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剥蚕抽丝
勒世原马上联络耗子。王小水一小时后到了。
“好像你们终于认可我捡来的那份清单了。”
王小水一开口就说道。勒世原将与葛蕾侦探商量的情况讲了一遍，当说到需要毛董事长和陈弘川的笔迹时，王小水窃窃地笑了起来。
“说到底，是因为小偷弄来的东西，所以大家听了之后还存有戒心吧。如果你们始终都不信任我的话，不论弄多少笔迹来又管什么用呢？”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说不定我会模仿清单上的笔迹写个什么玩意送给你们哟。要不然，我拿一个与此无关人的笔迹给你们送去，那么事情不就到此结束了吗？”
“因为是你主动提出建立共同战线的，所以我认为你不会做这种事情。”
“这么说来，我已经获得你们的信任。”
“要是不信任，这种事也不会托你了。”
“好嘞，即使为了顾全我耗子的名声，我也会尽快将他们俩写的东西弄到手。”
“你不要勉强，有的是时间。因为对手毕竟是对手，所以要干得稳妥。”
三天后的晚上，他们来到了侦探社。
“已经弄到手了吗？”
勒世原吓了一跳。由于对方是机密管理体制健全的集团公司，所以勒世原认为纵然是耗子也不见得能像上次在公寓那样闯荡吧。
“这对我来讲，已经算是时间长的了。虽说地方大、戒备森严，但正因为这样漏洞也就越多。再说，笔记也不是什么机密。我收买了大楼物业管理公司的清洁女工，把毛董事长房间里的垃圾全买了下来。机密文件全用碎纸机切碎了，但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和信件之类的废纸，就原封不动地作为垃圾丢弃了。陈弘川的笔记则是从档案宗卷抽取了一份。”
葛蕾把王小水递过来的几张笔记跟那份清单作了比较，用不着等待专门的笔记鉴定报告，也能明白它们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怎么样？有点用处吗？”王小水盯着看。
“就在我们意料之中，这份清单肯定是真的。”
当葛蕾用大拇指和食指形成一个圆形示意可以之后，王小水开始笑着说话了，尽管他的五官堆在脸上显得那样不匀称。
“这么说我捡来的清单能派上用处啦，今天我把清单的原件也带来了。”
“那么你也相信勒世原了吗？”
“我一开始就是相信你们的嘛。因为没有你们的参与，下面的戏就没有办法唱了。”
“今后还有许多事情必须要请你来干。”
“只要有事，尽管吩咐。我这个人吧，可喜欢干这种事了。要是耗子揭露了上层社会的坏事，那么这肯定要作为南昌史上的义贼而垂名史册。”
王小水的情绪显得非常激昂，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将在同那些政要和恒昌集团的战斗中担任一个角色。
“希望你眼下不要再干那些小偷小摸的玩意，要是因为你的被捕而让人知道清单的来龙去脉，我们也会受牵连的。”
“即使被人抓到的话，我也不会供出这种事情的。因为警察并不知道我从陈弘川的拖鞋里找到清单一事。只要我保持沉默，不会有什么事的。话说回来，看到了那份清单之后，我对自己所干的鸡鸣狗盗的事情已经厌恶了。”
“得先把杀害陈弘川的凶手给找出来。”
葛蕾将毛董事长同陈弘川公寓里的住户的可疑之处告诉了王小水，听了之后他拍着双膝说道。
“到底是侦探啊，分析问题的方法就是不一样嘛。既然我无法逃脱，那么凶手也应该同样无法脱身的。我一个劲地只想着自己怎样逃跑，却没有想到这上面。葛侦探，你是福尔摩斯！”
由于王小水经常讲出一些蹊跷的词句来，所以勒世原苦笑了。
“勒世原，你太太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她还没有什么消息，所以正担心着呢。”
“就连赎金之类的要求也没有吗？”
“没有。”
“鉴于咱们已结成了共同战线，所以我想向你打听一下。要是不方便，不说也行。你太太说那钻戒不是她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上有些蹊跷之处。”
“我总觉得掳走初夏的人也来自恒昌集团这条线。”
“至少绑架的人知道你太太是钻戒的主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
“在这件事情上我也负有责任。只要我不将你太太的钻戒拿走并失落在水箱里，那些人就不会发现你太太在什么地方的。”
“不能说完全是你的责任。那个叫韩轩的人以前曾在这屋子住过，他跟初夏好像有什么关系，所以迟早会被他找到的。或许我只是韩轩的替身，一旦货真价实的韩轩来接初夏，于是她就匆忙跟韩轩离开了这儿。”
勒世原痛苦不堪地回想起当时就此事询问初夏时的情形，因为当时初夏曾说过她是在跟勒世原一起生活，而决不是韩轩的替身。
“既然绑架你太太的人来自恒昌这条线，那么你太太的钻戒大概也来自恒昌这一条线。”
王小水的眼睛开始亮了起来。
“钻戒来自恒昌这一条线？”
“说你太太跟恒昌集团有什么关系，难免有失礼之处。但是凭借一个女办事员的工资是买不起价值两百多万钻戒的。肯定有人出钱供你太太花，钻戒就是那个人给你太太的礼物。”
“……”
“而且能随手赠送两百多万钻戒的人肯定是一个大人物。结果像毛董事长这样的庞然大物就浮现出来了。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巧合。”
“不，还不能完全这样说。送给情人的钻戒却落在了自己部下尸体的身旁，大概首先会怀疑是不是初夏转赠给陈弘川的呢，再说一起找到的还有我的钱包，所以肯定会注意到我的身边来。从而发现了初夏。如果是从钻戒这条路找到我的，那么只能是陈弘川的顶头上司毛董事长，因为他同这件事关系最密切。如果毛董事长是初夏的赞助人，那么他是沿着陈弘川尸体这条线索迅速找到初夏身边的。”
“这下子毛董事长的疑点就越来越大了。必须尽快调查钻戒的来龙去脉。”
正如葛蕾所说的，人谋布下的罗网纵极工巧，终不能没有丝毫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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