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爸爸去哪儿
如果说，当初那几十个小铁人的初级意识，在莫南的脑海里面掀起的是一场风暴的话，已经吞噬了两个潜艇的艇员，和不知道多少其他生物的杰森，在他的意识流冲进莫南脑海的那一刻，规模就堪比一场超新星爆发了。
只不过，这场超新星爆发的发生地，是在莫南脑子里而已。
莫南的意识里面，原本为了方便理解信息流而构建的世界，瞬间被杰森的意识给摧毁殆尽，大量的数据涌入，瞬间摧毁了马斯克送给莫南的滤波器，同时也让莫南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爸！”
“弟弟！”
仇荣和李秀宁本来还在紧张的关注着视频里面战斗的进展，发现莫南好一会没有声响了，扭头看了他一眼，却吓得当场叫了出来。
只见此刻莫南面若金纸，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却异常诡异地一个翻到了上面，另一只却死死地盯着下面，而鼻孔和耳朵孔里面，都在汩汩地冒着殷红的鲜血。
“爸！你怎么了？”
仇荣摇了摇莫南，条件反射地就想把他头上的脑机给摘下来。
“别动！”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甲板上层喊了起来。
“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爸的话。”
“你是谁？”
李秀宁很确定船上原本没有其他人，那么此刻这个手里拎着一个银色小箱子的黑裙女子，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就在李秀宁准备上前拦住她的时候，却听见仇荣对那个黑裙女子喊了一句：“妈！你怎么来了？”
喜欢穿黑裙子的，自然就是莫南前女友，现任合伙人，三面（存疑）间谍：袁华同志。
“来救你爸呗，明明就是个死宅，却老想着当救世主，你看，这不是又把自己搭进去了……”
袁华嘴上唠唠叨叨的，手上却一点都没敢耽误，第一时间接从仇荣怀里把莫南接了过来。
“那个，看荣荣的大小，你跟莫南生她的时候，也就十几岁吧？那时候他还在上初中，天天就知道玩电脑，啥时候有了女朋友，还生了个娃？”
李秀宁是不知道这一切的，刚才仇荣喊莫南叫爸的时候，她就已经一脑袋问号了，更别提这会儿还突然出来个袁华？
李秀宁这会儿书呆子脾气犯了，好奇心已经压倒了自己对莫南状况的忧虑，直接就把自己的疑问给抛了出来。
“哎呀，老姑，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平白就涨了一个辈分的李秀宁，被仇荣应付了过去，被她拖着站到一边看袁华施救莫南，连海底正在发生的战斗都顾不上了。
“咔哒！”
一声轻响，袁华干脆利落地把马斯克送给莫南的那个滤波器从脑机上拆了下来，把一枚从银色小箱子里面取出来的冒着紫光的芯片装了上去。
“辛苦你了。”
在紫光滤波器装上去的瞬间，莫南的眼神就恢复了正常。
虽然耳鼻还在冒着鲜血，莫南却顾不上擦拭，重新控制起脑机开始操作起来。
杰森的躯壳可能已经坚韧到可以直接凭借肉身去外太空做太空站了，只不过连接脑机的数据线却还是普通的材质，所以在被杰森吞噬掉之前，小铁人还是成功地把脑机从杰森的躯壳上撕碎了下来。
怪物杰森此刻已经吞噬掉了康涅狄格号上的所有人，不仅刚才受到的创伤已经尽数恢复，就连体型都已经膨胀到了四十多米，就在它调转身形，准备扑向正朝自己冲锋的095的时候，随着控制中心的掉线，庞大的身躯瞬间就失去了控制。
通过仅剩的那个小铁人的视角，仇荣和李秀宁得以看到，原本蠕动不休的杰森的触手，在停顿了瞬间之后，随即就发生了崩解。
无数触手和肉块随着怪物杰森意识的消失，迅速地从杰森庞大的身躯上崩解下来，在往海底坠落而去的同时，又崩裂成更细碎的粉末。
碎片在最终落到海底之前，已经崩解成了一抹淡灰色的烟雾，被杰森躯体内尚未被消化殆尽的金属残骸之类的物事坠落的湍流所袭扰，在海底淡淡地飘散了开去。
而这一切，都被已经失去了动力，同样正在往洋底坠落的小铁人的摄像头收录了下来。
“同志！挺住！我们派蛙人来救你！”
通过声呐，095发现了正在坠落的小铁人，可能有某些美妙的误会，对方明显把那个小铁人当成了莫南本人。
原本有些颤抖的那个中年艇长，一边在公共频道里面喊着，一边下命令让艇上的特种小分队准备救人。
“不用了！好好的活下去！”
然而杰森并没有给莫南太多煽情的时间。
已经被吞噬了一小半的小铁人怀里的缸中之脑上面，还残存着些许杰森的物质，因为还连接着缸中之脑，并没有随着方才的大崩解一并烟消云散，甚至都已经生长出来几条细细的触手，开始侵蚀起正抱着它的小铁人来。
莫南一边在公共频道里面回答着艇长的问话，一边向那个正抱着杰森的缸中之脑的小铁人下达了自爆的命令。
随着小铁人信号的消失，杰森最终残留在世界上的一点痕迹，也被彻底抹去了。
“向您致敬！这位英勇的同志！”
片刻之后，095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海面上，随着12声鸣枪礼回荡在海天之间，片刻后，095便又消失在了碧蓝的海面之下。
而那艘从杰森口中幸存的伤痕累累的康涅狄格，在即将坠落入海底的时候，突然恢复了动力，拖着一条灰黑的航迹，遥遥地往北方去了。
“还好留了一个机器人在监听着康涅狄格的通讯，不然这一趟就白来了。”
仇荣看到莫南轻车熟路地操控着机器人夺取了已经沦为鬼船的康涅狄格号，贴着海底往北方驶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谢尔顿控制，莫南这才摘下了脑机，依旧没顾得上擦去耳鼻处的鲜血，第一时间就和袁华拥吻在了一起。
李秀宁见自家弟弟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拥吻除了林青之外的女人，身上姐姐大人的气场当场就炸了，正准备抽他丫的时候，却被仇荣拦了下来。
仇荣小脸上没了平时的爽快，反而眉头皱得死紧，拦下正准备冲上去分开二人的李秀宁后，冷冷地问已经跟袁华分开的莫南：“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爸呀。”
莫南笑容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扯淡！如果是我爸，先不说肯定不会跟我妈打啵，他摘下脑机说的第一句话，一定是：‘怎么样，仇荣，你爹我的演技不错吧！’”
仇荣很紧张，一只手已经偷偷伸到了背上的小登山包里面，一脸警惕地问着莫南。
“啊，以前我这么不着调的吗？”
莫南听见仇荣的疑问，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不过再看上去，就突然多了很多疲惫和悲天悯人的感觉出来。
“Sunny，我真的是你爸。”
听见莫南的这个称呼，仇荣手上偷偷拿出来的枪就掉在了地上：“爸？”
Sunny，是仇荣的小名，而且是在末世之后莫南才开始这么称呼仇荣的。
“雨晴，这真的是你爸。”
袁华脸上的高冷也尽数退散去了，一脸释然地跟仇荣解释着。
“爸……”
然而就在仇荣哭着冲进莫南怀抱的时候，李秀宁一把把仇荣掉在地上的枪捡了起来，遥遥地指着袁华：“我不管你们是谁！我就问，我弟弟哪儿去了！”
对啊，莫南，或者说，这个时间线的莫南，此刻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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