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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掩护


凌青壁此刻就觉得匪夷所思。

        你不高兴,和我有一文钱关系?

        你不高兴,难道我高兴?

        他懒得理会唐鹭的抱怨,压低声音质问:“你跟踪我?”

        “怎么会。”唐鹭走到桌边把蜡烛重新点燃,“我被人追杀跑到这里,正想找个房间躲躲,这么巧就看见了你跟这漂亮的姑娘眉来眼去,自然要过来阻止你们。”

        凌青壁才不信他的鬼话,也绝不认为这是两人的缘分,他到床边检查了一下阿萱的情况,确认她没有问题,这才放了心。

        回头看见唐鹭抱着胳膊看他,脸上冷冰冰的,充满怨气,好像自己是个背夫偷汉的出墙红杏,气不打一处来。

        等等,为什么我要把自己比作出墙红杏?

        不对,再等等,我和他根本屁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往那个方面想?

        凌青壁发觉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越发暴躁。

        “我和谁眉来眼去关你屁事,坑我两回你没完了是吧?”他指着门外道,“给我滚,别给我招晦气!”

        唐鹭没吭声,只拿那双桃花眼深深地凝视他。

        说来也怪,那双眼睛蕴含深情的时候,看着充满柔情蜜意,现在冷了下来,情意似乎还在,但都化作利刃,被盯得久了,身上似乎都被戳出洞来。

        总让凌青壁产生一种好像哪里辜负了对方的错觉。

        他理智上知道自己是没错的,但却莫名心虚,想法和本能来回打架,脑子变成一锅粥。

        太割裂了。

        唐鹭不说话,凌青壁这废话流也懒得开口,他去找自己的兵器,才看见疾风是被一条皮鞭缠着掉在地上,过去捡了起来。

        那皮鞭大约半丈多长,最粗处不过寸余,看着很是轻便,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缠着疾风刀刃的地方居然丝毫不见碎裂,整体既柔软又坚韧。

        这触感十分熟悉,莫名令他想起了昨夜某人一杆劲瘦的腰,起起落落,坚实有力……

        等等!怎么脑子又往那方面去想了?!

        是自己开了荤、尝到了甜头变得贪得无厌,还是这屋里的蜡烛有问题?

        凌青壁瞥了眼那摇曳的红烛,心想,肯定还是加了料的,那大茶壶不老实。

        这时候手里的皮鞭被唐鹭“嗖”地抽走,他顺着望过去:“这是你的兵器?”

        “嗯,有问题?”唐鹭低头把鞭子卷好。

        凌青壁冷笑:“兰杜山庄的家传绝学是兰心剑法,你如果是唐雪飞的儿子,为何学鞭而不学剑?”

        “我说过,我爹不喜欢我,怎么会让我学家传剑法?”唐鹭垂眸,声音里透着委屈,“剑法我偷师了一两招,要不要舞给你看?”

        “没有这个必要。”凌青壁阻止道。

        都说了是偷师,自然证明不了他的身份。

        再说他到底是不是唐雪飞的儿子,凌青壁其实也没那个兴趣刨根问底。

        等来日去兰杜山庄拜会,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他不耐烦地催促:“你快走吧。”

        “我不走!”唐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都说了有人在追杀我,好歹我们也是一夜夫夫,就算没有百日恩,你帮我一次总行吧?”

        凌青壁把疾风插回刀鞘:“算了吧你,什么追杀,连个动静都没有!”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外边响起嘈杂声,似乎是有一伙人吵吵闹闹地上楼来,听着是要搜房间,搞得楼里鸡飞狗跳,还掺杂着女子的尖叫声。

        花霰楼的大茶壶和护院们苦苦阻拦:“几位大爷,我们这里做生意的地方,要是被你们搜了看了,哪儿还会有客官再光顾啊!求求你们放我们一马吧!

        但这伙人似乎颇有势力,根本不留情面:“杳溟宫的人你们也敢拦?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快快快,那小子一定躲在这里边,今天必须得把他找出来!”

