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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 章


聂蓉知道,  老夫人之所以把鲟鱼放在第一道菜,就是为了体现这次酒宴的盛重和对国公府的尊重,若将后面的贵重菜换来第一道,  又得重新排菜序,需要时间,而且还要请示老夫人。

        只能用其他菜来替代,  还得是厨房现有的食材。

        她让周全将菜品报了一遍,又去厨房看了食材,  问周全:“你知道有道菜,叫翡翠红玉吗?”

        周全立刻回:“知道,用绿皮冬瓜蓉烩虾仁。”

        绿皮冬瓜是绿色,虾仁煮熟后是红色,两样都切沫烩在一起,  碧绿中点缀着红色,所以叫翡翠红玉。

        聂蓉看着厨房的冬瓜,  想问周全觉得就用这道菜替换怎么样,话到嘴边,  却想起什么,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道:“既然你知道,想必会做,  那就将这道菜放在前面,  若鲟鱼捞起来了,就把后面的文丝豆腐羹换下来,若没捞起来,  把文丝豆腐羹换成蒸鲈鱼。”

        鱼寓意吉祥,  酒宴不可能无鱼,  豆腐却无所谓。周全见她直接吩咐,下意识就答应下来,随即琢磨过来后又小心道:“翡翠红玉倒是普通,老夫人能同意吗?”

        “你只管做,母亲那里只由我去解释。”聂蓉说。

        既然她这样说了,又不用自己担责,周全就满口答应下来,立刻让人去准备冬瓜和虾仁。心道这夫人看似懦弱,没想到竟有这般魄力,以前确实小看她了。

        聂蓉心里也没底,她想,当严辞在对付昌王,或是救李元淳时,是不是也是像她这样,看似成竹在胸,风轻云淡,其实内心也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眼下她确实想不到万全之策,也不知道如果是老夫人在会怎么决定,所以只能按自己想的来:鲟鱼是难得的珍馐,又是鱼类,第一道菜上这个,自然既显示了侯府的财力,也表达了对国公府的敬意,但如今正值盛夏,对着鱼这样的温补之物,却不一定有味口。

        冬瓜清热,虾仁提鲜,虽然这菜普通了些,但一片碧绿看着赏心悦目,喝着又消暑,兴许国公府的人会更喜欢。

        至于老夫人是不是高兴,那就天听由命了。

        吩咐好厨房后,聂蓉就去了宴厅,然后就看见了宋明钰。

        她到得晚,与国公府诸人一一见礼,到宋明钰面前,轻笑道:“二姑娘穿大袖衫的样子也好看,明丽贵气。”

        宋明钰微愣了一下,才回了声:“侯夫人。”

        两人都假装没有之前那次不太好的会面,两府诸人也假装不知道,继续聊着之前的话。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老夫人领人到膳厅,准备用饭了。

        诸人入座,开始上菜,看着丫鬟盘中放着的那碧绿的汤羹,聂蓉就开始紧张起来。

        待丫鬟将盛了翡翠红玉的小碗放到老夫人面前,聂蓉就看见她脸色变了变,随后就朝这边飞来眼刀,满面愠怒。

        很明显,她不认同这第一道菜,聂蓉微垂下眼眸,避开了她的怒视。

        这时宋明钰突然问:“这道菜是用什么做的?好看,味道也鲜。”

        魏国公夫人猜测:“似乎是冬瓜和虾仁?”

        聂蓉温声回道:“国公夫人果然厉害,竟一眼就看出来,是用冬瓜和虾仁做的,叫翡翠红玉,清热解暑,润肺化痰,适合夏日喝两口,解渴也开胃。”

        国公夫人听完,看向老夫人道:“姐姐用心了,我这几日食不下咽,喝这个倒舒服,回头让厨房去照着做。”

        老夫人笑起来,犹如寻到知音般说道:“我到了夏季也这样,倒是这儿媳用心,每日给我变着花样做些点心,才算吃下去几口,续会儿命。”

