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手法离奇
来到门前一看，一个身穿便装、头戴鸭舌帽的目光犀利的男子正一边抽着烟，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路上来往的行人。
“喂，后来没有可疑的人出入吧？有没有看到一个拿着大行李的家伙打这儿出去？”
蒙原侦探突然问道。刑警对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些措手不及，直眨着眼睛。
这刑警是清晨宅邸内的大搜查结束后为防备万一犯人潜伏在宅邸内逃出去而受命看守的，所以如果有可疑的人出入，他是不会放跑的。
“没有，除了你以外谁也没有通过。”
“不会弄错吧？真的谁也没有通过吗？”
蒙原疑惑地又问了一次。
“绝没有弄错，我是专门为了这个在这儿看守的。”
刑警稍带怒气地回答道。
“比如说快递员、送报人此类的……”
“啊，你说什么？那种人都得怀疑吗？快递员、送报人倒都通过了，可犯人是不可能乔装成那种人逃出去的，因为他们从外面进来一办完事就出去了。”
“为了郑重起见，你再想一想。此外再也没有人从外面进来了吗？”
刑警上下打量着侦探，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突然说道：
“噢，经你这么一说倒是还有呀。对，是清洁工，拖着垃圾车来清除垃圾箱。连清洁工的事都要讲吗？”
“对，这很有参考价值。”
蒙原侦探对刑警的态度毫不介意，神情严肃地答道。
“那么，你说的那垃圾箱是从这儿看得到的地方吗？”
“不，从这儿看不到。清洁工进门后拐到右边去了，所以大概放在厨房附近吧。”
“那么，你就丝毫不知道那清洁工干了些什么？”
“对，不知道，因为没有叫我监视清洁工嘛！”
刑警很不高兴，由于昨晚彻夜未眠，心里十分烦躁。
“那么，那清洁工又从这儿出去了吧？”
侦探很有耐心，总拘泥着清洁工这件事。究竟垃圾车和昨晚的犯罪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出去了，把垃圾运出去是他的工作嘛。”
“那垃圾车盖着盖子吗？”
“这个嘛……我想大概盖着盖子。”
“清洁工是一个人吗？”
“两个人。”
“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特征吗？”
问到这地步，一直绷着脸回答的刑警的脸上立即出现了非同寻常的不安神色，他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侦探为什么刨根究底询问这种事情。他歪着脖子想了片刻，随后像是想起来似的，答道：
“一个家伙个子很矮小，像小孩一样，戴着墨镜，另一个人，啊，对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大个子，一边的眼睛上戴着四方形的纱布眼罩。两人都戴着鸭舌帽，上身穿着脏乎乎的外套，下身穿着土黄色的裤子。”
一听这话，助手顿时变了脸色，狠狠地瞪了刑警一眼，几乎就要上前揪住他似的。但蒙原侦探没慌张，只是温和地问道：
“你没有从你们刑警大队那儿听说过犯人的特征吗？”
于是刑警脸色苍白，突然慌起神来：
“这、这听说了。把蜡偶人拿进卫生展览会的是个左眼戴眼罩的家伙。”
“那么，其中一个清洁工不是跟疑犯一模一样吗？”
“可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清洁工是犯人……况且那家伙是从外面进来的。我光监视从里面逃出来的家伙，所以……这会不会是巧合呢？”
刑警一个劲儿地希望此事不要成为自己的过失。
“也许是巧合，也许不是。我们得赶紧弄清楚这一点。也不是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犯人控制了明明的自由，把他藏在什么地方后自己逃了出去，随后又为了把明明运出去而回到了这儿。今天早晨在你们搜查宅邸内期间，犯人有的是机会逃出去。”
“你说藏起来，是把人藏在垃圾箱里吗？”
“是离奇的想象，可那家伙总是大胆地想出一些离奇的事，况且我们在早晨搜查时，垃圾箱就被遗漏了。走，一块儿去检查一下。”
大家跟随侦探走进门内，朝厨房方向赶去。侦探和刑警后面跟着脸色铁青的助手。
所谈的垃圾箱放在厨房外面的水泥墙下面，是一只涂黑漆的大木箱。要是这一个，完全可以藏一个人。
侦探靠近那垃圾箱，打开了盖子。
“完全清空了。可是，那是什么呢？”
经侦探一说，助手也俯身看了看箱内，在湿漉漉的箱底上，剩下一点点的垃圾里落着一件长方形的白色的东西。
“像是信封呀。”
他边说边伸进手去拣了起来。是个廉价信封，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没有收信人姓名，也没有寄信人姓名，但里面好像装着信。
“看一下里面。”
按照蒙原侦探的指示，助手打开信封取出了信纸——
马大平，我的字典里是没有“不可能”这几个字的。好森严的警戒啊！可是，只要你作双重警戒，我就绞尽脑汁想出双重妙计来罢了。替我向蒙原侦探问好，请转告他：那样搜查都没有注意到床铺和垃圾箱，这可给私家侦探丢了脸哪！不过，我是利用了好像谁都会疏忽的“空子”。你终于孤零零一个人了，但你早晚会见到你儿子的。你找找看吧！当你在某个可怕的地方与你儿子的惨不忍睹的尸首面对面的时候，你会是怎样一副脸孔呢？一想到这点，我就从心底里忍不住要笑起来。马大平，这就叫真正的复仇！现在你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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