        接着走廊里响起了一通咣里咣当踹门的声音,很快就要逼近这里。

        唐鹭立刻抓住凌青壁的手腕,哀求道:“叔叔,帮帮我吧,我骗了他们,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

        “怎么帮?打出去吗?”凌青壁蹙眉,“你功夫这么好也要躲在这里,他们人多,真打起来,就算加上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还会波及这花霰楼里无辜的人。”

        “不用,你听我的就行。”

        唐鹭说罢,转身抱起那昏睡的阿萱,将人藏在了衣柜里,接着一把将凌青壁拉上床,放下了床帐。

        凌青壁:“……”

        又来?

        外边杳溟宫的人已经将这层楼搜了个遍,有两人来到凌青壁这间房门口,照样一脚踹开门冲进来,粗声粗气地喊:“有人吗?出来!”

        床帐遮得严严实实,微微颤动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分明是有人的,但偏偏没有人应。

        两个冲进来的小喽啰彼此对视了一眼,一步步凑近,大喊:“听见了吗?快出来!”

        他俩走到近前,正想用手里的剑柄去挑床帐,谁知这时里边的人“哗”地把床帐拨开,怒道:“哪里来的混蛋,坏了本大爷的兴致!”

        这人赤着的上半身遍布疤痕、肌肉虬结,此刻周身溢出的内力雄浑深厚,定是功夫不凡。

        此刻他怀里正抱着一个肌肤胜雪的长发美娇娘,满脸怒意,很明显是春宵一刻被打断,满心不爽,再说下去很有可能要打起来。

        虽说打着杳溟宫的旗号横行无忌,但是这种无胆匪类遇上比自己还横的,立刻就怂。

        两个小喽啰不由后退了几步,看那美娇娘正伏在那汉子的肩膀上,怯生生地望了过来。

        她身着胭脂色衣袍,长发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另外半边看着也很美艳,并非他们要找的臭小子。

        “抱歉,打扰了,我们这就走。”小喽啰脸上挂着猥琐的笑,“两位继续。”

        等他们离开之后,凌青壁偏头对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唐鹭冷声道:“满意了吧?”

        唐鹭没吭声,反而搂着他的脖子,鼻尖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嗯……”

        凌青壁被他蹭得浑身一抖,抓着他的胳膊就想把他推下去,谁知唐鹭搂得紧,往前一压,便将凌青壁推倒压在了床上。

        “叔叔,你还真是容易推倒。”少年低头看他,笑眯眯地说。

        凌青壁:“……”

        说来也奇怪,他在这少年面前总是强硬不起来,莫名其妙总想让着对方。

        唉,凌掌门叹了口气,心说我真是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

        “你又想干什么?”他冷声道,“帮也帮完了,快起来!”

        唐鹭整个人趴在凌青壁身上,叹了口气:“让我躺会儿吧,今天四窜逃命,连饭都没顾得上吃,现在又饿又累,很可怜的。”

        “那你躺床上,别趴我身上!”

        “不,叔叔的肌肉结实弹软,垫着特别舒服。”唐鹭在他胸口占便宜不要钱地摸了两把,又嗅了嗅他的脖颈,“而且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气,闻着很安心。”

        凌青壁冷笑:“这是五陵渡彩云香坊的熏衣香,十文钱一两,你要是想要,可差人去买。”

        “那不行。”唐鹭笑笑,偏头趴在他胸口,“香料用在不同的人身上,产生的气味各有不同。”

        “叔叔身上的味道最特别,最为销魂。”

        凌青壁简直无语:“你爹除了不让你学家传剑法,是不是也没给你请先生?乱用字词,贻笑大方。”

        “没有,我说的是真心话。”唐鹭的鼻息喷在他的颈间,声音也低沉了下去,“可能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关系,我现在心里很惦记叔叔,一见你心里就暖融融的,想抱着你。”

        他说得情真意切,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凌青壁忍无可忍,抱着他一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小子,少来这一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唐鹭,冷声道,“昨夜之事,我心中不爽,但也不能全怪你,因此不与你计较。今夜,也是出于江湖道义,我才出手帮你,你别不知好歹。”

        “说起来,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个好人,只是看在追杀你的人是杳溟宫的份上,暂且把你当武林正道看待。”

        “你我相遇,本是一段孽缘,应该到此为止,如果你还得寸进尺的话,我可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讨回一点便宜!”

        唐鹭并没有被他的恶声恶气吓到,反而瞪大了看起来非常无辜的双眼:“叔叔想怎么讨回便宜呢?”