        “侄媳妇的确难得,天人之姿,还如此体贴贤惠,侯府姐姐与陆家妹妹都是有福气的,后辈一个强过一个。”国公夫人夸完聂蓉,又满意地看了眼陆绯嫣,算是把她们两人都夸了。

        聂蓉知道,老夫人这会儿夸自己不是真心想夸自己,就是炫耀一番,但国公夫人的认可却是真心的,这让老夫人也更高兴了。

        到第六道菜时,鲟鱼竟然上了,味道的确鲜美异常,聂蓉心想,也不知厨房的人怎么下井去把这鱼捞上来的……

        宴饮完,老夫人带国公夫人去逛园子,走时交待聂蓉,让她去看看杂戏那边准备得怎么样,马上就要带国公夫人过去了。

        聂蓉应着往搭戏台子的园子去,查点后回来,竟被宋明钰撞上了。

        宋明钰就一个人,迎面往她这边来,似乎就是来找她的。

        聂蓉心里忐忑,怕她又要提与沈知仪有关的事,上次是大庭广众,这次是两府长辈都在,这可真让人遭受不住。

        心里这样想着,两人就碰了头,她勉强笑着问:“二姑娘怎么没和国公夫人在一起?”

        宋明钰没回她,却是拦在她面前没让,然后说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娘说我无法无天,害你不浅,罚我禁足了三天。”

        聂蓉心想,原来国公夫人还挺明理,就是罚得太轻了点。

        她回道:“那事过去就过去了吧,不值一提。”

        宋明钰又问她:“所以你和沈知仪没能在一起,就是因为严侯抢亲?”

        这话急得聂蓉慌不迭看看四周,见没人,才回她:“二姑娘这话不知从何说起,我如今是侯夫人,与严侯也夫妻和睦,伉俪情深,二姑娘怕是多想了。”

        “要真像你说的这样,你又何必这样小心翼翼?”宋明钰反驳道,随后又说:“你放心,这附近没人,我也不会把今天和你的话说出去,我知道你嫁严侯的因由,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只是想问你,如果严侯有一天真休了你,或是你有机会和严侯和离,你还会去找沈知仪吗?”

        聂蓉深吸一口气,认真同她说道:“二姑娘,你有没有想过,说什么沈公子与我有旧情的话,是别人有意胡诌,就是要你对我有敌意呢?我说了好几次,我现在有夫君,一心也只在夫君身上,并不想和别人扯在一起。”

        宋明钰立刻回:“我不傻,之前事情闹得那么大,我自然能琢磨出来给我透露这话的人存了别的心,可我也能看出来,沈知仪是真钟情你。我只想知道,你和他是不是两情相悦,如果是,我就放手,如果就是他一厢情愿,我就不会死心。”

        聂蓉微怔,竟不知该怎么回她。

        没等她琢磨好,宋明钰又说:“不要说什么你是侯夫人,有夫君这种话,我是问你如果你得了自由会不会再去找他,据我所知,他明明可以在去太原做判官,却非要留在京城进国子监,想必就是在等你。”

        “他能入仕了?”聂蓉失声道。

        沈知仪早就中了进士,但就在殿试不久后,新帝登基了,夺了前面那位皇帝的封号,称其为戾太子,于是刚刚高中的数百名进士一下慌了:既然皇帝都不再是皇帝,那皇帝下诏的高中名额还算不算数?

        新帝倒还仁德,很快就下令上届科举仍然作数,高中者功名都在。

        各高中考生喜不自胜,也陆续得到吏部授官,但沈知仪却是吏部不敢碰的人。

        他姑姑是戾太子的侧妃,戾太子在位期间还是皇贵妃,他爹被人称为国舅爷,这样的身份,在戾太子与皇贵妃身亡后能保全性命都是难得,哪里还会被授官?

        她以前就替他可惜,十年寒窗,一朝高中,竟换来这样的结果。

        而现在宋明钰却说他要在京城做官了,这是真的吗?

