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魔教的诅咒
二人说笑一阵,完全没注意到佛像后方的墙上有一个小孔,小孔那头有一只眼睛一直盯着他俩。
守在庙外的四个白衫童子这时两两一对地走了进来,聚在殿中的村民自动让开道路,这四个童子目不斜视,对周遭视若无睹。他们走进佛像后方的耳室,没一会儿两个童子抬了一张黄杨木桌子出来,另两个童子端了一张黄杨木椅子、一根长条凳分别放在了桌子前后,又在桌上摆了葫芦、香烛和符纸等物。
准备就绪,四童子朝内长揖到地,齐声呼道:“恭迎使者。”
村里老少妇孺一听这四字,便纷纷在桌前盘膝而坐,面露痴呆,眼神狂热。黄梨四人见状也盘膝坐在了人群中。
没一会儿,从耳室中走出来一白衫老者,这老者六十来岁年龄,弓腰驼背,目光极其犀利,脸上和手上都有不少白斑。他走到佛像前,在供桌上点燃了长生灯,焚了六支清香,向着弥勒佛像恭谨地揖首而拜。
那对夫妻排在了第一位,一见使者在椅子上落坐,连忙站了起来,抱了婴孩挨着坐到条凳上。
“使者,你看看我这个孩子吧,上次吃了你给画的符水,孩子好多了,可是这两天又反反复复地病着。”那娘子双眉紧蹙,满脸焦急。而她的男人嘴中一直念念有词,只知念经。
“无妨。”
使者神情淡然,跟着便闭上了眼,双手掐了一个手印,口中念了一串咒语,又往葫芦上虚画了一道符。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才睁开眼,起身走到弥勒佛像前,向佛像焚了香,做了供奉,然后取了一道符,在佛像前点燃了那道符。
一旁的童子连忙捧了一只空碗走到他面前,使者接过碗,将点燃的符纸放在碗里,跟着又是念咒,又是在碗上虚画了一道符。
黄梨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悄声对白玉堂说:“孩子都病那样了,不去看大夫,跑这儿来找神棍!”
“愚昧无知的人大多这样。”白玉堂也对这些村民的愚昧感到无可奈何,他的背挺得笔直,右手抓着屠龙刀抱在胸前,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见先前在殿外的庙祝和那四个着白绫长衫的汉子这时也走了进来,守在主殿的入口。
“五弟,你懂医,你看那婴孩究竟是什么病?”蒋平见那孩子面白、皮皱,有出气,没进气,不知是死还是活。
“不好说,我得号脉,大嫂在这儿就好了,望一眼就知是什么病症。”
黄梨偏头看他:“你还懂医?”
“懂一些。”白玉堂回道。
抱着孩子的那个娘子一直满眼期待地望着这位神的使者,她见他焚了符纸,往碗里倒了圣水,不由得双眼放光。接过那只碗,她连连道谢,正要喂婴孩喝符水,不想,一只纤纤玉手突然伸到了她眼前,一把抓住了那只碗。
“这水这么脏,你不能给他喝,他得吃药。”黄梨神情肃穆,对那娘子道。
“你是谁,干什么管我家的事!你放手,再不救我孩子,我孩子就要死啦!”那娘子怒火中烧,谁都不能耽搁她救儿子,她抓着那只碗也不放手。
“你孩子都这样了,你应该带他去看病。我们那边有大夫,不收钱,我还给你孩子买药,别信他们。”
黄梨想着自己有五两银子,苦口婆心的劝,她话还没说完,坐在那娘子身旁的男人一下就暴怒了,猛地跳起,扬起手臂就欲打人。她吓得缩了手,但预期的疼痛却没落在她的身上,她回头一看,白玉堂脸寒如冰,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腕。
那男人痛得“哇哇”大叫,不断叫他松手。
原本虔诚坐地的村民一见有人捣乱,纷纷站起身子,眼中杀机盎然,似乎只待使者一声令下便欲冲上来与这些外乡人拼命。
那娘子才不管这些,她抢赢了碗,连忙给她孩子喂了符水。黄梨想阻止都没来得及,本以为那婴孩喝了那么脏的水会出问题,不想,那婴孩竟喘出口气,“哇”的一声哭出了声,脸色一下也红润了起来。
怎么可能!
这不科学!
他们在演戏?不,大人可能演戏,但婴孩不会!那这是什么原理?难道他们给这婴孩喂了兴奋剂?但这时候有兴奋剂吗?或则……是这时候有的某种回光反照的药!
黄梨震惊不已,一碗符水就可治病救人,那医学院的学生还那么拼命学习干嘛,都去学画符算了。她怒目而视,指着空碗大声控诉道:“你这符纸有问题!或则那碗水有问题!”
这使者始终表现得从容不迫,面对控诉也不急着解释,反而抬头望向黄梨:“你这女子是何人?胆敢在这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白玉堂听他说话了,这才放开了那男人,这里的人中只这老者才是他应该提防的人。他面向他,反问道:“你又是何人?胆敢在这儿妖言惑众。”
“我乃弥勒护法使者,行走世间,传道授法,解救众生……”
他话还没说完,白玉堂就一声冷笑:“你还解救众生,你们这些人曲解佛经真意,迷惑众生,简直罪大恶极!”
