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精灵王的就职演讲
“科学？”老头疑惑道。
“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取名的，这是一门对所有事物为什么会发生，以及以后会怎样的系统性和讲究逻辑与证据的笼统的学科。”
“从未听说过，也许人类中有这样的学派吧。”老头叹道。
毛成济嘴角上扬，是时候展现自己那先进的科学理论了：“你们就没有想过，苹果为什么会落在地上，鸟儿为什么会飞，太阳为什么是东升西落吗？”
“苹果本就该落在地上，鸟有翅膀，置于太阳，那是诸神出现之前便已经有的了。”老头一一答道。
毛成济摇了摇头：“苹果本来就会掉到地上可不是苹果为什么掉到地上的原因，因为苹果无一例外的都向下掉落，让大家养成了苹果下落的认知，而究其原因是一个叫做引力的存在。”
老头没有说话，这是超出了他的认知的。
毛成济继续说道：“引力是基于质量而存在，地球……哦，不，这个星球的质量和树上的苹果的质量让它们之间有了一个叫做引力的缘分，事实上在星球上我们要考虑的是引力的分力，也就是重力，让物体下落的凶手正是这个重力。”
老头微微点头，但肯定是没有听懂。
“而至于鸟为什么能飞，其实也就是给了一个力平衡掉了重力而已，这个力通过翅膀的升力体形状在气流中造成上下压力差得到，而太阳东升西落是因为星球自转方向就是自西向东的，那么相对的，太阳就是从东边运动了。”毛成济满意的解释道。
但老头根本就没听明白，也不想弄明白，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毛成济却纳闷了：“你不感到惊讶吗？平日里接触到的普普通通的事物背后竟然有如此多的学问，你不感到好奇吗？”
“我的使命就是辅佐精灵王，守护阿尔海姆大森林，至于事物为何以及之后如何便不在我所思考的事之中。”老头说道。
毛成济这才明白自己是一厢情愿。
“这样啊。”毛成济有点失落。
但老头却安慰似的说道：“但追求你这说的世界的本质和所谓的真理的人或精灵也是不少的。”
毛成济微笑着点头说：“嗯，无论是哪个世界，一定会有人充满好奇的，一定会有人仰望星空然后发出疑问的。”
“至于这些，大人日后自有时间去思考，现下您应该思考如何坐稳您的王位。”老头终于将话题掰了回来。
“什么啊？我不是拿到剑了吗？难道你们精灵现在也不信这套了吗？”毛成济不解。
“神谕的权威是神权，诸神已经陨落，幸存的神明要么下落不明，要么已经离开，因此有些精灵便认为可以不再遵守所谓的神谕了。”
“他们不怕遭天谴吗？”毛成济小声嘟囔道。
“况且，阿尔夫海姆的精灵不像人类，没有所谓的绝对王权，要想统治管理他们，可得获得绝对的尊重。”老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那我有这把剑有什么用？”
“你们人类不就讲个名正言顺吗？”
“懂了。”
“也不必担忧，这附近皆是忠于神谕者，至少近日，大人还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只是虽说如此，但还是要赢得他们的真心信任啊。”
“是。”毛成济已然没了斗志。
“那么，准备好成为精灵们的王了吗？”老头问道。
“我的意义也许只有如此了。”毛成济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那还请大人有个王的样子。”
毛成济松松垮垮的坐在床上，观察着这些散布在周边的精灵们，虽然个个精神焕发，但身上的穿着实在是有点破烂了。
很好，先用物质软化他们……不对，先进行精神洗礼，再用物质佐证。
毛成济又恢复了信心。
“那个，老头，我要不要发表一下就职宣言啊。”
“确实应该向您的人民发表讲话。”老头点头道。
