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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五十捡宝


“啊啊啊啊啊啊——”怕鬼的凌掌门遇上“鬼”的另一种形态,被吓得屁滚尿流,毫无形象地屁股蹭着地往后退了好几尺,双手不慎抓到了散落一地的各种骨头,顿时炸了毛,声音更加嘹亮,“啊!”

        唐鹭已经冲了过来,把他搂进怀里,拖到一边:“好了好了别害怕,这边没有。”

        凌青壁心脏叮咣乱跳,连连大喘气。

        这他娘的什么运势,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咱是不是掉进谁的坟里了?”他轻轻捋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唐鹭见他胸口有伤,没敢伸爪,扭头向周围张望。

        “这不像是坟,倒像是密室。”

        两人一起四下打量,不远处有一个窄窄的通道,是他们滚进来的地方,大约有五六尺高,正是一个成年人稍微低头便可以进出自如的高度。

        通道进来里边,不远处就能看见挖出来的一格一格的房间,跟之前隐鼹门的那地下通道有点像,挑高约有七尺,在里边待着丝毫不觉得憋屈。

        “我天,咱们是不是撞出了惊天大秘密?”凌青壁惊诧道,“这隆觉寺地下机关怕不是隐鼹帮帮着修的?他们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被灭派?”

        唐鹭无奈:“时间对不上,隐鼹帮十多年前才销声匿迹,隆觉寺地下机关少说也得四十年前就建好了,不然谁会在一个废寺下面建这个,有什么用呢?我觉得还是之前的推断更靠谱一点。”

        “嗯,这倒也对。”凌青壁对这些事件发生的时间记得不太牢,下意识地联想到一起,现在也觉得不对劲。

        他指了指刚才跟自己撞了个脸对脸的骷髅头:“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这很难说。”唐鹭扶着他的胳膊,“能站起来的话,咱们往里走走看。”

        凌青壁惊魂已定,好奇心大起,既然遇上了当然不能放过。

        他撑着洞壁站起来:“走着。”

        两人摸索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烛台,端起来细细打量这密室。

        密室不算大,只有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只有丈余大小,能依稀看得出有卧房、厨房,还有一间书房,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两个人很快把这狭窄的密室转了一圈,只看到几件已经快要烂掉的僧袍,尺寸大致一样,应当是属于同一个人,一些被机关启动时震碎的碗盆,基本都不重样,应当也只是一人使用。

        最后凌青壁和唐鹭都认定,此处只住了一个人,大概率就是那位屠了隆觉寺的净潮大师。

        “我还以为他会自裁谢罪,没想到竟然会躲在这儿。”唐鹭环视着密室说道。

        凌青壁若有所思:“或许他想查出害他的那个人,也或许是想在此为那无辜丧命于自己手中的百十条人命超度。死多容易啊,活着赎罪才更难做到。”

        “事情大概串起来了——净潮大师怕有一日隆觉寺被围攻,便着人修了这地下机关,万一隆觉寺失守,他便一人在这里与贼人同归于尽。”唐鹭道,“谁知贼人用了别的办法,令他造下如此大的杀业,他不甘心就此死去,因此躲在这机关下早就修好的密室中,一边为枉死之人超度,一边寻找幕后黑手。”

        凌青壁点头:“这么推断算是合理的。这密室本应该十分隐蔽,却因着机关启动,山体崩塌而暴露了出来,这才被我们发现。”

        “但这四十年来,并没有所谓隆觉寺惨案真相流传出来,看来净潮大师并没有找到那始作俑者。”唐鹭叹了口气。

        两人转到看起来像是书房的那一间,桌上及书柜里摆的多是佛经,并没有什么武学秘籍。

        时间久远,这些摆在外边的书册都变得十分脆弱,轻轻一碰便要烂掉。

        “当时害大师的那位小沙弥是不是没被杀?”凌青壁问道。

        唐鹭点头道:“嗯,他知道自己下的是什么药,得了手还不赶快跑。大家之所以认为是他做的,也是查遍全寺除了净潮大师之外只有他一人不见踪影,并且在他的禅房里发现了毒粉的踪迹。”

        “这人当时多大?活到现在也不小了吧?”

        “据说当时只有十三四岁,若是侥幸没死,现在应当是五十出头。”唐鹭耸耸肩,“他想隐身实在太容易了,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凌青壁心想,这确实,十三四岁的孩子,长大之后可能完全变个样子,而且当初知道他底细的人都死了,他只需躲上一年半载,待头发长出来,也等事情淡去,便不会再有人能认出他来。

        “诶,糖包,如果是这个小沙弥知道地下机关的事呢?”他突然想到,“既然江湖草莽洗劫隆觉寺,没有发现净潮大师的武学秘籍,说不定这些东西就被大师藏在机关某处。他修建机关不太可能瞒住所有人,可能寺内的人都知道,小沙弥贴身照顾大师,他说不定也清楚。”

        “或许这些年来,他时常秘密回来,寻找机关,以及其中藏着的秘籍,但始终不得章法,于是去找了隐鼹帮,但隐鼹帮不知出于何故,拒绝了他,甚至认出了他的身份,这才惨遭灭派。”

        唐鹭略一沉吟:“叔叔想的倒也能自圆其说,但推断成分太多,做不得准。”

        “嘁,你倒是清醒。”凌青壁笑着拍了拍唐鹭的脑瓜。

        他心脏猛地一疼,顺手扶在了一旁的书柜上,谁知这书柜早就羸弱不堪,凌青壁并没有怎么用力,它便哗啦啦地坍塌了。

        唐鹭赶紧把他护在身后:“没事吧?”

