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溜了

诺大的客厅内，透明棺椁仍然放在正堂，一身黑衣的妇人和金发艾文没有继续站立在棺椁两旁，而是分坐在靠近棺椁的椅子上。

        妇人侧靠在椅子把手上，眼睛水肿，一只手重重地按揉着太阳穴，努力减轻大脑的胀痛。

        “阿妈，还是把医生叫来给您看看吧”一旁的金发艾文注视妇人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那。。。，那您还是再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陪着阿灵”见妇人沉默不语，艾文紧接着又说道。

        “把新闻画面调出来”妇人片刻的沉默之后，缓缓说道。

        艾文犹豫一下，无奈地抬起头，朝着远远站在内室门口的女侍示意，很快客厅侧面就出现了视频画面。

        视频中一直重复播放着一个内容，就是世纪广场上循环播放着的那个视频，黑衣妇人并没有抬头看去，仍在按揉着脑袋，只是力道明显变轻了不少。

        “还是关了吧”金发艾文看着一直循环播放的妻子被杀时的画面，先是悲愤交加，慢慢地变成伤心欲绝，再看向身体本就不太好的妇人，略带恳求地说道。

        “下面我们将为大家不定时更新世纪广场视频监控动态画面，为尊重每个人的隐私，画面中出现的市民将全部做人脸模糊处理”

        刚刚还在播放杀人经过的视频，突然消失，随即出现了世纪广场上人流稀疏走动的画面，各个出入口维秩官有序疏散人流的景象也在画面中清晰出现。

        黑衣妇人突然停止按揉脑袋，抬头盯着视频画面，若有所思，金发艾文早已站起身注视着这段世纪广场最新的动态画面。

        “不对”

        “有问题”

        两人同时说道，随即收回各自的视线，看向对方。

        “世纪广场上有问题，维秩官们明显在疏散人群，广场各个出入口都是只出不进”金发艾文先开口说道。

        “嗯，看样子，那人还在广场里，但是出现在西郊的岳午阳又是怎么回事？”黑衣妇人先是认可艾文的说辞，然后就满是疑惑地说道。

        “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不能放过那个混蛋，阿妈，我去安排世纪广场里的人”金发艾文再次情绪激动起来，眼神中充满期待地看向妇人，等待着她的肯定。

        黑衣妇人看着仍在播放的视频画面，微微点头表示认可，艾文见状大步走出客厅。

        妇人这才收回视线，站起身，再次双手抚棺，看向再也醒不来的女儿。

        “嗡，嗡”

        安静地站立在女儿粉嫩小床旁边的岳覃，清晰地感受到手中两下短暂而急促的振动，岳覃别给做出反应。

        而是最后看了眼熟睡的小女儿，缓缓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打开手机，看到是岳涛发来的一段视频消息，岳覃并没有直接点击视频观看，而是以正常步速走进了书房，关上房门后，岳覃坐在沙发上，这才认真观看起视频内容。

        岳覃收到的视频内容，和刚才黑衣妇人和金发艾文看到最新新闻内容一致，都是世纪广场的最新监控画面。

        视频播放完后，岳覃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狠狠抽了一口新式烟，浓浓的烟雾从口中喷出，完全遮住了岳覃的脸。

        岳覃再次拿起手机，抽着烟，又认真地看了一遍视频，沉思片刻后，岳覃回复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安排人手，带那人回来”

        岳覃，岳涛这两位几十年的老友，彼此知心，岳覃自然明白岳涛发来这段视频的用意，而他相信岳涛也能够明白他的意思，特殊时刻，这样隐晦的沟通，也是不得已之举。

        大雪已经铺满路面，二轮机车基本无法通行，两辆新式的轿车停在了破旧厂房的门口。

        车门同时打开，七八个穿着各异的大汉走了下来，几个人迅速冲进院内，见到停放着的机车，并没有逗留查看，领头一人一脚踹开紧闭的厂门，后面的随行人员迅速冲了进去。

        一通寻找，却并未发现要找的那二人，他们集结在一楼，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没走远”领头那人见屋内确实没有岳午阳两人的踪迹，就摘下手套，缓缓走向屋内的桌子，伸手触摸桌面上放着的两个水杯，感受到尚有余温后，开口说道。