“你们这些异教徒竟颠倒是非黑白,来人啊,将他们拿下!”使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声令下,村民蜂拥而至。白主堂挡在黄梨身前,“刷”的一下抽出屠龙宝刀,刀尖向着众村民,厉声喝道:“我看谁敢上前!”
屠龙刀张扬着森然的寒气,再加上那青年刀客冷漠无情,戾气滔天,对这些村民有强大的威慑作用,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再上前。
守着入口的那四个白衫汉子见里面亮了兵刃,当即压了上来,阮炜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从腰后取下两截铁棍,一左一右拿在了手上。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蒋平从耳室中拖了一个人出来,对群情激动的村民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被骗了,你们喝得这些水有问题!”说着,将左手端的那只碗递给白玉堂:“五弟,你闻闻,这水有味。”
原来他见庙祝偷偷摸摸进了耳室,趁无人注意,也跟着溜了进去。进去后就见耳室中有一个土缸,庙祝正要推倒土缸,将里面仅存的一点水倒掉,他一见就知是怎么一回事,上去一脚踢翻那人。
白玉堂接过碗,凑到鼻下闻了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他道:“这水的确有问题,被下了药。”
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蒋平怒极,抽出蛾眉刺,抵在庙祝的咽喉,厉声喝问:“说!这水是不是被你们下了药?”
庙祝眼神闪烁,不住看向那使者。蒋平见他到现在还冥顽不灵,蛾眉刺向前递进。庙祝脖子一痛,这下被吓得够呛,颤着声道:“是是……”
他一承认人群立即一片哗然之声。
那使者到这时依然沉着,只听他一声冷哼:“你拿武器胁迫于他,他当然只得承认。再说当然得下药,这是佛祖赐下的神药!”说到这儿,他又转向村民,冰冷的视线扫过人群,质问道:“不然你们的病怎么会被治好!”
“你这个神棍还想狡辩,谁知道你这里下的是什么药,说不定是毒药。”黄梨恍然大悟:“难怪这里的人那么多怪病了,说不定就是你们害的!你们给他们下毒,让他们得了各种怪病,然后又以什么狗屁神通来解救他们,好使他们对你们奉若神明,你们这些弥勒教的人太坏了!弥勒佛那么好的一尊佛却被你们利用来害人!”
“你们这些异教徒竟敢中伤本护法使者,本使者将代替佛祖降下神罚。”使者说完这句义正言辞的话,指着白玉堂和蒋平:“你二人将坠入阿修罗道,此生争斗不休,杀戮不止。”
跟着指着阮炜:“你将坠入恶鬼道,终日被恶鬼啃食。”最后,他面向黄梨,伸手指向她:“你将坠入畜生道……”
“畜生”二字彻底惹怒了黄梨,指着那使者破口大骂:“你才坠入畜生道!你妈坠入畜生道!你爸坠入畜生道!你全家都坠入畜生道!”
赁什么他们就坠入阿修罗道和恶鬼道,我黄梨就得坠入畜生道,阿修罗道和恶鬼道听着也霸气啊,坠入畜生道太难听了!
黄梨越想越气,右手伸到阮炜面前:“阮三哥,你棍子给我一根!”
阮炜不知她要干嘛,依言递了一根铁棍给她。
黄梨一棍在手,天下我有。冲到弥勒神像前,棍子一提,将供台上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你个刁蛮女子,竟敢砸我们道场!”
四个白衫大汉一直防着三个男人动手,没想到那四人中反而是这女子脾气最为暴躁,怪叫着同时往前冲。这四人武功皆是不俗,但与白玉堂这等江湖高手相比又犹如幼童般弱小,瞬间就被踢翻三人。
第四个大汉约莫三十五、六岁,脸庞瘦削,皮肤黝黑,嘴上一圈胡须,像是当地人,他不敢再往前冲,转而与拿铁棍的阮炜打在了一起。
白玉堂毫不介意,他身形一晃已挡在黄梨身前,他的目标只有那个年老的使者。他对他道:“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竟然藏着一个高手,真令人意外啊。”
而蒋平在旁看戏,他右手的蛾眉刺反握着,一直抵在庙祝的咽喉处。那庙祝见他眼望他处,想要趁机逃跑,不想一道戏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了起来。
“你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那庙祝浑身一颤,哪里还敢再逃。
黄梨发泄了一通,心情才好点。见己方胜算非常大,自己更是安全无比,爬上黄杨木桌,拿着棍子指着使者、庙祝等人,对众村民道:“我告诉你们,他们是弥勒教的人!弥勒教是魔教,专门害人,今后谁敢再信弥勒教的人我就打谁!还有谁敢加入弥勒教,我就扒了他的皮,听到没有!”
那些村民见她凶狠,愣没一人敢啃声。
黄梨见自己威慑住了这些无知的村民,铁棍往殿门一指:“还愣着干嘛,没看见打起来了吗,还不赶快回家!”
她一声令下,村民顿作鸟兽散,没一会儿走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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