        宋明钰回答:“不错,皇上不计较他身份,又有沈家鼎力支持,日后自然是前途无量,说不定要不了多久还能把你从严侯手上抢回来。”

        她语气里微微带着酸气,聂蓉却因她的话而惊得面色发白,心颤不已。

        抢回来……

        她当然无法正面回答宋明钰的问题,良久之后才无奈答道:“姑娘若想放手便放手,不想放手便不放吧,这终究是姑娘和沈公子的事,与我无关。我不知未来会怎样,但我暂时并不想被休。”

        宋明钰笑了笑,叹了声气,说道:“你倒是活得小心,循规蹈矩的,算了,我也不逼你了,望我们都能如愿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聂蓉看着她背影,久久不能释怀。

        她说自己活得小心,循规蹈矩,这似乎不算什么坏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加上她那样的语气和表情,分明就是一种难理解和不认同。

        宋明钰就像一匹烈马,她爱打马球,就要在马球场上成为那个最耀眼的人;她喜欢沈知仪,哪怕被拒婚也不放弃;她听说心仪的人喜欢他人,立刻就去找那人,她活得那么肆意,只管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从不在乎前面是不是悬崖,身旁是不是有人笑话。

        而自己呢?爹给她订了侯府的亲事,她就算害怕也知道自己该努力做好侯夫人;爹又给她退了婚,她觉得不齿也无可奈何;爹又给她订了亲,对方对她好,她就慢慢觉得这亲事不错了;然后严辞又娶了她,还不顾危险救了她,她就死心塌地做了这侯夫人,压根不敢去想得什么自由的事。

        她永远,都在很努力的顺应天命,绝不去与命运作对。

        所以如果她有选择的资本,她会马上离开侯府,然后给沈知仪送信,让他来娶自己吗?

        想了很久,她总觉得嫁沈知仪这件事变得很陌生,无论怎么给自己作假设,她始终都会想到严辞要知道她在想这问题怕是又要生气了;今日酒宴算成功了,母亲应该不会怪她吧?甚至还要想起他那天在床上说“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寸皮都是我的”,霸道又狠厉的样子。

        她作不了假设。

        也许,她就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吧,嫁了谁,就不敢再去想别的男人了。

        因为宋明钰拦她说的这些话,让她晚上躺在床上都有些睡不着。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严辞休她这种话挂在嘴边,休妻难道是很常见的事吗?她看上去就那么容易被休?

        第一个问题,不管休妻是否常见,但在王公贵族、官宦人家是不常见的,因为这些姻亲关系大都盘根错节,一纸婚约代表着两个家族或是几个家族的盟约关系和颜面,若不是天大的事,是绝不会休妻的。

        第二个问题,她看上去还真容易被休,原因就是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譬如宋三公子日后若休了陆绯嫣,那他要如何面对太原陆家?又如何面对京城的侯府?这些问题不得不考虑,但严辞就不用考虑,他无所谓聂家的态度。

        他唯一考虑的,可能还是侯府的名声吧,这是他上次说的。

        真是好笑,被人咒着去死都不在意,竟还在意这种名声。

        她觉得越睡越烦,又想起来练字了……

        几天后,有官差到侯府,给她送来一封信,是严辞从冀州行宫送来的,官差还殷勤告知,他们明日就启程回冀州,明日一早他会过来一趟,若有书信,待他过来时交给他就行了。

        聂蓉给过赏钱后就收下了信,兴冲冲打开,却只有一页信纸,信上还只有两句话:“府中诸事可安好?炎暑日蒸,你与母亲善自珍重。”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信封上写着让她收信,却又在里面写让她和老夫人珍重身体。

        她的身体好好的,倒是老夫人因为不耐暑热,确实要珍重身体。

        那为什么又不直接写信给老夫人呢?

        她将信来回看了两三遍,约摸琢磨出了严辞的意思:他知道老夫人到了夏季胃口就不好,有些担心;又知道她在给老夫人做糕点,觉得此举甚好,于是特地写封信来给她,让她照顾好母亲,别让母亲身体有恙。

        所以他是不是觉得做两盘点心很轻松?

        而且他这是有多忙,竟连个称呼和落款都没有,好像是谁逼他写这信似的!

