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想吻你到求饶
孟霜吟看着面前一桌菜,她知道纪俣琨这是生气了,孟霜吟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像往常一样一口一口地吃饭。
菜很酸很酸,肉会好一些,越是干涩的肉醋渗入地越没有那么多,孟霜吟吃了几口低头一看,碗里的米饭已经全部都被醋浸透了。
孟霜吟胃酸得很难受,像是有火在胃里烧,她一边吃,觉得喉咙一边在反酸水,但她始终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直到纪俣琨修长的手出现在她面前,男人盖住她面前的饭,孟霜吟抬头看向他。
纪俣琨还是把碗挪走了,他站起身,冷冰冰地说,“吃饱了吧,上楼洗澡。”
孟霜吟没跟着他的脚步继续往前走,“纪少,我想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
纪俣琨停住脚步,背对着她,孟霜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纪俣琨站着的地方突然变得阴森起来。
孟霜吟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了,“一开始,我提出和纪少在一起的原因,我相信您很清楚,那时候我被纪家的人缠身,你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加上我确实可以治疗纪少的失眠,所以我觉得这一个交换很划算。”
“后来,我治好了你的失眠,我也终于如愿以偿地离婚。在专心科出事的那天,我以为会是我们之间的结局,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
孟霜吟站起身看着他,“我不是个孬种,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清楚。我也从来没想过依赖谁,在我原先的人生预设里面,我所有的路都只能由自己走。但是那天,你带着我离开那个地方,带我坐在江边看日出,我在你面前流下那滴眼泪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
孟霜吟眼睛红了。
“我知道从那一刻开始,我会害怕失去你,我会疯狂想依赖你,成为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今天,我被那群人绑架的时候,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害怕,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当我被他们按在地上,你还是没来的时候,我有点害怕了,我怕我们前一秒的拥抱成了最后一次,我怕我再也没办法心无芥蒂地拉住你的手。”
纪俣琨垂在西装裤侧边的手指,指尖微微颤抖了下。
孟霜吟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我被救了,我更害怕了,因为来的人不是你,如果你看到我身边有别人,你又会怎么想我。”
孟霜吟轻轻一笑,满是悲哀,“你看,就是这么可笑,从前,我从来不曾在乎过这些东西。所以,现在我要听你一句话,如果你还在吃醋,你觉得我有别人,那么好,我现在就可以搬走,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如果你信任我,只是不希望我身边有别人,那我希望你要尽到一个男朋友的责任,我刚才害怕了,你现在应该来抱抱我,我身边不安全,我希望你能保护我。你选吧,纪俣琨。”
纪俣琨转过身,抬眸看着孟霜吟,楼梯的阴影遮住他上半张脸,让孟霜吟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男人的唇瓣在动。
但是语气依旧冰冷,“先上楼洗澡,不然脸上的伤要感染了。”
纪俣琨不说,孟霜吟都快忘记了,她抬手在左额上擦了下,一阵烧灼感席卷全身,孟霜吟也累了,看来纪俣琨今天是不打算和她好好说话,她避开纪俣琨没有上楼梯,而是走到了电梯门前,按下“上”的箭头。
纪俣琨的眼神随着孟霜吟过去,冷冷地问,“怎么不走楼梯。”
孟霜吟可不傻,从他旁边走过去北极熊都会被冻死,“电梯快。”
纪俣琨目光灼灼地盯着孟霜吟。
电梯到一楼的一刻,纪俣琨脚步很快,走到孟霜吟身旁,一把握住她的腰,将她押到电梯里面,摁在墙上。
孟霜吟被纪俣琨的胸肌死死顶着,男人抱得如此之紧让孟霜吟几乎喘不上气来。
“你干嘛,放开我。”
孟霜吟伸手去推他,才发现纪俣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红了眼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呼吸拍打在孟霜吟的侧颊。
孟霜吟伸手去够电梯想摁开门键,纪俣琨却率先按下三楼,孟霜吟虽然有一米七五的个头,可是在纪俣琨面前还是显得小细胳膊小细腿,根本拗不过他。
“对不起,我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纪俣琨嗓音有些沙哑,看着孟霜吟说。
孟霜吟真是服了,谁家好人这么道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做什么呢。
但是孟霜吟不能这么直接说,“不怨你,我反正也没事,我累了,我要睡觉了。”
纪俣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你为什么不说没关系。”
孟霜吟:“……”
这话她就不乐意听了。
“纪俣琨,我是不怨你,但是你是在跟我道歉,我回复什么不能由我说了算吗?”
