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大哥、大嫂、二哥,那个使刀人的身高、体形和展大哥差不多。”黄梨回头就对坐着的三人说了一句。
展昭在她比较完后,立即退开一步,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甚至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这样的比较在黄梨眼中却没有丝毫暧昧之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引得一人不适,一人不喜。
薛宝娘一直冷眉冷眼地看着他俩,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她道:“天下像他这样身高、体形的男子多了去了,你又没看见那人的脸,这时候说来有什么用。”
她拐弯抹角的嘲讽展昭一下就听明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再次告诫自己今后得和黄梨保持界限,免得惹人误会。他是男儿,可以不介意,但对姑娘的名声不好。况且黄梨这姑娘他到现在都还看不懂,有时候聪慧无比,有时候又不谙世事,你要说她不在意自己的名节,但她又并非轻薄、以色事人之人。
“我见过另一个人的样子,他的面具被白玉堂的刀砍坏了,他使一条长长的鞭子。”黄梨说着平展双手,尽可能的伸长:“他的鞭子很重,轻轻一鞭就把一块大石头都打碎了,他差不多三十多到四十的样子,嘴上有胡子,比较魁梧。”她不会武功,就想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事无巨细都告诉他们。
消息和情报准确往往是取胜的关键,特别是在这个通讯全靠眼、嘴和脑的时代。
“有内力的就算使一条普通的鞭子也可将石头击碎,说了等于没说。”薛宝娘冷哼了一声,想尽快结束她毫无价值的话。
“宝娘!”
卢方很不理解妻子,明明她初见黄梨时还很喜欢她,怎么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像是不喜欢了,还处处针对,便低声喝斥了妻子一句。薛宝娘心烦不已,偏头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干什么!”
“黄姑娘也是想在这件事上尽尽力。”卢方的气焰瞬间低了下来,声音也小了很多。
黄梨的小脸这时也垮了下来,在这些武功高强的人面前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挫折感,就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一样。
她不想听我多说是觉得我说得都没用,或则她觉得我没用。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会让他们觉得我不是一个无用的人。
我会画画呀!
想到这一点她兴冲冲的向着薛宝娘道:“我能画出来,我记得那人的样子,我应该可以把他的样子画出来。”
韩彰抬眼望向她,问道:“你还会画画?”
黄梨脸上立即堆起笑容,朝他点点头,见坐着的人都没反对,便回头对阮籍道:“阮大哥,你家有没有笔和纸呀?”
“青儿他们正在学识字,他们屋里应该还有。老二,去找点出来。”阮籍对坐在门槛上的兄弟吩咐了一句。阮庆忙答应一声,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就朝外院走。
“阮二哥,我跟你一去吧。”
黄梨用惯了硬笔,怕画不好毛笔画,想去挑一支好用一点的笔,她对阮庆喊了一句就从展昭身边走过。
展昭自坐下后,视线就一直落在桌面上,这时那抹淡淡的颜色消失在了眼角的余光中。他禁不住替她忧心,心道:“卢家嫂嫂性格强势,只怕不好相处,黄姑娘今后……展昭啊展昭,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忧心,他二人以后成了亲,难道白玉堂不会维护妻子!”
待黄梨一走,韩彰就对薛宝娘道:“大嫂,黄姑娘想救出五弟的心情与我们是一样,但她不是江湖中人,也不会武功,很多事情分辨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她这样已经很好了。”
“宝娘,二弟说得不错,再说以后黄姑娘和五弟成了亲,我们就是一家人,对她好点。”卢方趁机数落妻子。薛宝娘见官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更加生气,再次瞪向他,寻思着是不是给他下点毒。却见他皱着眉,板着脸,头朝展昭的方向偏了偏,意思是还有外人在,得给他留点面子。
哼!
她臀儿往后挪了挪,暂时放弃了给自己官人下毒的想法。
这对夫妻的相处方式韩彰早就见惯不怪了,心中又好笑又替义兄感到无奈。他看向展昭,说道:“我也知道一个在江湖上突然没了消息的高手,‘惊鸿剑’莫惊羽,和我五弟同时出道,早几年江湖上就他和我五弟的消息最多,但这两、三年突然就听不到他的消息了。展兄,听说他的剑法也是以快著称,没人见过他出剑,见过他出剑的人都死了。”
展昭收回思绪,决定不再去想那些无谓之事,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怎么铲除弥勒教。他一听莫惊羽之名又感到了一阵头痛,揉了揉额头,说道:“莫惊羽,我听过他,也是排进前十的高手。韩兄,他师承何人?”
