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郑昕惊慌之中，本能地大口吞咽。待她察觉到时，一口水已经尽入了肚。
这算什么？！强吻吗？比强吻更让人气愤屈辱！郑昕伸手去推他，手中的水都撒在了两人身上，两人却浑然未觉。一个忙着与唇舌纠缠，一个忙着奋力反抗。
但男女天生力量上的差距，使得郑昕挣扎的双手，很快被胡言用一只手固定在了她头顶的沙发上。他另一只手，则开始摸索着去解她衬衣的纽扣。
郑昕挣扎得更加厉害，但胡言意志坚定，一边封锁着她的唇舌，一边连拉带扯地解开了三颗，将右手急躁地伸入她单薄的内衣中。
察觉到胸口粗粝的暖意，郑昕脑子一懵，顿时停止了挣扎，只是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胡言一直满含愤恨地睁眼看着她挣扎，眼看着她的神色从惊恐变成气愤，从气愤变成惊慌，最后变成哀伤与绝望。看着她满面泪痕和缓缓闭上的双眼，胡言的手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他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和郑昕裸露大半的胸腹，顿时清醒过来，手如被火燎一般抽回，目光也移到旁边的地面上，一边心慌意乱地想将郑昕的衬衫拉好、盖住那刺眼的润白。
只是衬衫被水打湿后，又被胡言一顿揉搓，早已纠结成了一团，却是怎么都整理不好。胡言差点崩溃，只能手忙脚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郑昕却如被蛰了一般，劈手将外套打落在地。只抱紧自己的膝盖，蜷缩在沙发一角。
胡言无法，只能去阳台随便取下来一件衣服，给她盖在身上，又胡乱开口劝道：“你衣服湿了，虽说天气热，但还是怕感冒，你……你要不先去换个衣服？”
郑昕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冷冷道：“你走。”
“我……”胡言张嘴半晌，终是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驳，只能颓然道：“我罪该万死。你是想报警还是打我一顿，都随你。只是……我……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这样的……对不起。”
郑昕头也不抬：“在我弄死你之前，滚。”
胡言默默无言站了片刻，然后举步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看到郑昕骤然缩紧的身躯，他叹口气，捡起自己的外套，低声道：“我走了。你早点洗个热水澡。”随后脚步声响，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
郑昕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她缓缓地软倒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目光茫然。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似乎中间总有许多误解，似乎每次两人打算将话说开的时候，都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来阻拦。两个人，似乎都为了一些不可言说的骄傲，在口是心非，最终将局面弄得越来越糟。
他说遇到自己是命，遇到他又何尝不是她的命？若是别的男子对她如此作为，她会愤怒会报警会坚决追究到底。但因为是他，她只会愤怒然后伤心难过直至绝望，是因为自己不被喜欢的人尊重的绝望啊。也会想着杀了他：你怎可如此对我？
许久过后，察觉到湿透的衬衫已经被自己的体温烘干得差不多了，郑昕嘲讽地看看兀自敞开着的衣裳，苦笑一声，爬起身来去洗了个澡。然后慢慢收拾沙发和地上的狼藉，将地上的杯子和水都收拾到垃圾袋里。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她发现了一个熄灭的烟头。
是胡言扔的吧？临走临走了，还要给她留点东西。她认命地捡起来，扔进垃圾袋。待屋子终于清爽了，她长吁一口气，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打算将垃圾袋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去。
把这些留在家里，只会搅得自己心烦意乱，还不如扔出去。也能顺便去楼下吹吹风，透个气。
打开门，郑昕下意识往楼道里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随即忍不住嘲笑自己：想什么呢？难道还盼着他在被赶了了之后、脸面不要地留下来吗？想着有个人深情至斯，会在吵架后、于门外等自己一宿？醒醒吧，无脑的言情剧要少看。大家都是有工作的人，明天还要上班，哪里有那个时间精力为了所谓的感情要死要活。
郑昕摇摇头，将垃圾扔到楼下垃圾桶，见小区一片安宁，偶尔有个别晚归的人，也在匆匆往家赶。大概，是家里有人等着他回去吧？
无味！
心中情绪难以言说，郑昕只能沉默着坐电梯返回六楼。到门口，却意外地发现门把手上挂了一个塑料袋。刚刚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啊，难道就在自己下楼这几分钟，有人给挂上去的？
她上前打开。里头一盒感冒灵冲剂，还有一盒烫伤药，另外是一张纸条：“如果你不想见我，明天开始我将案子移交给另一个设计师。对不起。”
郑昕随手将袋子往地上一扔，开门，进屋。
不多会儿，门开，她站在门口想了想，终于伸手将袋子捡了进去。
给自己冲了一杯感冒冲剂，端着水杯慢慢转动，一边细细看那支烫伤药膏。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烫伤的呢？郑昕将右手食指伸出来。上面一块小小的紫红色痕迹，是下午接咖啡时烫的。她当时没有在意，谁知晚上居然红成了这样。但是那么小小的一块，他是怎么发现的呢？
他又是什么时候去买的药膏？什么时候送上来的？难道他一直等在楼道，看着自己下去了，这才将药膏挂在门上？
不能想多了，有可能人家只是叫了一个跑腿小哥。而且那种人，花心思想他干什么？郑昕狠狠掐灭脑中的联想，关了灯将自己扔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久久难以成眠。
第二天，胡言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召开了公司早会。
会后，公司的小群里迅速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武月：老板昨天晚上干啥去了？
天天：同问。
小美：同问。
其他人：……大家都不跟老板睡一张床，你们是想问谁呢？
这时天天想起来：小李，你不是给老板当过一段时间助理吗？你要不去问问？
小李不说话。
武月：对啊，关爱老板，人人有责。小李，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加油！
小美：加油！
其他人：加油！
小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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