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弗朗机炮
四匹白马拉起金黄的马车沿着大道一路奔驰，随行的骑兵紧紧跟随。
一声勒马，车队随即停下。
而在大道旁有一要塞，但要塞上并没有插上任何表明所属的旗帜。
但从要塞大门出来的却是加斯克尔家的士兵。
马车的门被打开，奈登•加斯克尔从中走出，骑兵们也从马上下来，卫兵牵走马。
“怎么样，枪好用吧。”从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奈登高兴的说道：“从来没有这样扬眉吐气过。”
毛成济从门中走出：“武器没有落入敌手吧。”
“统计过，一件不落。”奈登双手交叉于胸前得意道。
毛成济轻微点头后，一行人便进入了要塞。
这是一座位于阿尔夫海姆大森林中的要塞，是精灵王国与忒侬王国相同的王国大道沿途的一座独特的中间站。
其位置于中转站之前不远处，有加斯克尔家族士兵驻扎，以及一些人类学士聚集于此。
随行的骑士与奈登分开，前往了训练营。
这些人的第一身份是加斯克尔家家主的护卫，第二身份是王国军教练。
“臼炮使用情况如何？”毛成济问道。
“坚固的城堡在它面前不堪一击”奈登微笑着说完，然后面色凝重，“即使是精灵也可以用它摧毁任何一个国家的要塞吧？”
毛成济不假思索的说道：“有手就行。”
奈登嘴角一扬冷哼一声：“我们，会成为敌人的吧？”
毛成济一愣，冷静思考了一番，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要造成两国关系恶化，于是便只好抛出大道理：“只要我们利益是一致的，就不会为敌。”
奈登笑了起来：“真是，不想和你这种可怕角色为敌啊。”
“那就不要为敌。”毛成济双手交叉严肃道。
“这次让我过来，不是只为了问我臼炮情况吧。”
毛成济耸肩道：“当然不是，这次啊，是要算账。”
奈登眼睛一眯：“算账？”
“第一阶段我们完成的不错，但是第二阶段可是要坚决执行啊。”毛成济紧盯奈登。
奈登轻蔑地笑道：“黑 火药的成分我已经探明了，硫磺、硝石和木炭，虽说具体比例我们还不知道，但那玩意我们试应该还是能试出来的吧。”
“我就说吧，这玩意迟早会被你们搞明白的，但这生意看你还要不要做下去了。”毛成济两手一摊。
“生意的话，价钱要合适吧？”奈登坏笑着坐在椅子上，同时翘着二郎腿。
“普通黑 火药有三种配方，按硝硫碳来说有75：10：15；75：15：10；72：17：11这三种。”
“既然你已经全说出来了，我还有必要和你继续做生意吗？”奈登嘲笑道。
“这只是普通黑 火药，还有爆破用黑 火药、更关键的是军用黑 火药。”毛成济奸诈一笑。
“你给我们的武器用的是什么种类的？”奈登又严肃起来。
“当然是普通的啦。”毛成济露出了欠打的嘴脸。
奈登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在这留了一手啊。”
“怎么样，现在可以继续谈生意了吧？”毛成济试探道。
“不过是比例的问题，学士们多试几次不就知道了？”奈登还是拒绝了。
毛成济显得有些无奈，只好往门边走去并说道：“来吧，带你看个新家伙。”
奈登从椅子上起身，跟着毛成济来到了后门。
门外有一座木屋，一些人类穿着灰色白色的长袍在那里进进出出。
这就是由忒侬和阿尔夫海姆共同建设的第一军械所。
而旁边不远便有一些人类在浇铸锻造，而精灵便在一旁打下手。
毛成济与奈登进入所中，一群学士向国王行礼，然后继续工作。
“你要给我看什么？”
“大炮，新大炮。”毛成济说道。
听毛成济这么说，为首的白袍学士便拿着一张大图纸过来摊开在奈登面前。
“陛下，您请看，这是由毛成济阁下设计的新型大炮，名为弗朗机。”
奈登往毛成济望了一眼，毛成济便解释道：“传统的臼炮，需要每发射一次就重新进行装药，将沉重的石球塞进炮膛然后点火发射，实在要耽误不少事。”
奈登微微点头：“确实如此，我在炮兵旁观察，每次他们发射完后都要花费大量时间，这个时候敌人就会露头向我们发射弓箭，为此我们甚至不能让大炮同时开火。”
毛成济也跟着点头：“没错，于是乎，我设计了这款十五世纪产品，后装滑膛炮，弗朗机，这样我们在打仗的时候就可以快速换弹弥补火力空缺，实在是非常的人性化。”
奈登只觉得毛成济阴阳怪气的：“这奇怪的造型与重新装填有什么关系？”
毛成济嘴角一扬：“眼见为实。”
于是便率先走出门，奔一处空地去了。
奈登只好跟上去，而那白袍学士也招呼正在忙碌的灰袍学士一起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空地，地上摆放着一门奇怪的火炮。
毛成济招呼在一旁擦拭零件的加斯克尔卫兵过来，并向奈登介绍道：“这几个是你们加斯克尔家的兵，同时也是你们忒侬的王国军炮兵教练，这弗朗机我已经教会他们使用了，现在让他们演示一下吧。”
几名士兵向国王行礼，然后走向火炮。
一人举起火把守在大炮旁，又有一人则一双手握住一根圆筒上的把然后将它提进炮腹，塞进炮管，然后卡死。
举火把的点燃上面的引线，火炮发射，弹丸飞向前方的树林，砸断几棵小树。
装填弹药的那位迅速将发射完正冒烟的圆筒夹出扔至一旁，塞进另一根圆筒，点火，发射。
再装填，再发射！
炮声一直持续着，在响了七八声后，烟雾弥漫，大家也都耳鸣了。
而前面的树已经歪七倒八了。
好一阵子才恢复了宁静。
“整炮由三部分组成，炮管、炮腹、子炮。开炮时先将火药弹丸填入子炮中，然后把子炮装入炮腹中，引燃子炮火门进行射击。炮筒也叫母铳，子炮自然叫子铳，子铳实际上就是个小火铳，每门母铳配发4到9个子铳，每门子铳事先装填弹药以备使用，作战时，先将一个子铳装入母铳的弹室中，发射后，将空子铳退出，换装另一个，这样便可以轮流换装子铳，减少了临时装填弹药的时间，大大提高了射击速度，你也可以叫它‘速射炮’。”毛成济双手交叉于腰后十分得瑟科普道。
奈登开始鼓掌：“有意思，毛成济阁下，你这样的人更适合做一个武器师而不是一个王。”
毛成济则不屑焉。
奈登继续说道：“这么好的炮，你是要用来和我做生意吗？”
“没错。”
“可是图纸已经在我的人手里了。”奈登坏笑道。
白袍学士和一众灰炮则不好意思的微笑着。
“你心里很清楚的吧，我给的不过是皮毛。”
奈登心里一咯噔，咬牙说道：“算你狠。”
挥挥手，学士们便将藏于袍中的图纸尽数掏出。
“图纸你们可以拿走，但生意可是要继续的。”毛成济说道。
奈登凑近毛成济身边亲声道：“若不是为王，我们也许会处的更加融洽。”
毛成济也回道：“即便为王也可以融洽，但你真的放得下吗？”
奈登笑着走开了。
学士们将图纸打包好交由卫兵便又回到所中去了。
毛成济则呆在原地思考着一个问题：王应该有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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