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千里佳期一夕休
居家日常的日子其实过的最快。
这日,锷国副国相云实述的座舰抵达泽州城,泽州郡守前往城外迎接。云实述急着要见潇公,没有按郡守的安排去英雌楼附近的乐水酒店下榻,座舰直接停在公府附近的码头。
曲一带着几个家臣在码头迎接锷国第二号大臣,客气几句,便进入公府。
王泱在正殿门口等着副国相。
这位云实述是“曲凭”的熟人,以前在王都任职时的同僚,是夏族正统的文官体系里成长起来的官员,年龄其实比“曲凭”大不了多少,但是外貌苍老许多,头发已经花白了。
这就是普通人和超凡者最主要的差别之一。
王泱远远拱手道:“云副相!麻烦你舟车劳顿,真是罪过!”
云实述快走几步,道:“潇公安好?身体不适,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快快进屋休息。”
“我的伤势已经大好,没那么娇气。”王泱笑道。
他要是躺在病榻上,云实述还会怀疑他的伤势是不是真的很重,这样若无其事,反而让云实述认定了他身受内伤,一年多都没有治好。
二人进入大殿,分主落座。
云实述先正式转交了锷王胜的王旨,这是国王的正式慰问信。王泱按锷国的礼仪接过王旨,慢慢看了一遍,朝西边微微躬身,算是感谢国王的关心。
云实述转交一封国相简徽中的长信,这是非公文性质的私人信件。
简徽除了关心潇公的身体以外,还说明了为何锷国王庭一定要让“曲凭”去参加大朝议的原因。
法宗大宗师韩澈亲自写信给锷王胜,请王泱去殷都,锷王胜不能不给韩大宗师面子。
另外,根据王庭收到的消息,这次大朝议不仅仅是修改夏礼中关于天子继承人的规定,这只是可能的议题。
帝都的公卿和法宗一些中立的长老并不赞成修改夏礼,希望能参照锷国新王共议,举行一次类似“金豆玉碗定新王”的选举,从夏璀帝的四个儿子中选出一人继承帝国皇座。
天子领地内的大部分领主贵族都和四位皇子没什么往来,这些人都倾向于中立派的提议。
而整个夏帝国没有比锷国潇泽公更懂如何推选新帝了。
让一个天下公认的贤者,地位实力仅次于诸侯王的实权大公爵,没有任何偏向性的外来“选举”专家来主持“选帝”,是目前帝国大部分人的共识。
韩澈也不得不考虑大多数人的意见,因此,在得知潇公身体不好,不宜远行之后,再次写信给锷王,承诺亲自出手为潇公疗伤,请务必派潇公参加大朝议。
简徽中认为,妖女之乱后,整个夏族可能发生千年未有之大变,这次大朝议就是变化的起始。
如此大事,锷国做为当今天下最强大诸侯国,南方诸侯之长,岂能错过这种涉及天下版图变动的大事?
按照惯例,这种大朝议,职业文官出身的大臣和王室家臣是不作为正史参加的,参加了也没什么发言权。
在更早的古代,诸侯亲自参加天子主持的大朝议。
后来天子和诸侯国翻脸大战十年,国君不可能涉险去帝都,不再向天子朝拜,改派使者参加。
参大加朝议的使者威望和实力越大,在大朝议上说话越有分量,自然能为本国捞到更多的好处。
综合这些因素,潇公是必须要去一趟帝都的。
王泱正好也想去夏帝国的核心地区看看。
“既然如此,我便走一趟吧!宜早不宜迟,后天就出发。”
云实述笑容满面,道:“潇公,不必急于一时。大王请来大锷闻名的医宗子弟扁无病先生为你医治内伤,还是让扁先生诊治几日,把伤势治好再走。”
“国家大事,岂能拖延。我实已无大碍,不过大王恩典,不能不受。不如请扁先生一同出发如何?”王泱道。
夏地百宗中,医宗以神秘著称,极少参与百宗大事,但是门人弟子却游走于诸国各地,悬壶济世。
他们治病少用药石汤剂,用针灸结合其修炼的超凡之力来刺激病人本身的潜能,却邪祛病,只有病人过于虚弱时,才用某些药物补充生命力。
这和兽族联盟的守祭人的治疗方式有些相似,显然是一脉相承。王泱有意体验一下医宗的治疗方式,正好请医宗弟子同行。
……
最终,王泱带上五个老婆,乘坐刚建造的新公爵座舰——剑王号风帆铁甲舰,在第一舰队的护卫下,走水路前往帝国的心脏地带。
王泱原定的座舰州级风帆战列舰还没造好,这艘剑王号是城级风帆巡洋舰,满载排水量不到两千吨,但已经是目前已知夏帝国最大的战舰了。
王泱带上老婆不奇怪。
他离家一年了,回家几天又要出远门,这太恶劣了。两全其美的办就是带上妻子一起走,就当旅游。
为此,王泱让晶苧紧急调来一个微型制造模块,连夜改造剑王号,把战舰改成豪华游轮。
为了保密,也让游轮上的生活如同私宅一样,王泱还让晶苧把自己一家人的顶层豪华舱和其他船员生活区、驾驶区、作战区完全隔绝,成为一个独立的现代水上住宅系统。
除了过于超前的科技,该有的设施设备都搞出来,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几位娇妻。
出发前往殷都的前一天夜里,王泱假装和五个老婆一一告别,赚足了眼泪和幽怨的眼神。
黄熏甚至不顾自己大夫人的威严,和四个姐妹一起陪丈夫过一晚,当然,只是依偎在一起说说悄悄话。
此时,王泱才一幅万般不舍的模样,抄诗一首,道:“唉!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要是能带你们一起去就好了!”