        “两人一组，分开出去找，见到人后不要着急抓人，免得打草惊蛇，先发消息通知其他人，确保不会失手后再行动，不能再让那混蛋跑了”

        片刻地思考之后，领头那人转身对着其他几位大汉正色说道。

        “明白”

        听到众人齐声回答后，领头那人带头走出屋门，余人紧随其后，出了院门，便自觉地分开寻找。

        “嘿，这帮人够快地啊”凯特从刚刚停稳地维秩车上下来，看到停在破旧厂房门口的两辆黑色轿车和雪地上杂乱无章的众多脚印，语气玩味地说道。

        还没等其他维秩官反应过来，凯特就径直走进旧厂。

        “不用找了，肯定又溜了”凯特也伸手摸了摸桌子上放着的水杯，意味深长地对即将展开搜索的其余维秩官说道。

        几名维秩官听到凯特的话语后，就都站在了原地，那个一直为凯特驾车的维秩官，走上前问了一句：

        “头儿，那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留下来等着吧，把咱的车都开到院里来”凯特转身坐到桌子旁边的木制椅子上，略显无奈地说道。

        “守株待兔”见其余维秩官疑惑地站在原地，没人按照他的意思去办，凯特只得再次补充说道。

        众维秩官这才多少明白了凯特的意思，纷纷行动起来。

        雪白的大地，一片苍茫。

        分头寻找岳午阳和岳长铭的那群大汉，除了在旧厂周边几公里范围内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长长的脚印，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现。

        那帮大汉很快就集中到了一起，离旧厂不远的马路上，一众人缓缓行走着。

        领头那人依然走在最前面，面露不悦，已经第二次让岳午阳溜走，说什么也不好跟集团交代了，身后的一群人此刻都有着同样的想法。

        “哎，快看”突然有人惊讶地开口喊道，众人急忙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两个戴着头盔的人，骑着和岳午阳一模一样的机车，正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快追”领头那人一声大喝，带头飞奔向停在旧厂房门口的轿车。

        一阵车辆发动的声音传进屋内，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维秩官们感知到了。

        没有废话，凯特率先起身冲出院外，两辆轿车已经快速驶离。

        “赶紧跟上吧，头儿”那位驾驶员维秩官焦急地看向凯特说道。

        “哎呦，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凯特看着即将消失的两辆轿车，不慌不忙地说道，却并没有要追踪地意思。

        轿车内，那位领头大汉从后视镜看到站在厂房院门口站立的几位维秩官，心里顿生疑惑，但是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机车，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压下心中疑惑，命令驾驶者加速追了上去。

        “这么冷，走，咱们先进屋”寒风吹来，凯特被冻的打了个哆嗦，随即开口说道。

        身后的维秩官们听到凯特不急不慢的言语，只得无奈地再次跟着他走进了室内。

        “凯特呼叫中心”重新回到屋内坐下的凯特轻按耳麦说道。

        “请讲”很快便有回复声传来。

        “杀人者岳午阳在西郊旧厂消失不见，特向中心申请追踪岳午阳的手机定位信息”凯特一反常态，语气郑重地说道。

        “手机定位属于市民个人的隐私信息，不可随意追踪，请稍等，我们需向城市治理委员会申请追踪权限”

        “好的，尽快吧”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复，凯特再次充满无奈地说道。

        几分钟后，耳麦上的显示灯闪烁

        “委员会已批准，岳午阳个人的手机定位信息已发送给您”

        凯特长出一口气，冲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维秩官们，微微一笑，打开了手臂上的设备，众人有所领会，纷纷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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