        聂蓉对着空白信笺又看了很久,回道:“诸事安好,母亲康健无恙,盼自珍重,勿念。”

        看了眼,发现她的字和他比起来确实显得小家子气了一点,而且那个“珍”字她写得不好,单看起来还不觉得什么,和他的同一个字挨在一起看就觉得难看了很多。

        想了想,她重新写了一封,把那“盼自珍重”去掉了,这下觉得顺眼了很多。

        明天拜托官差送信是不是又得打发点赏钱?真是的,好端端的寄什么信,要寄也给老夫人寄,不知道她现在连一个铜子儿也缺么?

        因这封信,聂蓉心里有些憋屈,又想起他走前说过想回娘家也能回,她便索性去向老夫人请示,要回娘家待两天。

        听她又要回去,老夫人自是不悦。

        但儿子临走时交待过让她善待聂氏,弄得好像她就是个随时搓磨儿媳的恶婆婆似的,让她很不服气,且聂氏这段时间以来日日给她送点心,她也有些感恩和惭愧:送一两天算是作戏,送一两个月就是作戏她也认了,思虑之下,就同意了她这请求。

        却因为心里不畅快,亲口点了几名婆子和丫鬟随侍,嘴上说着不能失了侯府排场,其实就是让人去看着聂蓉。

        聂蓉知道她是对上次沈知仪进聂府那事耿耿于怀,但这也算情有可原,她没说什么,依了。

        于是隔两天,她就乘着侯府的马车,由上十名小厮开道,七八名婆子丫鬟陪同,另有车夫侍卫若干,声势浩荡地回了聂家。

        聂谦心下欢喜,觉得倍有面子,这才算是侯府的姻亲,不只提前收拾院子备好酒菜,还请了亲友来作陪,弄得像过年过节般热闹。

        入宴时,聂蓉为上座,看着比自己位置略矮一些的叔父表姑等人,心里颇有些怯懦和不习惯,只能装得淡定从容。她这几天帮老夫人分担一些后院的事,装模作样久了,倒越来越得心应手,哪怕心里在打鼓,也还能不徐不急。

        表姑看着聂蓉道:“蓉蓉温婉娴淑,想必是很得侯府老夫人欢喜,能答应媳妇回家待两天,这也是你娘亲的福气。”

        聂蓉笑道:“是婆婆仁厚,见侯爷去了冀州,府上也没旁的事,就让我回来一趟。”

        这时叔父问:“前日已立秋,约摸还有月余圣上就该回京了吧?”

        聂蓉温声回答:“差不了多少,侯爷说是中秋前回来,得在京中度中秋。”

        大姐聂兰抬头问:“说起来,妹妹怎么没和侯爷一起去冀州?你们算新婚,还是跟在身边的好。”

        她这话,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不跟在身边,男人会趁机弄出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来,以往的确有许多官员去了一趟冀州,回来就带了一两房妾室,皇上不太管这些私事,所以带人回来并不算稀奇。

        聂蓉不太高兴,只能勉强笑道:“他自有公务要忙,我跟去做什么,放老夫人一人在府上,也让他担心。”

        “确实以老人家为重,蓉蓉果然一片孝心。”表姑在旁边替聂蓉说话道。

        聂兰看着表姑轻笑一声,脸色不太好。

        这时丫鬟端来一道炙江鱼,喷香扑鼻,只是天气炎热,看着那烤得焦黄流油的鱼肉有些嫌腻,没胃口。

        聂兰随口道:“这鱼在夏日还是清蒸的好。”

        她这话说得中肯,也并非有意刁难,但聂蓉因为先前的话就憋着气,又看见娘亲温氏脸上讪讪,一副急忙要道歉解释的样子,她便抢先一步说道:“是吗?我倒觉得,这炙鱼肉鲜美可口。”

        说完,她就静静看向聂兰。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胡说,因为那道炙江鱼端上来,她还一口都没动过,怎么就知道鲜美可口了?

