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自己的路）

　　
“大师兄，我其实不懂音律的，你让我学音功恐怕你要失望了。”风学琴也很是气馁，任谁也不想把自己的短处暴露给别人的。
“学音功不一定要懂音律，玩赏音律和音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别。曲调悠扬欢快的音调会使人心情舒畅，暂时忘却世间忧扰。”
“虽然短暂，但也正是因为短暂的忘却才更让人痴迷。音律之道之所以位列于娱乐四道琴棋书画之首，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可是师妹，任何事都有正反两个方面。音律之所以被人喜欢，那是因为它迎合了大多数生灵物种的机体颤动频谱。”
“这么和你说吧。”苏醒伸出一只手掌。“比如说师兄这只手，表面看上去他是十分稳定的，是静止的。”
“但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在我们的视觉能力之外，正在以极快速度发生着极其微小的振动，这种震动又叫做体震频率。”
“用于愉悦的音律就是迎合了这种震动频率。所以我们听到悦耳的音律之后才会感觉浑身舒泰，精神愉悦。”
“但是，如果某种音波和我们的体震频率不迎合。那就回让人感觉很难受，最轻微的就是感觉刺耳的难听。”
“如果这种逆向音波对体震频率造成了影响。那么就会干扰对方的正常生理运转直至受到伤害。”
“同样的道理，生灵的体震频率就好比咱们这条小船。它本来正常的在向前走。但这时候突然有外来力量干扰了它，或者说强行阻挡了它。那么它就会失去平衡甚至是损坏。”
“反向音频对生灵体震频率干扰巨大。直接导致自身的机能出现紊乱。让其五脏六腑，乃至精神自我冲撞。其造成的伤害可不亚于被人砍上一刀，最关键的事受害者会看不出死因。”
“一般情况下，判断一个人死于音功的办法就是其规模性。毕竟音功属于广谱无差别攻击。也就是说音功在初期是很难做到针对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一种特定生物的。”
“但是到了后期大成之后就会杀人于无形。到了那时候音波是除了被攻击目标之外的人无法察觉的。”
“比方说，如果你能把音律修习到极致。如果你想在人群中单独杀掉某一个人或者是生灵。那么在其他人眼中，你的攻击目标就会毫无征兆的突然自行暴毙。”
“正是因为音功的恐怖，它造成的后患也会无穷大。也就是说如果很多人知道你有这种能力之后。在你身边有人突然暴毙，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所以说，修习音功的人极其稀少，能修炼到极致的几乎没有。因为后期有极大几率会成为公敌。毕竟你无法为很多暴毙之人找出真正的死因。”
“反过来说，就算你能找到。你也不可能但凡有人暴毙就去找真正的凶手来洗白自己。”
“所以说，好的韵律能使人心情愉悦延绵益寿，坏的音律却可以杀人于无形。亦如这涛涛海河之水。技能孕育万物，又能毁灭万物。”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很多人都懂，阴阳平衡的道理大家也都懂。但是谁又愿意去做阴的那一面呢？”
“亦如做人，如果能做万人敬仰的光明之神，又怎么会去做人人诅咒的魔呢？”
“还有……。”
“等等，大师兄，我有问题。”风学琴直接打断了苏醒的解说。看这样子是要讲万物平衡学说了，天知道会说道什么时候去了？
“你有什么问题？”苏醒似乎也感觉到了，现在给风学琴说太多她未必能够理解。
“师兄你说的这音功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后期会无尽背锅是吧？那岂不是很倒霉？我不干。总是无缘无故的被冤枉那得多憋屈？”风学琴想想那种日子就心底发毛。
“你现在难道不倒霉吗？自从你开始进化之后哪一件事是你做的？不照样一直在背锅？你知道这根源在哪里吗？”苏醒笑了笑问道。
“在哪里？还不是看我好欺负？那些莫名其妙的仇怨，我压根儿连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风学琴想想就是一肚子气。
“可是你为什么会让人感觉你好欺负呢？”苏醒低头看着风学琴问道。
“因为我太弱了谁都惹不起。”风学琴气馁无比的坐下，双手托着腮看着海面。也就是说她这次回去，是注定要卷入各种背锅纷争之中去的。
“可是以你的条件，你认为去学近身搏杀有多少优势？”苏醒的话宛若一把刀子，直接戳中了风学琴的痛处。这是她最大的缺陷。体材太小，力气太小。
“可是如果我学习音功的话，将来岂不是会成为背锅大王？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那还怎么活？”
“那是因为你不够强，自然会背锅。如果你够强的话就算是你做的，别人也会找到一万个理由推给别的人背锅，这个道理你懂吗？”苏醒神色有些凝重的问道。
风学琴点点头，这绝对是人生至理。她就不信那些大人物没做过坏事。可就从来没人去找他们算账报仇，因为不敢。
“师兄，你认为我能掌握音功吗？我连一首曲子都不会。”
苏醒蹲下身子，很是轻佻的托起风学琴的下巴。“你是进化者不是修者，只需要跟着你的音律去感觉别人的表情就可以了。”
“假以时日，你就会体会到什么样的曲调会令人感到愉悦，什么样的曲调会令人受伤。音功是没有现成的曲谱的，即便是有那也是下流货色。”
“所以说你不要去执着什么曲调，只要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演奏就可以了，不要管其他。”
“这样么？”风学琴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长笛吹奏了起来。难听至极的笛音在寂静的海面上飘扬。
吹了一小段时间停下来看着苏醒。“大师兄是不是这种感觉？我记得上一次我吹笛子的时候，那个宏晟就跑得远远的，难道这就是音功？”
苏醒愕然的看着风学琴半晌无语，她这是带着天赋回来的？
“琴儿，就是这种感觉。你只需要根据对方的反应去调整音调和音频就可以了。无论任何道法，其最高境界就是道法自然不拘一格。”
“就好比剑修，修炼到极致没有招法是一样的。所谓的剑法，刀法，拳法和掌法。那都是给那些资质平庸之辈学的。真正的天才是不需要这些的。举手投足，眸光开合之间尽是招法。”
风学琴有些迷糊。“这说来说去，难道什么都不学反倒成了最高境界了还？这不对吧师兄？”
“那是你的境界还没到，我说的是你的音功不用刻意去追求曲谱。至于其它的武功招式嘛？你现在是可以涉及一下的。不过不能当做主修方向，你的成长方式不是学习和修炼。”
“而是在经历中去发现掌握技能，那些记录下来的武学道法都不是最好的。拿来参考可以。当做主修你就废了。”
“你那些师兄师姐，别看现在一个个牛气冲天。实际上他们是永远走不到终点的。因为他们是在走别人的路。如果那个人走对了，是不会把自己的路告诉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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