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哭得声嘶力竭
明老太在衙役的带领下，走进了县衙中。
她看着这四周围满了人，不觉有些赫然，都这把年纪了，还被带至公堂审判。
活了好几岁的脸面恐怕在这一瞬间，便都全部给赔了个干净。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明瑶！
明老太走到明瑶身旁时，恶狠狠地用眼神剐了她一眼，巴不得拉扯着她一块儿下了地府。
“民妇见过县老爷。”明老太自然的跪了下去。
“堂下跪着的是何人？”
“民妇明氏。”
虽然被衙役给带走的那一刻，明老太就已经猜测会有这一幕，可是当自己独自跪在堂下的时候，她又实在是胆颤心惊的。
心中的恨意却是一点儿也不减，她颤颤地伸出手，指着坐在椅子上的明瑶问道：“大人，为何单就民妇一人跪下？”
如果都下跪的话，她自然是无话可说的。
可她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妇人都给县衙老爷下跪了，明瑶又怎么能够逃得干系。
“这……”县衙老爷一时语塞。
师爷连忙用册子捂住脸，同时小声说道：“明姑娘身子不适，老爷念在她年岁小，就不用她下跪了。”
县衙老爷忙不颠地点头，然后将师爷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那民妇的身子也不是，还望县老爷给行个方便。”
明老太的脑子倒是十分的活络，一听这话以后，便飞快地为自己寻个便利。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明瑶能够免跪哪里是因为什么身子不适，而是因为她的身后有孟府做背景。
“放肆！”
县衙老爷倒是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师爷勃然大怒起来。
“这里是公堂，又不是什么集市，你当咱们这法律是吃素的嘛，岂是你能够讨价还价的！”
“对，你个妇人还不跪好了。”
明老太咬着牙，她将那摇晃晃的身子往下一沉，继续跪在公堂之中。
外边看热闹的那些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大肆嘲笑这个妇人一点儿规矩也不知，竟然还想着和县老爷来讨价还价。
见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有盖天之势，县老爷连忙拍下惊堂木。
“安静，这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大声喧哗。”
众人便又停了下来，等待这场审判的开始。
明瑶理了理自己的衣角，然后站直身子，往堂中走去。
她挺直了腰杆，朝着县老爷恭敬地行了一礼以后，这才说道：“回禀县老爷，民女明瑶，这番是想要状告这明氏谋财害命，还望县老爷秉公处理。”
“你说她谋财害命，可有证据？”
明瑶手中虽然并无证据，但是衙役们都是可以去弯月村打探消息的，且先前派出去的那些人，也应该回来了。
“回禀县老爷，明氏身为一家之主，却贪墨享受，她一人掌管了明家所有的钱财，且还嫉妒大房明穆兴的私房钱，将明琪的书学费给据为己有，甚至还生出了谋害他人性命的想法来。民女的大伯和大伯娘都是些老实忠厚之人，他们的亲生儿子被明氏所害，却迫于她是其亲生母亲，所以只好咽下这口恶气。”
明瑶说着就气愤不已，要不是明老太心思歹毒想要杀了明琪，现在又怎么会被带至这里呢。
一切都是明老太自己作的，她先前还想着好歹也是明瑶的亲奶奶，不至于将她给关押起来。
“明氏作恶多端，非但谋害了自家孙子的性命，她还抢去了孟小姐赠与我的一支金凤钗，仗势欺人至极！”
县衙老爷气得胡须都翘了起来，惊堂木重重地拍下，顿时桌上的灰尘四溅。
“明氏，这明瑶所说的可是事实？！”
明老太听着明瑶一件件的数落着，又见惊堂木响起，差点儿吓得当成晕厥了过去。
可是她心中憋着一口气，明瑶是她的亲孙女，不至于想要了她的性命的。
“不可能，县老爷您可得听民妇解释啊，我都这把年纪了，又怎么会去抢人家的金凤钗呢，而且还是孟小姐的，天知道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孟小姐呐，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又如何去抢那金凤钗呢。”
明瑶冷着脸打断明老太的话，“你不是从孟笙笙手中抢走的金凤钗，而是在我戴着金凤钗回乡的时候，故意抢走了的。”
明老太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呢，要是真的让这个罪名盖在自己头上的话，她就别想走去这里了。
“我呸，你个小贱蹄子，怎么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明老太蹬时五体投地的趴在地面上，嘴里哭喊着自己是冤枉的，眼泪鼻涕一包糟，哪里还有之前的模样。
见她如此，明瑶心中方才痛快了一点儿，也不知道明琪在天之灵有没有瞧见这一幕。
“县老爷啊，民妇当真冤枉啊，民妇自出嫁以后就勤勤恳恳的劳作，养活了四个子女，还有这么一大家子的后人，她怎么能够这样败我名声呢，我这遭老婆子虽然年岁已高，可我也容不下有人坏我的声誉。”
明老太是将自己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全都放在了今天。
“既然你们说我谋财害命，那老婆子我也是活不下去了，我这就一头撞死在这公堂上，我死给你们看！”
话落以后，明老太便利索得爬起来，随后往旁边的顶梁柱子上撞去。
她动作并不快，甚至是慢了一些，隐约有几分装腔作势的样子。
可到底这件事还没有审判清楚的，县老爷自然是不可能让明老太真的死在公堂上，若是她当真死了，那不就成了自己的过错了，要是这件事给传了出去，怕是又会让自己背黑锅。
他早就想着升职，好调任到其他的地方去，这个案宗不可能这样写的。
“还不快去将人拉住了。”师爷也觉得脑子有些疼，他对这种妇人是最为厌烦的了。
衙役上前去将明老太给带了回来，让她依旧跪在之前的那个位置。
明老太哭得满脸都是褶皱，一张老脸上全部都是眼泪鼻涕，她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生死关头哪里还想的那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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