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溺婴崖
王泱一一安抚五个老婆，“好了好了，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心下感叹，终究还是与蓝星时的小家不一样了，至少他现在拥有五倍以上的快乐和责任。
晶苧在他的视网膜智能终端上显示了两个极大的字：“渣男！”
“晶苧！你怎么又来窥人隐私！？”
……
第一舰队进入秀水河，航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铁城。
这是一座建在山岩上的城市，秀水河把城市分成两半，有一座石桥连通。
一家人吃完温馨的午饭，在顶层天台喝茶消食时，剑王号已经到了铁城码头。
秀水河的两岸全是陡峭的山崖，铁城码头是在山岩上开凿出来，没有炸药雷*管，极其消耗人力物力。
铁州的一群贵族官僚在码头上迎接，一个个穿金戴银，服饰华丽，豪奢之气扑面而来。
王泱一家在家臣和卫队的簇拥之下，登上码头。
云实述也一起上岸，他作为副史，少说多看，行事低调很正常。无论如何，他也是锷国副相，必须得到应有的尊重。因此，王泱把冶公的请求告诉了他。云实述对于锷国有机会参与甚至影响镶国王位继承，全力支持。
双方寒暄一阵后，镶人贵族和士族官僚们把王泱夫妇迎进一座金碧辉煌的庄园，乃是冶公的别院。
镶国贵族的豪宅有点而像蓝星的西式建筑，把金属和石料运用到了极致，用镀金或者镀银的粗大铁柱支撑，建筑高大厚实。
来自泽州水乡的五位潇公夫人对山城风情充满好奇，很快就和一群镶国贵妇打成一片。
冶公忙着联络镶国各地的贵族领主，没有出席例行的接风晚宴，由铁州牧和几位伯爵代为招待潇公一行。
酒席上山珍野味，湖鲜水产，各色珍馐林林总总不下百味，锷国的国宴也不过如此罢了。
但酒类供应很少，且淡的不像话。主食也扣扣索索的，每人一张巴掌大的面饼，一小碗米饭。还是为了招待王泱，特别准备的。
满桌子的菜剩下不少，但是面饼却吃得干干净净，可见镶人对主粮的珍惜。
王泱想到一种适合山地种植的作物——玉米。
他如今今非昔比，找到相似的植物种子，转化一点高产玉米种子毫无压力，但是一旦镶国大规模种植玉米，实现粮食自给，可能会破坏现在夏帝国南部诸侯之间的平衡，还需要从长计议。
次日，王泱带着夫人化妆成普通的锷国客商，在铁城旅游参观。
街上到处是铁匠铺及其关联产业，本应常见的酒楼茶馆却很稀少。一些服饰百货之类的店铺大多是外国商人开的。
负责潇公府商业渠道的覃宵，还特地拉着大家去公府商行在铁城的直营店和代理商那里去“视察”，检查工作。
泽州的商品很受欢迎，罐头销量最好，处于缺货的状态。
晶苧拉着水晶来凑热闹，她俩以灵体形态到处转悠，录制场景。信仰加地域神水晶实力增长的很快，晶苧和她在一起很安全，已经不需要保镖玄天了。
当王泱一家在铁城最大的兵器商行里转悠时，晶苧和水晶气呼呼的飞了过来，水晶身边漂浮着一个粗布襁褓，里面有一个睡着的小女婴。
没等王泱问怎么回事，她直接在众人的视网膜智脑终端展示了一段全息影像。
那是秀水河另一边的铁城，建筑低矮杂乱，明显是贫民区，居民都很瘦，衣不蔽体。
街边到处挂着大大小小的鱼干，地上铺满一层层鱼鳞，王泱突然闻到浓浓的鱼腥味和臭鱼烂虾的气味，木湘男和焦小莘初入练气境，身体素质和意志力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顿时作呕。
这是水晶在作妖，她用神力营造出来逼真的氛围，王泱作势要给她一个暴栗，水晶吐了吐舌头，躲到晶苧身后，气味瞬间消失。
每个城市都会有这种“欠发达”区域，即便是他治下的泽州城也有，不过相较于这铁城的贫民区，那就是人间天堂了。
这并不足以让晶苧感到愤怒。
画面转到一处偏僻的河岸，远远看到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围在一处兽形雕像前拜祭。
画面拉近，原来是镶国人的精神象征杌貊，一种上古时代以食金铁为生的强大神兽。
一个老妇人道：“南方杌貊将庇佑这孩子的灵魂，在杌貊之乡幸福永生！”
一个妇人哭着给怀里的婴儿哺乳，等着孩子安静的睡着。然后走到雕像后的崖岸，狠下心，把怀里的孩子扔下去。
一伙人拉着悲戚的女子离开了伤心地。
晶苧让水晶卷住半空中的孩子，救了一条命，可是水晶告诉她，这里的河底，铺满了婴儿的骸骨。无数食腐鱼守在水下，等着美味从天而降。
这处铁城的溺婴崖，在现实世界没什么异常，但是已经形成了一个微型灵域，关联物就是那座杌貊雕像。
