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光富不行,必须还得贵
飞虎寨没有这么高档的东西,只能下山去碰碰运气,鉴于米粒会经常笑场,打劫过程不走心,表演流于表面,李佑决定这次不带她玩了。
所以,李佑带着洪成金一个人下了山,去了第一次打劫的驿道。
找个了有树荫的地方,李佑靠在树上,伸了个懒腰,迷着眼,准备补一下觉。
洪成金不干了,他不知道该打劫什么人?
“你看着办吧,只要对方有钱就行!”李佑昨晚睡得很少,加上走了半个多时辰,已经累得不行了,说完就合上了眼,睡了过去。
洪成金则在一旁,瞪着双眼看路上的行人
因为这次李佑出来的时间有些晚,到了驿道已经接近午时,天气炎热,路上行人很少,大多数为生计奔波的穷苦百姓。
洪成金跟李佑打劫过一次,打劫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煤老板,狄仁杰只不过是意外之喜。而这次李佑给的目标相当宽泛——有钱人!
问题是谁是有钱人?这个问题着实难住了洪成金。
对于飞虎寨的人来说,有一贯钱的人,就算有钱人;对于洪成金来说,见过最多的钱就是李佑房中的一千贯,他认为,李佑就是有钱人;而对于睡着的李佑来说,有钱人的标准算多少?
李佑打劫过三品朝廷命官,打劫过洛阳最大的布商,打劫过一千万斤煤炭,打劫的人非富即贵,身价恐怕已经巨万了。
有句话叫眼界决定境界,身家巨万的人应该什么样?洪成金没见过啊。
看着路上的人,洪成金尝试通过衣着、坐骑、护卫等因素,分析行人的身价。分析来,分析去,他也没发现一个身家巨万的人。
直到李佑醒来!
因为坐在石头上,靠着树睡觉,不是很舒服,李佑总共迷了两刻钟,然后被饿醒了。
睁开眼,抻了抻老胳膊老腿,李佑问洪成金要了两个鸡蛋灌饼,吃了下去。
“成金,你还没找好目标啊?”李佑边吃鸡蛋灌饼,边问道。
洪成金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问道,“姑爷,在你眼里,多有钱才算有钱?”
“不是姑爷我吹牛逼,在我眼里,整个大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穷逼!”李佑看着碧蓝的天空,棉花般洁白的云朵,笑着说道。
“不会吧!?”洪成金觉得李佑有些言过其实了。
“我要是想挣钱,就算把大唐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都不够个零头!”李佑笑着说道。
李佑还真不是吹牛,以李佑的见识,随便拿点东西出来,就能成为某个行业革命性的改变,想赚钱是轻而易举。
以铁锅为例,他想要赚钱,把技术掌握在手里,配合炒菜推广出去,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谁家不需要铁锅?谁家不想吃好一点?
大唐有八百九十万户,一家挣十文钱就是十万贯!
铁锅推出去之后,需要油吧?大唐没有成熟的压榨植物油技术,主要用动物油,植物油只有麻油,价格死贵。
如果李佑想,菜籽油、豆油、棉籽油他也可以赚一笔,还是持续不断的赚,一年想赚个十几万贯,很轻松!
要知道后世中国的植物油,一年能卖一万多亿。
这都是钱呐!
只不过,李佑不想干而已!
做实业多累?
起的比鸡都早,睡的比狗的晚,干的比牛都多,吃的比猪差。
一天到晚,不停的跑来跑去,没有时间休息,没时间喝水,天天有操不完的心,干不完的活,发不完的火……
打劫多简单?来钱又快又稳当,还没有风险!
习惯了赚快钱,谁还能安心做事?李佑也是这样的!
李佑当然知道赚快钱的危害,但他不想和上辈子一样,勤勤恳恳地当老黄牛了。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李佑认为《孟子》中的这句话非常好,他准备做一个劳心者。
活交给别人去干,李佑只负责收钱!
多爽!
不过,在洪成金眼里,李佑这是专门、故意、存心把天聊死的节奏。大家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快乐的聊天了?
“怎么,不信?”李佑看着洪成金脸上吃苍蝇一般难受的表情后,用手指着驿道,说道,“如果让你打劫那个骑马的人,你能打劫多少钱?”
洪成金顺着李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骑着一匹强健的骏马,浑身赤红色,两支耳朵入树叶一般,眼睛又黑又有神,走起路来,极为神骏!
