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外出
宜春上前，让她进来了。
随着窗户拉开，吵闹声短暂入室，又被闭合的窗户拦住了。
既然冒险走窗，想必是试过前门了，宜春的方式，夕夜并不赞同，她直接说道，“医院出现异常，封闭原因不明，我判断，事件评级为b级或以上，不必隐藏，任务为上。”
事已至此，不必吝啬力量，不必怜惜生命，有必要时，便用人命立威，好让他们不敢轻易进犯。
宜春一怔，随后点点头。
尽管没有交流，两人却已经有了共识，她神情冷峻，平时有意遮掩的冷酷与锋芒尽显，连宜春也不例外。
“解释一下什么是b级，”顾小满在旁说道，随后她皱眉，再次看向窗外，突然又说，“算了，反正不重要我要出去。”
经过几日来的相处，两个侍女已经察觉了，顾小满对自己的位置很清楚。
她并不因为自己病弱畏缩，也对凡人与印者之间的天堑视若无睹，她明确的知道，自己的指令，将被贯彻执行。
夕夜顿了顿，先解释，“b级，指发现未知危险或封印，无法强行突破，判断为遗民，我们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当说出要外出后，顾小满烦躁的情绪立即有所缓解，她舒了一口气，才追问，“移民？”
“是被神遗弃者，破碎神庭的信徒，神庭崩坏后，他们撒落四处，时不时就出来搅局。”
夕夜解释的简短，顾小满听到了感兴趣的内容，却更加困惑。
她说的过于简短了，顾小满听不懂。
“神庭有两个？”
“是有两个，”宜春接话，她解释的更仔细，“在传说中，第一神庭由古神的信徒建立，他们最后也和古神一样消失了，现在出现的，大多是第二神庭的余孽。”
在宜春话中，第一神庭和古神都不重要，重点是第二神庭和余孽二字。
顾小满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就没有了兴趣。
“好了，我们走，出去遛遛。”
已经说明了危险，她还坚持，夕夜干脆的推来轮椅，至于宜春，轻叹一声，也不反对。
三人出门，走廊中还有几人闲坐，大概是想盯着病房，却在迷惑法下没什么精神，没能察觉他们。
轮椅轻轻走过，走廊中各个房门紧闭，电梯间空无一人。
顾小满目标明确，她要去庭院。
直觉告诉她，羊头人就在那里。
一楼，电梯打开。
外面已经挤满了人，见到门开，直接就往里涌。
素手横出一支乌黑的短笛，无形的气流冲击，直接将人弹飞出去。
肉身落在地上，伴随哀嚎的响声格外有震慑力，在恐惧中盲目奔逃的人终于停下，战战兢兢看起，才有人惊呼，“是她，是那个植物人——”
他话没说完，青衣侍女微微一笑，她手掌轻挥，那人便被击飞出去，没了动静。
“啧，让让呗。”轮椅少女臭着脸，好多人堆在一起，她好烦。
众人退开，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勉强问道，“对了，你们跑什么？”
“怪物，特别高，长着角，是个鹿怪！”说话的人突然反应过来，“你们是印者对不对，怪物就在外面！”
“对对，他在花丛里，我也看到了。”
收获了意外信息，顾小满顿时有了兴趣，她又问，“还有一个印者，你们见到了吗？”
“见到了，他带着一个男的，也在外面。”
有人热情的提供了方向，顾小满和侍女们就去了。
这座医院状态异常，她们也要收集资料才行。
室外阳光下，红色的蔷薇花肆意放纵芬芳，在甜蜜的氛围中，男人的惨叫和求饶格外刺耳，“求求你，饶了我吧，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都昏了多少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惨叫之人正是顾志强，他口中的大人，想必是印者蒋明。
顾小满吃了一惊，顾志强居然也在医院里，等等他昨天也在吗？
按说他是病人家属，在也应该。
昨天乐子太多，顾小满没注意他，不过现在既然见到了，好歹过去看看。
毕竟是血缘亲属，要是被蒋明杀了，肯定要给他复仇呀。
顾小满想想，微妙的有点期待，轮轴滑动，向他们行去。
在玫瑰丛边缘处，蒋明的西装没了，衬衣半开，头发凌乱的样子显得十分狼狈。
他正拽着顾志强的衣领，按着他的头，将他往蔷薇的荆棘丛中按。
这些花如此不详，每一根尖刺都仿佛带着血光，顾志强惨叫连连，却抵抗不了印者的巨大力量，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哀嚎，“真的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小满以前就是个普通孩子，从没有过异常——”
就在这时候，轮椅压在石板上，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首先入眼的，却是个黑底红裙的姑娘，她手中握着一管乌黑短笛，分明是乐器，却有森森杀意，此女目光如刀似斧，像要将人刨骨劈心般，众人畏惧不已，纷纷让开道来。
这些人都是见情况妙，围在蒋明身边，以求印者庇护的普通人，大部分都是记者网红，还有几个医生。
红衣姑娘一看就不是凡人，蒋明见她，心中一颤。
是高阶印者！
直到夕夜走到众人跟前，身后的轮椅才露出来，上面坐着神情倦怠的顾小满，还是身后推着轮椅的青衣侍女。
高阶印者，还是两个？
蒋明心中慌乱，手指紧缩，将顾志强挡在自己身前。
若有丝毫异动，顾志强就是他的人肉盾牌。
轮椅停下，顾小满打了个哈欠，扭头盯着身侧盛放的蔷薇花丛。
“你们？”蒋明不理解，为什么此处会出现高阶印者。“这些是你们做的？”
他眼神扫过周围盛放的花朵，神色中也透出慌乱。
两个侍女也不说话，顾小满正神游天外，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回神，“唔，你能放开他吗？”
“你？”第一次听到顾小满说话，蒋明吃了一惊，随后冷笑，“残废，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轮椅后的宜春抬头，她手中捏着一根绣花针。
顾小满本人倒心平气和，她坐在轮椅上，姿势懒散，有点歪斜，“不要太复杂，这样好不好蒋明，顾志强死，你也死，顾志强要是活着不行，就这样放过你，我会不爽。”
思考之后，顾小满自言自语，“唉，我也不能太吃亏，不剥你的皮，也把你的骨头刨出来？”
她言谈间一片天真气，内容却耸人听闻，蒋明和顾志强都懵了，他们这次真心怀疑，这个女孩大概真的不是当初的顾小满了。
顾小满说话同时，不知不觉，目光又再次转向远处的花丛。
那里一定有什么，顾小满确信，在这所医院中，一定有什么和自己有关
沉思被惨叫声打断。
蒋明将顾志强按在花丛中，蔷薇的尖刺轻易刺破人类坚韧的皮肤，鲜血流淌，将花朵浸染的更加艳丽。
见两个高阶印者无动于衷，蒋明猜测自己赌对了。
她们不屑干预这些小事！
至于顾小满，她恐怕还在意父亲，只要印者不干预，蒋明便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于是他冷笑，“你也不想他死吧？”
回神，顾小满注意力回到印者身上，五秒钟后，她耐心用尽，叹着气问，“你不动手吗？”
“什么？”
“你用顾志强威胁我，但我赶时间，威胁就算了，你要动手就快点。”
“快点”蒋明懵了，他问，“你想杀死他”他一震，突然明白了，“窃生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咦，”少女终于感兴趣了，“我是知道没错，但你为什么也知道？”
蒋明一怔。
强撑起来的自信破碎，印者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顾小满：欧吼~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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