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所谓航道
闭关的日子是不知时光流逝的,不过,在这时空之河里,时光不时光的,也无所谓了。
虽然是闭关,但因为参悟的是周边的时空潮汐,所以,当周边环境有变时,姜蝉与阿时的反应那是相当敏锐的。
这不,刚感觉周边环境产生了差别,他们就醒了了过来。
当然,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探查周边环境发生了什么变化。
然后,姜蝉便发现,如果说先前在潮汐之上的随波逐流,是如同冲浪般的感觉,那现在的随波逐流,就是如同漂浮在较为平静的深海表层——虽然看着平静,但实际上自有一种静水流深的感觉。
不过,虽然环境产生了差别,但换来换去不都是水么,咳,错了,换来换去不都是时空法则么!
所以,这对于他们俩有什么意义呢?
相对于姜蝉的满心不解,阿时就要兴奋多了。
“根据我的猜测,我们这是进入了主航道了!”
“什么!我们已经进入了航道?”
姜蝉对此一脸惊愕。
毕竟,这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你不是说,我们进入了航道后就可以见识各种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吗?”
“但现在,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遍了,也没有发现一毛你所说的那些东西啊!”
“你该不会是编的吧?”
对于姜蝉的质问,阿时略显心虚道:”我怎么可能编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我说的那些都是实话,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开始支支吾吾。
姜蝉对此,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逼问道:“只不过什么?”
阿时咳了咳,缩了缩他那团存在的意识体,小声道:“只不过要靠近航道边上,在那些岸壁上才看得到。”
姜蝉:……
姜蝉运了运气,继续问道:“那我们要靠岸,得等多久?”
阿时继续团了团他的意识体,尴尬道:“这个,大概,可能,嗯,反正这就是一个概率问题。”
这句话说出口后,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他,后边的话也跟着顺畅了不少。
“你也知道,如今我们是在主航道里面,主航道的宽度,怕是比整个星际还要夸张,甚至比星际和红楼世界的混沌还要夸张。”
“所以,要在这么大的范围里,随波逐流到岸边,这个概率,你是可以想象的哦!”
姜蝉不好的预感终于成真,所以,不冷笑了几声不足以表达她愤概的心情。
“呵呵,哦你个头啊哦。”
“阿时,我发现你虽然情感丰富了许多,但这些情感里,你怎么连糟粕也学了去了?”
“比如不诚实这条,你怎么就不多学点好的呢?”
“我记得我没有给你做坏榜样吧?”
阿时理不直气不壮地反驳道:“我怎么就不诚实了?”
“在航道里的确可以见证各个世界的历史啊!”
“只不过这个概率小了一点。”
姜蝉气愤地怼道:“你还好意思反驳?”
“你这种诚实也算诚实?”
“你这根本就算另类的欺骗,你隐瞒主要信息,只给出吸引人的一点甜头,这种做法跟那些讲大话,画大饼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阿时小小声地反驳道:“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我不是为了利益,而且我们努力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姜蝉听了瞬间逼视着他,“呵,动都动不了,还怎么努力?”
阿时觉得自己的说法很有积极意义,瞬间又抖擞了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我们的身体不能动,但我们的神魂可以尝试利用周边的法则,把我们往某个方向推啊!”
姜蝉对此只是翻了个白眼,冷笑道:“身处此间,你能辨别出岸在哪边?”
阿时立即自己感受了一番,然后……
卧艹,这法则,怎么不是全部顺着一个方向的呢?
竖着的,横着的,打着圈儿的……
所以,范围太大也是有弊端的,至少这强有力的包容性让他们不能确定往哪个方向努力了。
或许从宏观角度看,时空之河在整体的流向上是具有一致性的,但在细节上,就各有各的情况了。
而如今的情况是,姜蝉与阿时只能感受到他们身边小范围的情况,对于宏观的把握,那就只能对他们自己说声抱歉了。
所以,哪怕算得上是一个原住民,对于自己的老家也不一定是很了解的。
或许比较出名的事情会知道,但那些相对细节的东西就很容易忽视了。
毕竟,作为一个原住民,谁又会无缘无故地去在意那些呢!
