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发现端倪

　　在客栈睁着眼待了一晚上的叶斌第二天径直就回了京，他没再去打扰楚羽蔷和秦素两人。
他知晓，这两人都不想再见他。
他一路沉默回京，才到京城，就被叶芸颖召进了宫中。
“哥哥，之前一事到底我们都对彼此误会颇深，恐有小人作祟，哥哥还是不要相信才是。”
说罢叶芸颖又装作不经意道：“听闻哥哥去了东径州，可是去看望姐姐了？之前那些事我也是被逼的，哥哥应该清楚，我一介弱女子，在这宫中，若是不听命于形势，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将原因都归咎到苏修尧身上，暗示叶斌。
“我也心有悔之，但奈何已经没了弥补的机会。”
“听闻姐姐产子凶险，现下也不知情况如何，哥哥去探望了她，可是见到了？”
“若是早日得知，我也好托哥哥带些话给姐姐。”
她失落垂眸，装得一副后悔莫及姐妹情深的模样。
叶斌抿紧唇，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眸中晦涩。
先前苏天璟说的话依然游荡在脑海，让他心口蓦地一疼。
许久，他摇了摇头，语气古井无波，“我乃外男，并未见到蔷儿。”
“此去东径州，我也是为救灾而去，其他的再无什么。”
见他不愿多说，叶芸颖观察着他的神情，皱了皱眉。
依叶斌的性子，即便是她现在认了错，多多少少也会讽刺她几句才是，又怎会如此平静？
难道真在东径州发生了什么？
她心下思量，正欲再问之时，叶斌突然抬眸看她，犹豫一会儿，问道：“芸颖，娘去世前……可曾有什么异样？”
叶芸颖心里咯噔了一下。
“异样？”她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试探，“哥哥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可是还在怨是我害了娘？”
叶斌眼中暗色一闪而过，并未让叶芸颖察觉，他顿了顿，才解释道：“我知晓你在宫中也身不由己，许多事，你也是被迫。”
“但是娘的死我始终介怀不了，我想知道，她在生前死后可有留下什么消息，一言半语也好。”
他红了眼，神情落寞。
“我此前去东径州，发现那些有许多无父无母的孤儿，为此感慨颇多，有所感触。”
叶芸颖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并未，当时……我也只是奉命将娘带进宫中，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也故作难过。
“说到底，都是我孩子心性，才会被人利用，不然也不会让娘遭此一劫……”
叶斌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紧握，心中翻涌，恶心她这副假惺惺的模样。
他当初究竟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才未曾发觉，还助纣为掠。
他暗恨，可又得装出一副理解的模样。
叶斌深吸了一口气，没再多问。
从皇宫出来回到丞相府后，叶斌径直回了院子。
等晚膳时候，他才看见叶世博。
如今整个叶府除了下人也只剩下了这两人，显得冷清极了。
饭桌上，看着叶世博神色未变模样，叶斌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他还是问了出来。
“爹，若是……”他攥紧了筷子，“若是娘还活着的话，你会想她吗？”
叶世博咀嚼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了叶斌，眼中多了几分打探。
“为何这么问？”
叶斌垂眸，“就突然想问问，娘的尸身不在，也不知她在底下会不会怨恨我们。”
“斌儿。”叶世博放下了筷子，轻叹，“你娘的事，爹很是自责，没能照顾好你娘，但尸身一事，爹也无可奈何，当时托了许多人去找，都未曾找到。”
“若是你娘还活着，爹自然会好好护着她，定不会再让她遇到任何危险。”
“说起来，再过不久就是你娘的忌日了，到时候跟爹一起好好去看看她吧……”
叶斌抿唇，应下。
用完饭待叶斌走后，叶世博的神色倏地就变了。
他眯了眯眸子，召来了下人，“去，调查一下公子去东径州的时候遇到了什么。”
下人领命离去。
直到第二天，下人才来报。
“禀报老爷，公子去东径州一开始去找了景王，后来遇到了一个与景王妃交好的妇人，但妇人深居简出，并未有人看见过她的样貌。”
“后来公子不知为何大闹了那妇人府邸，景王赶来把公子带走了。”
“再之后公子就回来了。”
叶世博拧眉，“与景王妃交好的妇人？”
“姓什么？”
下人摇头，“未曾探到。”
叶世博坐了下来，沉思。
这个新的景王妃是苏天璟从边关带回来的，但在京城中的种种处事风格，倒与楚羽蔷一般无二。
而与她交好的妇人……
联想到那种可能，叶世博瞪大了眼睛。
旋即他又摇了摇头，“不、不可能……”
他眉头拧紧，脸色阴晴不定。
下人见状，不敢说话。
“多找些人，去查一查当初夫人的尸首在哪里。”叶世博沉着脸吩咐。
当初苏修尧把人带走后，只传给他了一个秦素已死的消息，他想把尸身带回，却被告知尸身早就烧了。
他虽不悦，但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这件事说到底也有他的参与。
后来为了不让叶斌怀疑，才假装没找到尸身立了衣冠冢。
如今看来，恐怕这事另有隐情。
他希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叶世博心事沉沉。
……
“娘，你怎么了？”
楚羽蔷伸出手在出神的秦素面前挥了挥，一脸担忧。
秦素回过神来，恍惚看向楚羽蔷，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没事，这一月你得好生修养才好，养好根本，平日里我嘱咐你的那些你可还记得？只要依照着那些，便不愁养不好身子。”
楚羽蔷却没接她的话，只是坐在了她的面前，认真，“娘，这几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自叶斌走后，秦素的状态很不对劲，频频走神，心事重重模样。
一问，又无事发生，很让楚羽蔷担心。
见她执意要个答案，秦素轻叹了一口气。
“我是担心……怕他把我的消息带回京城，然后……”
若是让叶世博和苏修尧发现自己没死，那么麻烦定会接踵而至，届时眼下安稳的局面恐怕是就要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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