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病态性躁郁状态

此时手机铃声旋律突然响起，让她心头一惊。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穆春立即打开包包，拿出手机。

        “喂？”

        虽然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对方却不吭声，她直觉怀疑是不是恶作剧电话。

        “喂？是王卡立吗？你是王卡立吧？”

        对方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持续了一阵子，不久便转成尖锐的大笑迸发开来。

        “王卡立？听得到吗？回答我呀！”

        “啊，抱歉。”王卡立的声音仍然拖着大笑过后的余韵。“不知怎么的，今晚心情很好。”

        “王卡立，你拿了安眠药对不对？为什么？”

        手机那头又传来高亢的笑声。在猛烈的笑声中，不时混杂着类似急速的喘息声。他似乎已陷入病态性的躁郁状态，冷汗滑下她的背部。

        “药不就是用来吃的吗？”就像是自己说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一般，王卡立爆笑出来。

        “王卡立，你现在在吃药，是不是？”等到王卡立停止大笑，镇静下来后，穆春问着。

        “药啊，吃掉了呀！这是当然的呀！”

        “告诉我，你吃了多少药？”

        “多少啊？有多少呢？”王卡立从喉咙深处发出像慵懒的猫咪所发出的声音。“不知道……知不道……知道不。咦？哪一个才对呀？”

        “听我说，这事真的很重要。你好好听着，你手上拿的是药效很强的药。吃太多的话，会出人命的。”

        “这样呀，出人命，这真的很严重啊！”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现在在哪？不赶快把药吐出来的话，就来不及了……”

        “吵死了。我不是说过我从以前就讨厌行为艺术了吗？乱七八糟地，恶心死了。”王卡立嫌恶地吐出这些话来。

        “王卡立……”

        “啊，抱歉，我不是在和你说话，从刚刚开始就很吵。”

        “很吵？”

        “神仙大会啊！各路神仙齐聚，他们从刚刚开始就围着我小小声地说个没完。叽里咕噜地，对我说了好多事，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叨念个不停……”

        必须尽速找到王卡立帮他洗胃，并且注射安眠药的缓解剂。但是，他到底在哪里呢？

        “王卡立，你只要告诉我现在在哪就好了，告诉我，好吗？”

        “都说不是了，在水浒传里才没有这路神仙。”

        王卡立说完后，她隐约地听见一串声音，不知曾在哪听过。那是两种固体相撞的声响……，就像冰块在酒杯中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你在喝酒吗？”穆春倒抽了一口气。“不行，立刻住手。安眠药和酒一起吞下肚的话，根本就是自杀！”

        “为什么老说这些事呢？这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吗？咦？为什么非得争吵不可呢？”

        “王卡立！”

        “吵死了，转个没完还吵。到底想怎样嘛？我可不是如来佛，最少也要决定一下，到底是要问问题还是要乱叫？”

        王卡立像是一口将液体饮尽，那头传来咕噜一声喝光液体的声音。

        “东边大佛、西天大佛、指点的神仙、来帮忙的神仙。”

        “王卡立！回答我！”

        “神仙、王母，好像猪八戒、孙悟空、唐僧……”

        王卡立持续着说着像是胡言乱语的话语。到了后半段，几乎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振作一点！”

        此时王卡立忽然恢复沉稳的说话方式，刚才似乎只是他一时错乱。

        “……快了，什么东西快了？”

        “亏我之前还这么害怕，那段时间就好像在做梦似的，我已经不怕了。我的胸口兴奋地扑通扑通跳，我现在只想睡，就这样……”

        “王卡立！不行！振作一点！”

        “我身边吵成这样，也没办法好好和你道别，只听到念佛声。在这里，神仙他们。”

        王卡立长长地叹了口气。

        “啊，慢慢变暗了。”

        “王卡立！你好好听着，我之后会……！”穆春拼命地和他说话。

        “我真的好想睡。晚安，穆春。”

        电话突然被挂掉。

        穆春耳中只持续回荡着通话断讯的声音。

        她莫名地有种恐怖的预感，好像从此之后再也听不到王卡立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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