，而是不想回家。”
陆安泽有些沉默，他清楚的在这个女孩眼里看到了倔强，还有悲伤。能看懂他那幅画的人，都是背后有故事的人。没有深刻的伤心，是引不起共鸣的。
“看着现在的你，我就会想起烬衍小时候。你们俩都是一样的倔强，倔强的让人无话可说，偏又止不住的心疼。”
“烬衍？”安澜好奇，她实在很难想象，烬衍小时候会有倔强的让人心疼的样子。那实在是太超现实了。
“是啊，你别看这小子现在道貌岸然的，其实他小时候还恐高呢。”
额……陆老爹，道貌岸然和恐高有必然的联系吗？道貌岸然是赞美吗，你形容你儿子的成语真特别~~~~~~
“不会吧，烬衍居然还恐高？”一直都能把她制的死死的烬衍会有害怕的事，安澜总有种无风也凌乱的感觉。
“是啊，他小时候还因为这件事被别的小朋友嘲笑了。”
“那他后来怎么样？”安澜不用问都知道，烬衍现在肯定不恐高了。一个个天天站在十二层楼高的病房往下看风景，刺激她不能动的人会再恐高，她信就是笨蛋。
“他啊，就天天一个人跑到楼顶上去往下看，明明是那么害怕，还是逼着自己去克服，一副不认输的模样。第一次我发现的时候，我还以为那小子要跳楼，吓得我不行。”陆安泽想起那时候的情景，心中也是哭笑不得。“那时候我们住的是公寓，一栋大楼很高，他就那样站在边缘上往下看，我被吓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赶紧跑过去把他拉下来。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克服恐高。我一开始觉得这样太危险，不许他这么做，你猜烬衍是怎么回答我的。”
安澜想了一会，还是猜不出，还是老实交代，做听众了。
“他说，只有站在高的地方才能看到更加美丽的风景。如果他一直都恐高，那么他会错过更多的风景，那将是他一生的遗憾。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我当时也吓了一跳。但是我愿意去相信我的儿子，只要他想做到的，就一定能。烬衍，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果然是大神，小时候说出的话也是不同凡响。那她现在能和大神相提并论岂不是很光荣。不过，和一个八岁的大神比，撇去大神两个字，她脸上还真是没啥光彩啊。
“但是，烬衍也很幸福，因为他有你这样的父亲一直在他背后支持着他，即便摔倒了，也不会害怕受伤。”
“他可不这么想。那小子小时候一看到我就想跑，我一出门欢呼的人肯定就是他。”
“不会吧？”安澜再一次被惊着了。居然有人会不喜欢陆安泽，而且那还是他儿子？想到烬衍小时候也有幼稚的一面，她真的很难控制自己的面部神经不作出笑得表情啊。
“以前我一心想培养那小子做一个出色的画家，但是他却对艺术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一让他学画，他就到处找理由推脱。后来推脱不了，就直接跑了，换我去找他。”
安澜一直以为烬衍小时候肯定是那种乖宝宝的类型，安静，听话，学习强，性格好，一个模范生的样子。没想到如此光辉的形象就这样被颠覆了，果然是造化弄人啊。
“陆老师，我很好奇，烬衍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这个问题必须要问，太重要了。
“我也不知道，出去读书以后他就开始慢慢变了，忽然有一天我发现的时候，我家原来那个让我头疼的臭小子就已经成了今天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了，一点怀念的机会都不给我。”
道貌岸然~~~~~~~~这个词真的不是夸人的啊，陆老师。
“人长大总是要变的，烬衍肯定是有老师这样的家人，所以他也想越变越好，能成为你的骄傲，成为你们家的骄傲。”
虽然认识陆烬衍的时间不久，但是他的许多行为举止都和老师出奇的相像，那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崇拜和爱。她想，，烬衍肯定是很爱他的父亲的。
“是啊，他做到了。”说到这里，就有些感慨了，“安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四处旅行，但是陆老师想告诉你，如果你需要一个家，陆老师随时都愿意做你的家人。”
家人？有人愿意做她的家人？
泪光一闪而过，安澜被这句话冲击的愣在那里。家这个词，她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绝望了，可是为什么当听到这个字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和孤单都哭出来。
可是安澜没有什么哭出来，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安泽，呆呆的样子看得他都有些尴尬了，后悔自己说话有些过界了。
“陆老师，谢谢你。”
“傻孩子，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徒弟，我是你师父，照顾你本来就是应该的。你愿意做我们家的人一辈子，我更是求之不得呢。”
这话倒是说得暧昧了，所谓一辈子的家人，除了女儿不就是媳妇了吗？可惜安澜还在感动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陆安泽话中的玄机，居然还傻愣愣的点头，看得陆安泽心中一阵的开心啊。
他是真心疼惜安澜的，这个来自中国的小姑娘，独立坚强，虽然总是笑着，但是她的眼睛却是悲伤的，让人忍不住就想照顾他。大概这就是人们说得缘分吧。陆安泽心里都已经打算好了，以后如果烬衍真的那么不争气娶不到安澜，那他就收她做女儿。她没有家人了，他就做她名副其实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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