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他们一路避着仍在活动的人类行走，路上，钟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血族这般肆无忌惮，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可以和他们抗衡的存在吗？还有一代血族，按理来说，他们本该是最为强大的存在，为何会全部陷入沉睡？”

        关于一代种的疑问早在最初从戴纳那里套出消息后就有了，此时一并问了出来。

        空犹豫了一下，先回答了他的第二个问题：“一代种陷入沉睡的原因至今都没有找到，所以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你。但自从他们陷入沉睡之后，唯一能伤到我们的东西，圣光的存在也跟着多了起来。”

        “至于可以和他们抗衡的存在，传说之前的教廷完全可以，但现在那里面的人全都只是普通的人类，即便他们再努力拥有再强大的武器，即便他们可以掌控对我们来说杀伤力巨大的圣光，也越不过高阶血族去，猎杀对象大部分都是五代种和六代种，还需要提前让他们丧失掉行动力才可以成功，杀一个四代种就能坐上主教的位置，三代种更是不需要因为他们的存在而提心吊胆。”

        “指望他们不太可能，我特意了解过，那里面都是一群思想偏激的家伙。思来想去，只有彻底激化魔党和密党之间的矛盾这一条路比较可行。等到最后他们剩下的人数能和人类可以抵抗的实力之间达到平衡，这场变革才会成功。”

        最后这话空说的很小声，连兰达尔都只能勉强听清，尽管附近并没有其他人，但钟离还是配合的压低了声音：“也就是说，我们不只要激化魔党和密党的矛盾，还要提高人类的整体实力。”

        空点头表示赞同：“其实这第一点还好说，但这第二点…我恐怕要去找父亲求助了。”

        钟离：“你的父亲有办法？”

        “有也没有。”空模棱两可的回答，解释道：“你之前也看到那些村民了？一个个都被压迫的都没有了反抗的魄力。但要想成功，首先要让人们自己立起来才行。父亲和他手下的人很擅长这些，甚至那些人里就有不少人类，亲身的经历和觉悟，再加上人类的身份，让他们做起这种事情来总是得心应手。至于提升他们实力的事，只能由我们来找其他办法。”

        “总会有的，但不是现在。”说着，钟离停下脚步：“这下面好像是空的。”

        兰达尔听闻此言，率先俯下身去，一只耳朵紧贴着地面，一只手在地面上敲击，良久才回道：“主人，这底下的确是空的，不过埋藏的很深，不容易被听出来。”

        此时他们刚好处在城堡西面，往上看去，钟离凭借他优秀的记忆和方位感判断出，这是他们回房时险些和安斯艾尔他们撞上的房间。

        而再高一些，是主人家卧室该有的位置。

        空苍白的手自斗篷的衣袖中伸出搭在额上遮挡自高空射来的阳光，抬头沿着墙壁向上看去，显然也发现了他们所处的位置：“还真是意料之中的情况。”

        视线骤然暗沉下来，空侧头看去，向替他遮挡了阳光的人问道：“你是怎么只凭脚步声就听出来的？”

        “也许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吧。”钟离思索一瞬，这样答道。

        空反问：“也就是说，你也不清楚缘由，但就是知晓了这些？”

        钟离摇头否决：“还是知晓一些的，至少我清楚自己得到的这些信息来源于土地。比如现在，我就可以感觉出，入口在城堡内部。”

        要想在这里进去，只能打洞。

        可惜这个提议还未说出口，空便不再追究他的能力，当机立断要带他们再次翻窗进入房间。

        钟离：“……”

        好吧，也是个办法，而且还更保险一些，大不了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翻窗了。

        不，还是算了。看着空和兰达尔那极其熟练的姿势，钟离总觉得自己以后也逃不过再跟着他们一起翻窗的命运。

        他最后一个跟着翻窗进屋，守在窗边的兰达尔谨慎地合好窗户拉好窗帘，从外面看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入口在这。”屋内，钟离站在和房门相对的角落中道。

        他脚下的地板看起来和别处并没有区别，但他很是笃定，这底下就是空的。

        还在房屋中央打量各种摆设的空应声看去，道：“那我再找找机关。”

        这里表面上看就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书房，书架，书桌，扶手椅和地上的水晶花瓶。这是空打量完整间屋子后得出的最有嫌疑的物件。

        但不等他一一排除出结果，钟离就已经径直向着那个水晶花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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