韩彰摇了摇头:“他在江湖上冒头极其短暂,犹如昙花一现,我当年也是替我五弟才留意他的。展兄,你应该听过‘潇湘剑’、‘铁爪飞鹰’和‘混世魔王’这三位吧?”
“‘潇湘剑’李重元、‘铁爪飞鹰’尹蘅、‘混世魔王’方天友。”展昭记忆甚佳,只要听过一次的人名不管过多久也能记起来,他回忆着三人的传闻,说道:“这三位加上白五爷和莫惊羽是近些年出道的最厉害的五个年青人,早些年还有这些人的消息,但这两、三年连这三人的消息也少了。”
“因为他们全败给了莫惊羽,特别是李重元,他的剑都被莫惊羽给斩断了。”
展昭抬了抬眼皮,露出吃惊的表情,李重元出身剑道世家,出道即扬名江湖,那必然是在剑术上有不俗的造诣了。剑客最重要的就是剑,剑被人斩断犹如断其命脉,李重元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这样算起来莫惊羽只在江湖上冒头了两、三年,只冒头了两、三年就挤进了前十,他和五弟倒不分伯仲啊。”卢方的语气不急不缓,这番话说得很是平静,但话中之意却令人无法平静。
我初入江湖的头两年还在四处打探他的消息,拼到如今用了整整十年时间,这两人倒比我快了一半还不止。展昭想到过往所经历的千难万险,和几次九死一生,不由得感慨万千。
韩彰同样感慨,弥勒教的事情令他有种寸步难行,如履薄冰之感。他对卢方道:“大哥,所以我才会特意留意他的消息,我以为他打败了那三人便会找到陷空岛来,没想到就此就没了他的消息。若被抓到弥勒教的高手就是莫惊羽,也不好对付啊。”
卢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云中飞拳’莫一虎虽不是前十的高手,但他的拳重,据说一拳打死过一头疯牛。展兄,二弟,这人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失踪了。两年前我路过太平,想到莫一虎就住在太平,虽说这人私德不修,却也行侠义道,便上他家去拜访他。没想到去到他家没看到莫一虎,却看到了一出荒唐的闹剧。当时他妻妾正打得厉害,后来我问了他妻子,他妻子疼哭流涕,说自他们成亲后,莫一虎就娶了不少小妾,但近些年又嫌弃家里的没滋味,常流连秦楼楚馆,这次不知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快一年没回家了。他妻子不善管家,约束不了那些妾氏,那些妾氏便趁机想要瓜分家产。”
他想到当年听到莫一虎的事觉得荒唐至极,心中更不耻这样的人。既娶了妻子就当好好爱惜,和她一起经营好一个家,像他这样不爱惜妻子,弄得夫妻不和,后院失火,得不偿失。
“当时我觉得他的事挺荒唐的,离了太平就没再打探过他的消息,不知道他后来回家没有。这时候想来,他被弥勒教抓了也有可能。”
如果他真是因迷恋青楼女子不回家,那就是其身不正,枉行侠义道了。
展昭心中说了一句,正欲提醒众人多留心他们刚刚提到的三人,却听韩彰对他道:“展兄,关于失踪这事我们这边倒确定了一条消息。”
“喔。”
展昭听到他这边有确定下来的消息,急忙正襟危坐,认真听着。
“到了通州,我想着我与‘天泉剑’栾崇吉相熟,他又是地头蛇,请他帮忙总好过我们盲人骑瞎马——乱闯乱撞。没想到听阮老哥说他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封猴儿’封应侯。”
展昭听了前三人的名字,这时再听到这两人也就不觉得惊讶了,他道:“什么时候的事?”
“差不多半年了。”韩彰回了一句,然后又道:“他们两家我都去了,现在两家人势成水火,都认为是对方将人骗出去杀了。为了这事还闹上过衙门,但这里县令根本不管事,只说证据不足,便将两家人都轰了出去。”
“这里的县令本就是弥勒教的人,自然不会审理他们的事。”展昭皱着眉又问:“他们怎么会觉得是对方将他们的人骗出去杀了呢?”
“栾崇吉和封应侯很多年前就结了仇,在私底下都说过要将对方杀死的狠话,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失踪前都接到了对方下的战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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