纪俣琨抬手将领带扯掉,解开两颗衬衫的纽扣,把孟霜吟的左右手反剪在她后腰,语气依旧是冷冷的,“我是问你,为什么不说没关系。”
孟霜吟最讨厌被别人威胁,有些事情上可以较真一下,有些事情上她觉得纪俣琨实在是有些小孩脾气,特别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一连串出了这么多事,她此刻胃里翻江倒海酸得厉害,方才能好好地和纪俣琨说那么多真心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孟霜吟要推开他,“我不说,你放开我。放开。”
纪俣琨看着孟霜吟的唇,不由分说就堵了上去,孟霜吟的后脑勺被男人挤得靠在后面的电梯墙上,纪俣琨吻地很深很深,每每孟霜吟要呼吸不上来时,他会很小心地松开一点点让她喘口气,而后继续深吻。
孟霜吟觉得自己的脸很红很烫,纪俣琨的一只手死死地禁锢着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像是铁臂一般把她锁在怀里。
孟霜吟很难形容此刻的感受,她想疯狂地逃离,却又想要深深陷入。
纪俣琨一边吻,一边抬手解开衬衫的扣子,他松开孟霜吟的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肌和腹肌上而后又松开。
孟霜吟很识趣地就把手放在了这两个地方,虽然不是没见过纪俣琨的身体,但是这一刻,男人身体的张力和诱惑达到了极致。
只是,突然。
孟霜吟喉咙里有些恶心,她眼睛睁开,捂着心口,发现不对劲后急忙推开纪俣琨,按下开门键冲了出去,直奔洗手间。
纪俣琨被推到了电梯墙上,因为吻得太深,他整个人都有些迷了,差点没站稳,看到孟霜吟往外跑,还在稀奇这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时,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呕的一声。
纪俣琨捡起领带,半信半疑地走到房间里,孟霜吟吐了。
纪俣琨来不及想太多,倒了杯热水拿着毛巾就走进去,看着孟霜吟压低身体吐的那么痛苦,甚至还有一点血丝,他心里顿时涌起愧疚。
难道孟霜吟这么讨厌他?讨厌到,和他接吻会恶心到吐?
这样的想法让纪俣琨伤心了好久好久,直到孟霜吟接过他手中的热水,漱漱口后,转身走进了卧室,侧躺在床上。
吐了以后手脚很冰凉,孟霜吟想拉被子盖上,却发现自己就压着被子,而她没有力气爬起来。
孟霜吟睁开眼,就看到纪俣琨单膝蹲跪在床边,像只小狗一样,低着脑袋好像犯了错。
孟霜吟真觉得心疼又好笑,心疼她自己,也觉得她自己好笑。
怎么就和这么个恋爱脑纠缠起来了。
分明她是个不那么相信爱情的人呐。
孟霜吟看了眼角落里的沙发床,声音很弱,“你也去休息吧,很晚了。”
纪俣琨嗯了一声。
孟霜吟这才放心闭上眼。
可是身旁还是觉得炙热,孟霜吟疑惑地眯着眼,发现纪俣琨还在原地一动不动,“怎么了?你还有话要和我说?”