        “这能有什么事?”凌青壁捂住胸口,冲他笑了笑,目光落到书柜坍塌后露出的那面墙上。

        那墙上明显有个约四尺长、一尺宽的方形洞口,原本可能用泥巴糊好了,但是随着山体震动,封口处的泥有所脱落,将这个洞口露了出来。

        凌青壁与唐鹭面面相觑,很有默契地一起过去,两人随手拿起书架的木板,将这个洞彻底挖开,从里边取出了一个同洞口差不多大小的木盒。

        木盒很沉,打开一看,里边竟放着一口单手腰刀和一柄剑,还有几本册子在下边压着,虽然收得很随意,但这些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凌青壁是练刀之人,首先便拿起了那把刀,刀身释放出的威压,令他一上手便知道是绝世神兵。

        这把刀的刀鞘朴实无华,通体深黑,表面阳刻着连绵不断的花纹,只是烛光黑暗,一时难辨其本来面目。

        凌青壁“唰”地一声将刀抽出来,雪亮刀身反射烛光,险些闪瞎人眼。

        这把刀刀身挺直,长近两尺七寸,刀尖处有微弯的弧度,并配有反刃和两条血槽,跟他仿雁翎刀的疾风略有相似,只是刀尖弧度不太相同。

        即便在山洞内被封存了这么多年,此刀依旧光泽如新,吹毛断发,这制刀的材料定然也是最上等的,比疾风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好刀!”爱刀之人得了好刀,自然赞不绝口。

        唐鹭手里握着那柄剑,偏头来看这把刀,顺口道:“净潮大师出家前所用的分野刀,当然是好刀。但这把剑更厉害,应是武林中丢失许久的劈云剑。”

        “劈云?很有来头?”

        “也都是江湖旧闻了,当年净潮大师及其师妹分别传承了师父的分野刀和师娘的劈云剑,出来闯荡江湖,很快声名鹊起,他与师妹也郎情妾意,佳偶天成。”

        “可惜他师妹患了不治之症,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能救回来,净潮大师伤心至极,认为是自己犯了太多杀孽,便遁入空门,一心向佛。”

        唐鹭将劈云剑从剑鞘中抽出来,这细长的剑身在阴暗的光线下好似一道明亮的闪电,周身泛着莹润的白光。

        “其实但就兵器而言,劈云剑和分野刀早就名扬江湖,据传最初还是我们兰杜山庄第一任庄主打造的,也就是我的太太太太爷爷。但当时他没有记录,这个源头也就不好追溯了。”

        他退后几步,挥舞了几下劈云剑,这剑的剑身坚固柔韧,极富弹性,材质上佳,整体重心靠后,手感极好,造型也是清隽秀雅,落落大方:“没想到净潮大师竟将这两个神兵一起收藏在这里,真是便宜了我们。”

        “是啊,谁发现就是谁的,这回也总算没白遭罪。”凌青壁爱惜地用袖子轻轻擦着分野刀的刀身,露出了痴迷的笑。

        剩下的几本册子也无用多疑,一本是浩气掌的掌法,一本是《步天刀法》,另一本便是江湖上人人争抢的《不度神功》心法。

        唐鹭翻阅着心法册子,激动道:“叔叔,若你练了这《不度神功》,身上所中的毒说不定就能自行排出了!”

        “真的能吗?这神功比起《无隅心法》怎么样?”凌青壁忍不住笑道。

        “这不好说,上乘武功都很厉害,具体谁更厉害一些,得看修习之人的水平。”唐鹭撕下一片外袍,将三本秘籍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免得它们像摆在外面的那些书似的轻轻一碰就被碰坏了。

        凌青壁站起身,掂了掂手里的分野刀,又看看唐鹭身边的劈云剑还有那些秘籍,再度有了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我老凌何德何能啊!”他感叹道,“用小周的话说,真有点贼不走空的意思,这搞得我心里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唐鹭包好秘籍揣进怀里,笑眯眯地说:“这叫缘分,上天给的,还有什么好躲的?就跟咱俩的缘分一样。”

        “这倒也是。”凌青壁“啧”了一声,心里喜不自胜。

        江湖里虽然坑多,但馅饼确实也不少,难怪人人都热衷于争抢。

        但这些东西福祸相依,当年皓月剑派就因为偶然得了《无隅心法》而导致灭派,咱也得把这些秘籍藏好了,免得被人惦记。

        “师父!师娘!”

        “师父——”

        周靖和花雨深的声音隐隐从外边传来,慢慢由远及近。

        凌青壁与唐鹭走到通道口,冲他俩招手:“这儿呢!”

        “唉,你俩可真不让人省心,怎么走着走着也能掉队。”周靖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我和小花在山脚等了好一会儿,左等右等等不来,可把我们吓死了。”

        花雨深先注意到了凌青壁和唐鹭手里的新兵器,惊讶道:“你们这是寻着宝贝了?”

        “嗯,意外所得,一刀一剑,便宜我和糖包了。”凌青壁没提秘籍的事儿,倒也不是防着花雨深,是怕徒弟们嘴不严不小心说出去,会给门派带来无妄之灾。

        他不说,唐鹭自然也不会说。

        周靖着急得要命,催促道:“快走吧,这山上实在让人不放心。”

        “两匹马没事吧?”凌青壁问道。

        “山脚毫无异样,它俩都好着呢。”花雨深回答,“拉了一地屎。”

        凌青壁这便放了心,让周靖把净潮大师的尸骨包好,打算带回去安葬。

        就不葬在这里了,免得哪日被人搜山,惊动大师遗骸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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