        可看着她浅笑的样子,没人敢说什么。叔父表姑等人第一回  碰见聂蓉这般强硬地与聂兰对阵,一下有些发懵,都不约而同静静看着两人。

        鸦雀无声中,聂长博说道:“不错,的确可口,大姐若是吃不惯,就吃先前那道醋拌黄瓜吧。”

        聂蓉的话是指鹿为马,不容人置疑;聂长博的话则是对她的附和,且说得更不客气,似乎在说既然你吃不了肉鱼,那就吃小菜算了。

        聂兰紧紧捏着手中竹筷,若是以往,她指不定要气得将筷子重重拍在桌案上,什么时候竟连聂长博这个老幺都能过来呛她,可此时她却忍住了。

        她丈夫就坐他旁边的桌案上,微微倾身伸手过来拉了拉她衣裙,意思让她忍住脾气,千万别发怒。

        很久之后,她抬起筷子夹了点鱼肉吃下,回道:“尝了口,倒确实不错。”

        聂蓉轻轻一笑,没出声,表姑这时说道:“这炙江鱼确实好,自从入夏我就没尝过炙肉,早就有些想念了。”

        聂谦也看向温氏道:“前日才开始准备,夫人能备下这些想必也累着了。”

        “还……还好,能让人吃饱罢了。”温氏说着看看聂长博,又看看聂蓉,微微低下头,眼眶不由自主就湿润起来。

        傍晚,叔父表姑一行人回去了,温氏也闲下来,聂蓉去找娘亲,却见她在房中掩面轻泣。

        聂蓉惊住,连忙上前问怎么回事,温氏立刻摇头,擦着眼泪告诉她自己就是高兴的。

        “你大姐,大哥二哥,这些年可从没将我们放在眼里,聂家那些亲戚也没正眼看过我,我哪想到还有今天,你大姐那样心直口快的人都没说一句话。”温氏哭着说道。

        聂蓉叹声:“哪有什么心直口快,大姐何时对爹心直口快?不过是觉得惹娘不快也无所谓罢了。”

        温氏这时解释:“时间仓促,厨房人说没买到适合清蒸的鱼,只买到几条清江鱼,皮肉油多,炙烤后才香,我犹豫后就同意了……”

        “布菜这事,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自然是顾着这头就失了那头。”聂蓉劝慰道:“娘是主母,娘说怎样上菜就怎样上菜,他人就算心里不喜欢,也不该当面说出来,大姐就是在家里作威作福习惯了。”

        温氏拉住她的手,欣慰道:“我的蓉蓉长大了,在侯府几个月,倒有了几分威仪。”

        聂蓉不好意思地笑,心想得亏她在侯府处了些事,锻炼了段时间,要不然刚刚又要受一回气。

        这时温氏正色道:“原以为你去侯府就是跳了火坑,没想到倒替咱们谋了生路,你弟弟也多亏了你才能进墨阳书院。只是你这几个月,还是没动静吗?侯爷还在府中时,夜里是在你那儿吧?”

        聂蓉轻咳一声,脸颊发烫道:“这不是还早吗,娘急什么。”

        温氏无奈:“我自然知道还早,只是想着你娘家势弱,你在侯府也艰难,若能早点有个儿女,心也就放宽了。”

        她连连点头,立刻说:“娘,我知道了,您别着急。”嘴里说着知道,心里就盼着娘别再说这事了,一是有些不好意思,二是承受不住娘这番着急的心。

        她娘这么急,严辞竟也突然急上了,她自己本来没那么急的,现在被他们弄得越发着急了。

        这时温氏提议:“要不然,趁你这次回家,我就请薛大夫来看看,悄悄给你开个调养的方子,看能不能有些助益?”

        聂蓉摇头拒绝:“娘,真不用,您不要弄得好像我成亲了三年五载似的,哪至于到这地步……”

        “好好好,那就算了,不过娘以前为怀你弟弟,也四处讨了些法子,你平日就注意些。”温氏说着,凑到她耳边低语,从日子,到姿势,再到事后别马上沐浴等等,温氏说得委婉,却还是让她听得面红耳赤,好不适应。

        作者有话说:

        聂蓉:沈知仪写信都是写好几页,还说一些情话,不像这位,真是不把人当回事!

        严辞:老婆还真是把冷淡写在脸上,半点想念都没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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