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极度恐惧

浩东的包、萧灵的包、两人的手机都在沙发前的大茶几上。小白兔示意大灰狼看好两人，他开始搜包，两人包内每一个夹层的东西都倒出来了，大小面额的钱、购物卷、优惠卡、会员卡、身份证、医疗卡、口红、粉盒、卫生护垫倒了一大堆，浩东的包竟然只有一个旧的电话本、一部普通手机和两块电池；小白兔在一个夹层中找到一百元和包着它的一张发票；萧灵的包内东西占了一大堆，可是，这一大堆里的钱只有三百多块。浩东现在使用的黑包不在。

        萧灵想，幸好把两千元现金给了妈妈，还有浩东的现在用的黑包肯定是落在车上了，这个是他已经不用的旧包。

        小白兔突然冲到浩东面前，一把揪住浩东的睡衣前襟：钱呢？钱在哪儿？！

        浩东说，我也不清楚。包不是都翻了吗？三部手机你们都拿走吧，请把SIM卡留下好吗？

        大灰狼瓮声瓮气地说，这手机当然是我们的。还有钱呢？

        小白兔面具的眼睛窟窿位置，射出非常阴冷的光。显然他是主谋。你们俩住这样的房子，不是只有这点钱的主！快点！我没时间！

        大灰狼面具的嘴巴窟窿，能隐约看见后面的人脸上有一副挺长的暴牙，人脸瓮声瓮气地说话，可能是想把牙齿遮盖得好一点，以致养成了习惯。他说我大哥一旦见了血，就收不住手了。你们最好不要让他见血。

        浩东说，到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看看吧。

        歹徒是凌晨五时离开的。浩东和萧灵在佣人房找到了被毛巾堵嘴、捆绑得快死过去的保姆。浩东说，歹徒大约是凌晨四点左右进来的。他是在卧室卫生间听到客厅好像有异常动静，于是走到通道观察的时候和两名歹徒相遇了。月亮非常亮，西斜的月光洒过阳台，透过白纱窗，照在沙发上。小白兔和大灰狼的黑影就突兀在沙发前。然后他们扑上来。

        歹徒总共得到了四万四百元现金，其中四万元是银行卡上根据密码到柜员机上连夜提的款；两个戒指、一条白金项链；三部手机，其中浩东的是才买一个月的苹果6手机，价值近五千元。

        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就来了。先是两个，后来来了好几个，乱哄哄的。萧灵想想就想哭。警察分别给浩东和萧灵、保姆做了笔录，不同的警察，问的问题差不多，但是，他们还是一对一对地反复提问、记录。警察似乎越来越怀疑保姆，有关她的问题，问得越来越仔细。

        浩东和萧灵离开刑警队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保姆要稍后问完，他们就先走了。也许受了警察影响，浩东也开始分析保姆作案的种种可能性，但萧灵不想参与分析，她不想说话。就是不想说话。浩东说，你怎么啦？

        萧灵小声说，很累。

        两人到迪欧咖啡厅随便吃了点午餐。浩东说，回家睡一下就好了。别难过，钱毕竟是身外物。想开点，好吗？

        萧灵还是不想说话。浩东说，这案子你说能破吗？

        一块牛排被萧灵割得稀烂，她只是吃了一个煎鸡蛋。浩东已经明显感到萧灵情绪低落。他动手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块牛排往萧灵嘴里送。萧灵扭过头，不接。萧灵说，他们都比你个子小很多，其中有个人是瘸子。

        浩东愣了愣。可是，浩东说，他们手上有刀。对不对？

        萧灵点头。

        浩东是当晚七点的飞机。飞北京，有个展览会。他不知道萧灵午睡也失眠，萧灵当时尽量不动地躺在浩东身边，浩东打呼噜的时候，她悄悄爬起来，一到客厅，凌晨四点发生的一切又历历在目。歹徒是开门进来的。她不知道浩东是和歹徒怎么遭遇的，她对她醒来的前面，一无所知。只是警察进门之前，他们说了几句。浩东说，我一看见陌生人，就什么都明白了。我马上说，你们要什么就拿吧。我不反对，大家出来混也都不容易。浩东说，幸好我反应快，开了灯我才发现他们手里有刀！

        下午五时许，浩东提着行李出门。三分钟后，他又回来了。他说，你情绪很差，要不叫我妹妹来陪你？萧灵说不要。萧灵不喜欢浩西，浩西是那种直爽和无耻分不清界限的人。

        你开门。

        萧灵把防盗门打开。浩东进来，放下包，用力抱了抱萧灵。你行吗？浩东说，我不放心。萧灵说，你走吧，我不害怕。你快走吧，赶不上飞机了。

        萧灵是站在窗前看着浩东下楼后，穿过后围墙被人图走近道而拆毁的铁栅栏，走到马路对面的停车场。浩东的确非常帅气，高大结实，开车的样子也像个赛车手。萧灵站在窗前回忆，小白兔和大灰狼好像都和她差不多高，应该在一米六五左右。

        保姆怨气冲天地煮了两份面条。她说她都快被坏人弄死了，到现在胳膊还在痛，那些警察案子又不会破，一直问我们有什么用啊。她把面条放在桌上，就翻起衬衫给萧灵看她被捆得发青的绳痕。

        萧灵说，要不要涂什么药？保姆哼了一声，说又没破。那两个坏蛋如果抓住了，我要亲口咬死他们！萧灵说，收拾好了，你早点睡吧。昨天没睡好。

        萧灵临睡前又把门和窗看了一遍。都是反锁反扣好的，如果没人配合，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可是，萧灵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爬起来，想象凌晨四点的情景。她先到卧室的卫生间。浩东站在卫生间听到了外面的异常动静，然后，他怎么走过两米多的通道呢？客厅里站着两个陌生动物，其中一个还匆匆调整了一下面具。浩东没有扑过去，如果扑过去会怎么样呢？浩东反应过人、孔武有力。可是，浩东没有扑过去，而是矮小的入侵者向高大的浩东扑来。

        萧灵开着灯，在沙发上久坐。保姆出来了，揉着眼睛说，为什么不睡呀，睡吧，没事了，你到自己房间把门反锁好就行了。要不要我陪你。

        萧灵忽然感到了极度的恐惧，谁是真正的敌人啊！

        萧灵站起来，说我没事，我这就去睡，你也睡吧。萧灵连忙进了房间，把门反锁后又检查了两遍。整个晚上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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