所以,此时,唯有沉默奉上。
毕竟,沉默是金嘛!
最后,是姜蝉的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
“哎,看了只能靠天了!”
说完了这句,她随后就开启了吐槽模式。
“不是我说你,就你自己说你自己,闭关这么久,你是不是把你的智商给折腾得掉了?”
“这要是放你最初醒来的那会儿,你会犯如此低级的逻辑错误?”
“难道,果然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么?”
……
对于姜蝉的吐槽,阿时也颇有些不服地嘀嘀咕咕起来。
“所谓有舍有得才是人生,虽然我还未塑形成人,但也适用这条规律。”
“而且,也不是智商掉线了,不过是注意力分配上没掌握好罢了。”
“刚修成的成果,你还不允许我多稀罕几天?”
……
然后,他们俩就以这种各说各话的方式,说起了兴头。
这操作,也是绝了!
不能不赞叹一句,他们俩都是人才啊!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姜蝉的身体被什么撞了一下。
被撞的姜蝉有些惊异地蹦出了一句:“难不成这时空之河里还有鱼?”
阿时对此持充分否定的态度,摇着身体指天发誓地表示,“绝对没有,时空之河里是没有任何本土生灵的。”
虽然阿时是如此的信誓旦旦,但姜蝉仍然充满了惊疑:“那刚刚有东西撞到我是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这时空之河里的生灵很多?”
回答她的仍然是阿时的否定。
“怎么可能会很多?如果不是我们俩这种特殊情况,有几个实力不够的生灵愿意来经历这迷失之险?”
“至于那些能自由来去的强者,他们也是来不了这航道深处。”
“一是因为难度太大,二是因为没必要。”
“所以,刚刚撞你的肯定不是生灵。”
不是生灵就好,不然,生灵带来的危险性总是不可预知的。
所以,姜蝉放松了刚刚紧绷的心神,挑眉继续问道:“既然不是生灵,那是什么?”
“难不成时空之河里还有什么特产?”
阿时对此先是一副神秘的作态,直到姜蝉不耐烦了,才开口道:“如果不是你身体被撞这一下,我还真想不起这是怎么回事儿。”
“要说这个,还真称得上是时空之河的特产。”
“虽然这特产不是时空之河本身产生的,但这种现象却是时空之河长存的。”
“虽然这种现象一直存在,但在时空珠的记忆里,这些是太过司空见惯又平常的事情,所以,当初讨论时空之河里有什么好处时,我才没有想到。”
“不过,如今注意到了,倒是可以弥补我们暂时见识不到各种世界的遗憾。”
姜蝉看他还准备一副啰里啰唆,继续叭叭叭,半天说不到重点的样子,不由有些毛躁。
于是,她沉着声音吼了一声:“重点!”
阿时被她突然插入的声音惊得一噎,然后悻悻道:“重点就是——这些时空之河的特产是从各个世界来的珍贵宝物。”
“因为这些宝物里面包含时空法则,所以,它们有时才会飘进时空之河里,然后有时又会随着时空之河飘到其他世界去。”
“这些宝物都是没有认主的,所以,你可以多多收集一些。”
姜蝉对于阿时的话持保留态度,毕竟上次说得信誓旦旦的事情,结果却是令人十分无语的。
所以,她反问道:“既然是宝物,有那么好认主?”
“而且,我们进入时空之河这么久,也只碰到了一次这种情况而已。”
“所以,你是以什么心态告诉我,可以多多收集一些宝物的?”
阿时:……
不过,随着这种被怼次数地增多了,他也已经有了抗性了。
所以,他很快便恢复了活力,笑嘻嘻地道:“哎呀,别那么抠字眼儿嘛!”
“要知道,这可是从主航道里的世界里飘进来的宝物,就算是得到一个,那也不亏啊!”
看他这左言他顾的回答方式,姜蝉就知道关于宝物这个话题又是一张大饼。
不过,她还是揪住了两个又令她十分好奇的问题。
“这主航道与其他航道有什么差别吗?航道与航道之间又是以什么来划分的呢?”