五个女人瞬间动了心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是咯!为什么不能一起去呢?
黄熏向年龄最小的覃宵使了个眼神,覃宵秒懂,立即开启撒娇模式:“姐夫~!我早就想去看看帝都了!带上我一起嘛!”
王泱做沉思状,夫人们以为他在为难纠结,一拥而上,拿出压箱底的本事…
最后,王泱“妥协”道:“好了好了!都去都去,天快亮了!你们难道不需要准备一下行装?”
见他就范,众夫人带着胜利的微笑,下床准备行礼去了。
……
就这样,泽州城的市民们,便有幸一睹潇公和五位夫人一起在剑王号顶层甲板出现。
褐螺江沿岸密密麻麻的人群由衷的朝自家领主鞠躬致敬,齐声喊着:“潇公安康!一路顺风!”
见到潇公貌似身体并无大碍,精神很好,大家都放心了。
远处的另一艘大型客船上,云实述和扁无病一起站在船头看着这一幕。
云实述道:“传言说潇公深得泽州黎民爱戴,现在看来,犹有过之啊!”
扁无病是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女子,穿着医宗弟子专属青袍,袖子上绣着一只白泽神兽,表明她是罕见的医宗大医师,在医师界地位崇高。
“潇公治下,人人皆得享太平富裕。我医宗弟子全天下行医,这几年经过泽州的弟子都上报宗门,说泽州是天下少有的善地,百姓或许没有殷都的市民富裕,但是日子过得却更舒心。仅仅没有黑恶势力这一条,就没有地方能做到。”
云实述叹息道:“如此治世之才,却因循守旧,不肯执宰大锷,真是令人扼腕!”
扁无病一点也不留情面,道:“云公你就别来这一套虚头巴脑的玩意了!潇公如果不这么做,早晚被你们整的身败名裂,还不如早回泽州,好好造福一方。”
云实述尴尬的岔开话题,道:“扁先生,你这两天为潇公诊治身体,不知潇公的伤势如何?”
扁无病不耐烦道:“我说过,没有得到患者的允许,我医宗弟子绝不会泄漏患者的隐私!”
说着转身拂袖而去,丝毫不给锷国副国相面子。
云实述抚须微笑,并不生气,他只是试探一下这位大医师的反应,便能把潇公的病情猜个八九不离十。
现在,至少可以肯定,潇公的的确确是有内伤未愈,而且伤势不轻,否则,潇公何必要求扁无病保守秘密?
云实述这次来泽州,真正的使命有三个,第一条,就是确认潇公真实的身体状态,以便王庭确认应对策略。
如果潇公可以出使帝都,便作为副史一同前往,辅助潇公完成任务,提醒潇公如何在大朝议中为锷国谋求最大的利益。
如果潇公重伤不良于行,确实无法出使,便立即前往湖州,请召公代表锷国参加大朝议,从湖州出发前往殷都。
总之,他肩负锷国王庭的重大使命,锷王胜和王庭诸卿对这次夏帝国大朝议的立场和战略目标只有他最清楚。
……
王泱和扁无病以疗伤为名,每天探讨两个时辰的超凡医术,作为交换,王泱把一些中医和人体解刨学知识教给扁无病。
这些他其实也一知半解,但是可以随时用意识命令随身智脑把相关资料显示在眼球上附着的仿生屏幕上。
夏族医宗的超凡医术理论上几乎可以治疗一切疾病和伤势,但是有两个前提,一是病人有足够的生物能量补充,二是医师有充足的治疗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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