人民？不是精灵吗？不应该是精灵民吗？额……确实认知里没有这么一个词的说法。毛成济胡思乱想中。
老头很快就将周边的精灵聚集起来。
精灵们聚集在木屋旁，毛成济走下床，拔出那把剑。
精灵们注视着他，一个成为精灵王的人类，于是不免交谈起来。
毛成济干咳两声，精灵们意识到这是示意安静的讯号便也安静下来。
毛成济也不急着讲话，而是先环视一周，与所有人眼神交火。
然后慢慢的说道：“我听说精灵一族远比人类要诞生的早，而且体内还流着神的血液，多么高贵的生物啊。”
精灵们不明白他要说些什么，便全都紧盯着他。
毛成济继续以平和的语气说道：“众神让精灵住在了这片大森林，并且赐名阿尔夫海姆。
“虽然，我不清楚精灵们是怎样生活的，但我想以前应该是充满欢乐的，在树梢间嬉戏，晚上与虫儿和鸣，为迷路的冒险者指路，款待从森林外来的猎人，一切都是平和与幸福的。”
精灵们一开始互相小声笑谈但脸上很快便明显的出现了悲伤。
“但是，”毛成济的节奏开始变得紧凑，“众神爆发了战争，这造成了诸神的陨落以及上一任精灵王的消逝，而伴随而来的是人类对阿尔夫海姆森林的侵略，他们互相发起了战争，他们需要木材，需要土地，需要更多士兵。”
毛成济稍作了下停顿，然后以更高更急迫的节奏继续说道：“因此，他们侵略了悠久安宁的阿尔夫海姆大森林，他们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冠以正义，高喊响亮的口号以抗击其他国家为名入侵了大森林，也许是屠杀，也许是纵火，他们最终夺走了大森林！”
精灵们惊愕，然后有声音道：“我们还是有保留地的。”
毛成济嘴角上扬，他当然知道，然后继续说道：“可他们确实夺走了土地，他们改变了精灵们的生活，他们破坏了一切！”
精灵们沉默着，这的确是事实。
“我们不想和他们战斗，不想要战争，可是他们还是在扩张，为什么？”
精灵们从来没有思考过，或者说从来没有想明白过。
“人类组成的是一个紧密的国家，有着专门的军队和行政机构，有着精灵没有的科技，长年的战争让他们学会了如何去打仗，但我们不要战争，但也不能让别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扩张进入大森林。”
精灵们纷纷点头。
毛成济又开始了缓和的语气：“我，一个异世界的人类，阴差阳错的成为精灵的王，我有着精灵们所没有的智慧，我愿意成为你们的王，将阿尔夫海姆建设成为一个可以免受入侵可以安居乐业幸福生活的国度，但首先，我们需要团结，将每一股力量凝聚在一起，复兴阿尔夫海姆！”
精灵们没有感动的眼泪鼻涕直流，也没有热血沸腾的高喊万岁，他们在思考，思考毛成济所讲的合理性。
沉默良久才有精灵振臂高呼：“复兴阿尔夫海姆！”
其他精灵慢慢的也跟着高呼起来。
待演讲结束，一切又回归平静时，老头将毛成济拉到一旁：“您如此说人类，您就没有一点愧疚吗？要知道您本人也是人类。”
“那又怎样？那还是人类所犯下的事实。”
“还有，我听您的意思，似乎是要组建和人类一样的国家和人类开战。”老头继续追问。
“我哪里说过要开战了？”毛成济辩解道。
“那您大肆鼓吹精灵与人类的矛盾干什么？如果只是要成立一个可以自保的国家，哪里需要去提及矛盾呢？您这是为了日后方便发起战争吧。”老头似乎已经看穿一切。
但毛成济没那么容易就认账：“这不过是叫他们记住耻辱而已，这也有错吗？难道要忘记耻辱吗？”
“记住和咬牙切齿的提及可不是一回事，您要是想发动战争，我也会支持您的，我会完成我的使命。”说完老头便走开了。
“自卫不也应该需要军事力量吗？”毛成济小声嘟囔道，似乎还想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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