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奇怪女性
翌日，直到快中午时，才终于见到被害人白波的妻子小元。
刑警在白波家门前等白太太等了一个晚上。在某种意义上，或许说他们在监视她是否会回家也无妨，因为丈夫陈尸在外，时值深夜，妻子却行踪不明。
白太太终于回家了，但并不是单独一个人。她和女性友人在一起，听说她昨晚就住在这名闺蜜家。
吴伟与部下在例行的自我介绍之后，表明来意。通知白波已经死亡的噩耗。
“啊！”一声惊叫之后，许久没有听到白太太的声音，大家一阵骚动，她昏倒了。
吴伟几乎没有插手，完全交给白太太的闺蜜以及那个声音年轻的部下。
不久之后，状况稳定下来。
“我想她休息一下就会恢复了。认尸时，我可以一起过去吗？看她那样子，实在令人担心。”
白太太的闺蜜提出建议，吴伟允诺用警车送她们过去。
“我和小元以前在同一个地方上班。”
闺蜜说那是一家位于青云谱的保险代理公司。小元——现在的白波太太——因结婚而离职，闺蜜也换了工作。
“恕我失礼，你结婚了吗？”吴伟问道。
“不，我至今单身。”
“白太太到你家住，是常有的事吗？”
“嗯。除了我和别人同居的时期之外，这是常有的事。”闺蜜爽快地说道。
过了一阵子，白太太醒转过来，走了出来。所有人都坐上车子，前往刑警大队。
侦讯白太太总共花了两个小时左右。
吴伟与部下再次诚恳地致哀之后，便利落地问起讯来。白太太也简洁地回答：是的，白波昨晚预定晚回家。他说突然有了工作……白波是公司财务处的主任。所以我就去闺蜜那里玩。嗯，这件事白波也知道。他说就算他回家也只是换个衣服，马上又会回到公司，我不在也没关系……
“你知道有谁对你先生怀恨在心吗？”
吴伟这么问时，白太太大感意外地回答。
“怎么会？不可能的。这只是一起意外吧？”
被害人的父母以及白太太的母亲也抵达刑警大队了，此时白太太才痛哭失声。
之后闺蜜靠近吴伟说道：“唉，警官，小元真的是和我在一起的。”
吴伟沉默不语，他看着那闺蜜的脸。
“你在意这件事吗？”吴伟问。
“嗯。因为小元好像被怀疑了嘛！”
吴伟没有对她说什么，但是事后吴伟对那声音年轻的部下这么说：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奇怪？”
“被害人的老婆。她接获通知后，一次也没问过我们。”
“问什么？”
“撞了她老公的人呢？抓到了吗？还是逃走了？我们什么都还没查到吗？她竟然对这些都毫不在乎……”
第二天下午，白波的死因查明了。是头盖骨骨折以及大范围的脑出血。白波应该是被车子撞倒并拖行，在濒死的状态下，遭人猛烈殴打头部而断气——侦查会议上如此报告。
他是惨死的。
白波在三家保险公司各有投保，总额高达三百万元的人寿险，受益人是其妻子小元。
声音年轻的部下报告说：
“白太太在邻居之间的印象不太好。说她很招摇，爱寻欢作乐……”
“听说没有争吵。被害人好像是个很疼太太的老公。”
“他太太的交友情况如何？”
“有绯闻。”
吴伟把手撑在桌上，注意聆听。
“附近的大妈曾经在白波家附近的路上，两次看到白太太从白色轿车下车。当然那不是她丈夫的车，听说驾驶座上坐的好像是个男的。”
“当然那不是她丈夫。”
“当然了。”
吴伟拍了拍外套。
“可是，有不在场证明。”
“无懈可击。”
“关于死者的衣着，”吴伟问道。“已经请一建公司的人确认了吗？”
年轻的部下立刻回答：“噢，领带夹的事吗？嗯，我问过了。听说案发当晚，他离开公司之前都还夹着。是银色的领带夹。”
“这样，这样啊……”吴伟重复道。
“现场没找到呢。”
“怎么会不见了呢？”
年轻的部下满不在乎地说：“那是小东西，会不会掉到别的地方了？像是车子撞击时弹到草丛里之类的。”
吴伟缓慢、慎重地问：“有可能吗？”
“什么？”
“我是说别得好好的领带夹，会轻易被弹开了吗？纽扣的话还说得过去，可是那个领带夹，有可能吗？”
年轻的部下沉默了。不久，他以不满的口吻说：“天晓得，我也不知道。可是，那种东西不管怎样都没关系吧？我觉得这跟案情应该无关。”
尽管那狂妄的口气让人不敢领教，但是吴伟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该在意的不是什么领带夹，而是一副另有隐情的目击者王芸惠。
很快就传讯王芸惠。
“你为什么说谎？”吴伟好不客套地直接问。
“当时我和别人在一起，”王芸惠低声回答。“我和他的关系是不能曝光的。”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那种单纯的外遇。”
王芸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生气。
“我们考虑结婚。可是他有老婆……要是不能顺利离婚就糟了。不能被他老婆知道我，要不然就——”
“对方有意思要和你结婚不就好了？用不着躲躲藏藏的。”
“要是他老婆知道我，就会大闹天宫，死也不肯离婚。那样我会很为难的。”
“一方执意要离的话，另一方不是没办法吗？”
“有责配偶申请离婚的，财产分割上是要吃大亏的——”
“所以你当时才会隐瞒有两个人在场？”
“是的。”
不久之后，王芸惠战战兢兢地问：“警官，你怎么知道我说谎？”
“当时你的鞋子一点都不脏。”
吴伟看着她纳闷不解的样子。
“如果你走过你所说的那条路，鞋子应该沾上了污泥。但是你的鞋子就像刚擦过一样。不过，你因为发现尸体，人不舒服而呕吐了，所以你的鞋子上有污渍。不过，我认为你被卷入事件之前是处于不会弄脏鞋子的状况，所以应该是坐车来的。”
“然后，你认为女人宁愿说谎也要隐瞒的事大都是为了男人。”王芸惠低声说。
“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吴伟直接问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请你当作我什么都没看到。”
吴伟沉默着。
“警官，我们做个交易吧！我绝不会亏待你，在这件事上。我想你应该明白。”
吴伟缓缓地回答：“你说要与我做交易，什么交易？”
“这里有五万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出五万。他很有钱。他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很成功。”
王芸惠抽出包里的五扎钞票。
“你会收下吧？这样一来，我们就什么也没看见，他人也不在那里，好吧？”
“你看见什么了吗？”
“如果你愿意收下钱，我就不能说了。因为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我会保密的。”
“我不信任你。要是我说出我看到的事，你就会呈报上去吧？说你取得了这样的目击证词。你们会根据证词展开调查，而且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单独去调查吧？这么一来，我们是目击证人的这件事就会曝光。”
王芸惠看着吴伟，揣摩着他的心思。
“我们并没有好心到愿意与他人扯上关系而葬送自己的幸福。就算是再小的危险，我们也不想冒险，只要能够避开危险就会不择手段。所以即使是这么一大笔钱，也在所不惜……你是要收下钱接受我的谎言，还是当作没这回事？哪一个？”
吴伟很认真地看了她两眼，严厉地说：“我刚失去一个得力助手，他是被金钱打倒的，难道你想我也成为一名公安队伍里的腐败分子？我告诉你，如果把枪交给了腐败分子，人民群众就根本没有安全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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