再看看马上之人,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乌黑茂密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一双剑眉下双目炯炯有神,眼中似乎充满沧桑;高挺的鼻子,薄薄的红唇荡漾着笑容;身穿白色丝绸,腰系玉带,手持一把象牙的折扇,一副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模样。
“光看那匹马就得值二十多贯,家里至少称千把百贯!”洪成金看完之后,想了想说道,“要是我打劫,怎么着也得要五十贯!”
唐初,马的价格很高,后来李靖出兵灭了突厥,搞了几十万匹马回大唐,才缓解了大唐缺马的窘境,马价由此降下来。
但价格也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一匹普通草原马需要四贯,而一匹突厥敦马则需要八贯以上,上不封顶!
“你太保守了!这种肥羊,本姑爷劫的话,至少五千贯起!”李佑笑了笑,说道,“他骑得那匹马,叫骅骝,和周穆王的八骏一个档次,至少三百贯!能骑得起这种马的人,光富不行,必须还得贵!”
李佑不懂马,但本尊齐王懂,好歹也是皇家子弟,见多识广。
这一局,洪成金吃亏就吃亏在见识不够上了。
听了李佑的分析,洪成金“仓朗朗”把刀抽了出来,准备上去劫肥羊。
“你干吗?”李佑一把拉住他,说道,“你要这样出去,人家立刻就奋马扬鞭跑了……”
大马路上遇到有人拦路抢劫,谁会傻站着等人抢?不跑才怪!
洪成金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赶紧将刀放了回去。
“出去恭恭敬敬地给人行礼,说我邀请他一叙!”李佑放开手,冲富家公子努了努嘴。
洪成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驿道中间,按照李佑说的,向富家公子施了一礼,邀请他到树下一叙。
当富家公子看向李佑时,李佑冲他招了招手,笑了笑。
富家公子见李佑仪容温文尔雅,态度和善可亲,也就消除了戒心,下马,来到李佑面前。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家住哪里?”李佑起身,冲富家公子施了一礼。
“在下李崇晦,河间府人士!”富家公子冲李佑抱了抱拳,说道,“还没请教兄台尊讳?”
“在下李五郎,长安人士,现居邙山!”李佑笑了笑,说道,“兄台与河间郡王是何关系?”
河间郡王李孝恭,李渊的从侄,和李世民是一个太爷爷,乃是唐初名将,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隋末乱起,李氏家族除李世民带兵纵横天下之外,宗室之中,唯李孝恭一个人以军功被封为王,李孝恭先是攻略巴蜀、再平定萧铣、又经略荆州和岭南,帮大唐打下了半壁江山,可谓战功赫赫。
后来,有人诬告李孝恭谋反,被李渊召回长安,李世民上台后,将李孝恭封为河间郡王。
贞观十四年,李孝恭得了急病,暴毙而亡,李世民亲自举哀,命李孝恭陪葬献陵,也就是李渊的陵墓。
李佑认识李孝恭,但李孝恭的几个儿子就没印象了,因为李世民上台,就让李孝恭去河间就藩了,那个时候李佑还很小,只有五岁。
但几个从兄弟的名字,李佑还有些印象,李佑记得李孝恭的第二个儿子就叫李崇晦,再加上对方说是河间人士,所以才有此问。
“河间郡王正是家父!”李崇晦有些惊讶地看着李佑,“兄台听过我的名字?”
“我在京城时,曾听过河间郡王的英名和事迹,心生向往,所以就留心了一下,听过兄台的名字!”李佑笑着说道,“再看兄台威仪不凡,玉质金相,又从河间而来,所以才有了猜测!”
听李佑说完,李崇晦点了点头,觉得李佑分析的合情合理。
在长安呆过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李孝恭的名号,
“崇晦兄这是准备去长安?”李佑开口问道。
李崇晦点了点头。
李孝恭死后,长子李崇义袭爵河间郡王,后来降封谯国公,出任蒲州、同州两州刺史。身为老二的李崇晦,至今没有封号,也没有官职,成了一名在家待业的无业青年。
按照道理来讲,李崇晦身为郡王之后,朝廷应该赐一个县男、县子的爵位,再封一个官职,以示恩宠。
所以李崇晦就准备到京城去看看,碰碰运气,搏个出身。
前两天他刚到洛阳,洛阳乃繁华之地,李崇晦就住了下来,四处逛逛长长见识。
今天他独自一人从洛阳城出来,准备去白云寺看看,不想在这里被李佑当了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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