灵域里满是天真无邪的幼儿执念，精神能量已经强大到能影响现实世界。只是灵域的集体意识由新生幼儿组成，并无善恶和主观意识，所以暂时没有作祟。
但是如果被心人利用，或者水域里那些吃人肉的鱼产生精怪，只怕会酿成大祸。
黄熏等人很同情那些枉死的幼儿和失去孩子的母亲，但是在夏地，溺婴并不是稀罕事，王泱主政前的泽州，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所以远没有“辉汉人”晶苧那么愤慨，对所谓的灵域很好奇。
王泱解释了一下灵域为何，道：“夏地万灵凋敝，这个灵域得不到现实世界额能量补充，成不了气候，之所以能长期存在，是因为有源源不断的夭折幼儿灵魂补充。”
晶苧怒道：“道长～！你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你变了！不再是那个当初悲天悯人的道长了！你不肯帮忙救这些无辜的孩子，我去找小包！”
盯小包的全息投影出现，向几位师娘问好后，才道：“晶苧姐姐，镶国这种溺婴的人间惨剧，贯穿了整个人类工业时代之前的历史。即使是在辉汉在完成工业化之前的共和时代，农村里重男轻女，溺婴弃婴的事也不少见。这不是人心的问题，都是环境所迫啊！”
晶苧道：“小包，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没想要追究那些被现实逼迫到抛弃自己的孩子的可怜人。可是就像道长以前说的，没遇到就算了，遇到了就是缘，不能不管。”
水晶连连点头，她永远支持姐姐。
王泱瞪了晶苧一眼道。“放心！我们无忧仙府不是那种修石头仙人的宗门。这事我来处理。阿熏，你等会去找冶公夫人，就说你喜欢孩子，尤其是女孩。打算收养一批，如果镶国能够满足你这个小心愿，你就可以给我吹吹枕头风，解决镶国的粮食问题。”
黄熏点头，霸气道：“夫君放心，这事交给我了。如今，我们泽州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过，孤抚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少。大总管还有些担忧我们公府以后没有忠心的人手可用。正好把镶国的弃婴全部接受，多一点也没关系，我们潇公府养得起！
宵妹妹，麻烦你通知我们公府在镶国的商行，招募人手，租赁场地，准备接收幼儿，妥善照顾，走水路送回泽州。”
覃宵点头答应。
王泱笑道：“好了，有我们这几位女总裁在，都不用我操心，镶国以后不会有孩子死在溺婴崖了。”
晶苧开心的拍了几位女强人一阵彩虹屁。
盯小包道：“师父，这只是治标，镶国穷人没有足够的食物养家糊口，弃婴现象就不会消失。根本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晶苧看向王泱。
“我知道你在泽州推广新式农业技术，粮食产量大增。我可以让泽州卖粮食给镶国，但这是下策。
上策是提供一种能在山地种植的主粮作物给镶国的百姓。这可能破坏诸国之间的平衡，导致战乱，死的人更多。
不过难不到我，正好镶国的统治层要请我去协调选出新王的事，我可以顺便把这事办了。”王泱道。
大家对他能办成这事充满信心，便不再纠结此事。
突然那小女婴哇哇的哭起来，众女注意力转移，覃昙虽然没有孩子，但有照顾小孩的经验，抱过那个小女婴，一边哄一边道：“小宝宝饿了。我们赶紧回去，冶公府肯定有奶妈。”
众女不再逛街，打道回府。
王泱叫住水晶，道：“溺婴灵域风险不大，但毕竟是个隐患。你的静海道场凝聚出来了吗？”
水晶点头，又摇头。
晶苧道：“她凝聚出来的道场小的可怜，还没有赛贝尔的海之域万分之一大。道长，你有什么办法加快进度吗？”
王泱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赛贝尔和林墨的灵域是经过漫长的时间沉淀的结果，你才转修仙神之道半年不到，有这么大的道场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让静海的水族等几十上百年才能有一条进出弯月海大风暴的通道，也不合适。这样，我陪你去铁城的溺婴灵域看看，能否让水晶的道场合并这个灵域，把那些懵懂的魂体转化成道场眷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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