纪俣琨觉得这个问题不问出来,他会死掉的,他抬起头看向孟霜吟,“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讨厌到看到我就恶心,不想待在我身边,连和我接吻也会吐。”
孟霜吟愣了下,抬手在他眉间轻轻一指,“你个笨蛋,想什么呢,我这是刚才吃的太酸了。”
纪俣琨眼中的欢喜只出现了一下,很快就冷灭下去,他起身抱起孟霜吟放进被窝,帮她盖好被子,看着她逐渐睡着的样子,右手颤抖起来。
纪俣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会有那么过激的举动,他从来都不强迫孟霜吟的,可是刚才在电梯里面,他真的只有一个念头,要吻她,要欺负她,直到她害怕求饶为止。
清冷月色照进屋中,落地窗前,纪俣琨站在那处。
孟霜吟说治好了他的失眠。
的确是好了一段时间。
但是从最近开始,纪俣琨又睡不着了。他转过身看着孟霜吟,每天都会见面的那个美梦里,孟霜吟很爱他,和他还有一个孩子,他们幸福地生活着,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可是那个梦他逐渐梦不到了,从昨天开始,纪俣琨又开始大量服用安眠药,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睡上一个小时。
纪俣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准备等,等抓到那个跟踪孟霜吟的人后,等彻底解决了孟霜吟身边会对她不利的麻烦后,再告诉她,在那以前,他不想让她担心。
纪俣琨告诉过自己的,他要克制自己的占有欲,充分地尊重自己的爱人,给予对方足够的信任和支持,让她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这样,她就会一直一直很爱他,不会利用他,不会不要他。
纪俣琨拿起孟霜吟的手机,用她的面容解锁后,打开游戏,接受了来自“变态公狒狒”的情侣申请,随后他打开自己的账号,把所有孟霜吟没有的皮肤全都一次性送给了她。
做完这些事后,纪俣琨走到床边,在孟霜吟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将她的伤口处理了一下,贴上粉色的创可贴。她睡得那么香甜,想必一定是个很美的梦。
纪俣琨从抽屉里拿出安眠药,走到沙发上,缩进毛毯里,他就着冰冷的水把药吞下,眼神淡淡地看着孟霜吟,就那么一直看着,直到药劲儿上来后,他昏了过去。
翌日。
孟霜吟很早就去了医院交班,纪俣琨起床下楼时,看到秋泽面色凝重地站在餐桌旁边。
事情在电话里,纪俣琨已经听了个大概,他在白色真皮椅子上坐下,“她待了多久?”
秋泽想了下,“大概十多分钟。这次跟踪过来的人不太一样,她开了车,虽然有要躲避摄像头的意思,但是没有之前那个人那么谨慎,这个人甚至连帽子都没带。”
自从孟霜吟身边接二连三出现这些奇怪的事故后,纪俣琨嘱咐秋泽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就在昨天深夜孟霜吟回佛罗唐时,秋泽看到一个人的车跟在孟霜吟的车后面,在门口拍了几张照片后就离开了。
纪俣琨将面包切开,一晚上睡不好,男人的面色更加白皙了,“去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绑过来见我。”
秋泽点头应是。
无端被别人撞车、被黑衣人跟踪,这几天发生在孟霜吟身上的事情,一桩比一桩离谱。
此刻,她跟着院内大查房,在神内的住院楼走廊上,看着面前几个教授互相研讨,眼神有些放空。
她不是傻子,孟霜吟知道有人要搞她了,这个人知道她在报仇,应该是当年孟氏冤案部分真相的知情者,甚至有可能就是幕后凶手。
这些她并不恐惧,哪怕是敌人在暗她也不怕,但是让孟霜吟担心的,是这个人似乎在故意引战她和纪俣琨。在昨天晚上的电话里,这个人让她去时尚夜色,还给她纪俣琨的照片。
孟霜吟绝对相信,凶手是谁都有可能,但绝不可能是纪俣琨。因为案发的那天晚上,纪俣琨倒在路边,当时孟霜吟救下他,和他一直待在一起,直到后来回家才分开,纪俣琨不可能会那么快到孟家去。
更何况,那时候的纪俣琨不过是个高中生,与孟家无仇无怨。这个神秘人到底为什么挑拨呢,孟霜吟想了一夜都没想通。
“孟主任?孟主任!”身旁突然有人喊她,孟霜吟回过头,两个警察站在面前。
其中一个很严肃地对着自己手里的照片,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而后点点头,“你是孟霜吟吧,手机尾号5063?”
孟霜吟愣了下,“是我。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警察将手里的照片提起来,照片里,一辆被炸毁的出租车已经面目全非,从车上卸下来几个干柴火一样的东西,拼在一起居然是个人。
孟霜吟看那周围场景很是熟悉,这才想起来,这就是昨晚她在时尚夜色门口看到的那辆着火的出租车。
“我昨天确实看到了这辆车,在一家会所外面着火了,因为一些私事,没有来得及打119。”孟霜吟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一眼,“你昨晚是不是打过一辆出租车?”
孟霜吟点头,将手机里的打车记录翻出来,在递给警察看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手微微一颤,“这辆车,是我坐的那辆吗?”她脑海里闪过那个司机大哥和蔼可亲的笑容和豪爽的性格。
另一男人没有明说,“你记不记得你坐的那辆车上,司机叫什么?”
孟霜吟低头看了眼滴滴上面的显示,她在车上好像也看到了,“姓戴。”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走到孟霜吟两侧,她的脚步在他们的引导下走向电梯,两侧的病人都纷纷避开。
“昨晚,死者戴某陈,于意外爆炸中身亡,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跟我们回所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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