        没想到他会反问,凌青壁当场哽住。

        是啊,怎么讨?难道——

        “难道叔叔也想睡我一次吗?”唐鹭弯了弯眼睛,一把扯开自己本就松散的衣领,“好啊,我也想尝尝在下面的滋味,有了比较,将来才好做选择。”

        这什么人啊!

        凌青壁内心咆哮,枉他有一身废话流的功夫,此刻竟半点施展不出!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如此纵欲?!”他看着唐鹭嫣红的唇,口不对心地训斥。

        少年的胸膛仍是单薄,但有他独特的味道,骨骼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得到力量,却也有一丝脆弱感蕴含其中。

        好似一朵花,怒放时彰显生命力之强大旺盛,但摧毁它,也只需轻轻一握。

        然而唐鹭武功高强,方才吓到杳溟宫小喽啰的内力是他释放的,所以他的脆弱只是表面,内里其实无比强大。

        这种感觉十分矛盾,轻易便碰撞出动人的魅力,引得人欲罢不能。

        望着眼前的美景,凌青壁的心脏不可遏制地急速跳动起来。

        娘的,不会真断袖了吧?

        断也无所谓,可是不能跟这小子断。

        他就是个失心疯啊!

        唐鹭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舌尖轻舔嘴唇,笑得狡黠:“叔叔也有过十八岁,难道不懂那时的感觉吗?”

        十八岁?老子十八岁在战场上砍西蛮人呢,哪有功夫留意自己的需求。

        凌青壁回忆,那时候确实精力无限,拼杀几天几夜,睡一觉就能缓过来。

        可能体力消耗得多,也就顾不上这些了。

        “我十八岁的时候忙着更重要的事。”凌青壁冷哼,“谁有空跟你似的,饱暖思淫欲。”

        无论这小子是不是唐雪飞的儿子,肯定过得不差,不然不会粉雕玉琢,又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通俗地说,就是不接地气。

        过得太好了,可能又有什么事一直不如意,才憋得又疯又任性。

        穷苦之家可养不出这种奇葩。

        “也对,叔叔出身行伍,定是很早就从军了。”唐鹭仰头看着他,眼睛中波光粼粼,“叔叔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我更喜欢了。”

        “你这嘴可真够贫的,我都自叹不如。”

        这小子目前装乖,撩人不要命,凌青壁不打算再跟他废话,决定停止这个无聊的游戏。

        谁知他刚一起身,唐鹭挺腰坐起,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结结实实吻上了他的唇。

        张嘴就说甜言蜜语的嘴,也是那么柔软,只是轻轻一碰,凌青壁就像被点了穴,跪坐在床上愣住了。

        唇上那一触即放如蜻蜓点水,轻得令人来不及感觉,他满心都是遗憾,无意识地拼命回忆方才那一点触感,心脏跳得越发欢快。

        得逞的少年轻声笑:“哈哈,亲到了。”

        凌青壁虽然生活经历丰富,但是这方面的经验十分不足,面对少年这种极为进取的攻势,他罕见地不知所措了。

        明知道对方没有走心,只是故意撩拨,想看自己难堪,可他还是束手无策,不由自主地受了对方影响,心中一半享受,一半懊恼。

        但这种无措势必不能让熊孩子看出来,因为天下的熊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恃强凌弱。

        你表现得越好欺负,他就越喜欢欺负你。

        只可惜凌青壁想教训教训他,又总觉得自己是以大欺小,下不去手,只能色厉内荏地瞪他:“你别蹬鼻子上脸!”

        太憋屈了,睡了都没说什么,这亲一下还能闹吗?

        唐鹭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抱了抱,在他耳边说:“喜欢叔叔,控制不住。但外边清净了,我也该走了。”

        他跳下床,迅速把头发绑好,外袍系好,将软鞭往腰间一缠。

        少年身架刚拉开,虽不算魁梧,但也是宽肩窄腰长腿,腰上被软鞭箍着,丝毫不显臃肿,反而看起来更加挺拔。

        “来日再见。”唐鹭冲凌青壁一笑,转身便走。

        “慢着。”凌青壁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做什么,我和你一起。”

        方才又被这小子带着跑了,杳溟宫的两个小喽啰功夫明显不如他,怎么可能把他追杀得需要躲在自己这里。

        定是他编的理由!

        《无隅心法》是吧,老子正好也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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