这俩问题阿时还是知道的,毕竟时空珠本就是属于某个分支的。
所以,他很快给了姜蝉答案。
“航道与航道之间都是存在差别的,它们之间是以各个世界本身的等级来划分的。”
“越是等级高的世界,它所在航道的伟力就越大,伟力越大的航道,外在表现得,就越宽大越深不可测。”
“之所以有这么严格的等级划分,是因为每个世界所在的航道伟力正是与世界等级相对的,这样,航道伟力才可以充分地镇压那些世界,不让那些喜欢坏了时空规矩的修行者有机可乘。”
“当然,如果世界等级不够,那也是不能存在在更高一级的航道里的,因为,那会阻碍那个世界的发展。”
“反过来的道理也是一样的,世界等级一旦提高了,便会自动地归属于与之相匹配的航道管理。”
“我们如今所在的主航道,就是镇压诸天万界中最强世界的航道。”
“所以,你可以想象,从那些世界里飘进时空之河的宝物,会有多么的珍贵。”
对于最后这个说法,姜蝉只是挑了挑眉:“难不成比时空珠还珍贵?”
阿时权衡了一番,才不确定道:“这个不好比,毕竟时空珠只是时空之河某个分支的一小段,而最强世界的宝物,再怎么也是最强世界的。”
“所以,真的不好比。”
说到这里,他还颇为幽默地默了一默:“这就如同人世间的百媚千红,端看你爱哪一种了!”
姜蝉笑了笑没再说话,毕竟,如此珍贵的宝物也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最后,面对着茫茫的时空之河,他们俩还是准备继续闭关。
不过,闭关的内容又加了一项,那就是练习如何利用法则稍稍改变下前进方向。
于实践中运用,相信他们俩的进步会令他们更加满意的。
在这种枯燥的反复修炼中,虽然能体会到进步的乐趣,但更令他们满意的是,他们终于可以稍稍利用法则控制自己的前进方向了。
毕竟,同样是枯燥的环境,但主动行动和被动行动之间的感觉,差异还是巨大的。
修炼,修炼,还是修炼,这些修炼间的间隙,让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向越来越无厘头的方向狂奔而去。
毕竟,如果不保持着这种对话,他们俩有理由相信,不知多少岁月后的他们,绝对会退化为两个没有情趣的木头桩子。
或许上天也还是颇为怜爱他们的,所以,在某个不知名的某刻,阿时突然激动的惊呼起来。
“看看看,快看,那边,那边,哈哈,那是啥?”
“那是岸哪!”
伴随着着这句无限感慨的话,他甚至在姜蝉识海里打了几个滚儿。
这几个滚儿,换了往日,必然又会引出一番唇枪舌战。
但此时,姜蝉根本没有心情理会。
她也正集中着全部心神往那个方向感知着。
随后,也激动地叫起来。
“真是岸,真是岸哪!”
“快,我们小心注意方向,一旦没往那个方向漂,我们就马上干预。”
于是,他们俩迅速冷静下来,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控制方向上,以免白高兴一场。
当终于靠近了那岸壁,他们都松了口气。
不过,待看清具体情况后,姜蝉的火又冒了上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靠近岸壁后,便可以见识各个世界的情况?”
随着姜蝉的心神观去,只见那岸壁之上,就如同急速移动的电影胶片一样,刷刷刷,只能感知到那上面有画面,但根本看不清画面的具体内容。
虽然姜蝉有法则之眼,但那法则之眼尚未大成,所以,姜蝉靠自己也是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内容的。
当然,阿时也是如此。
对于这种情况倒真怪不了阿时,因为他此刻也是一脸的懵。
他以前是从时空珠的角度看的,而时空珠本身承载的就是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所以,对于世界的内容自然是清楚的。
但如今,他们两个作为外来者,自然没有了那种便利。
感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他们,此刻也没有心情继续控制方向什么的了。
他们就那样呆呆地沉默着,似乎想要平静平静自己那颗饱受摧残得心。
不过,惊喜往往就是在失望之后到来的。
这不,猛然当头的一个漩涡,给他们带来了一段感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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