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巧遇
如唐莫书说的那样，金银赌坊已经开了个分号在思乐楼附近了，萧长歌从旁边经过时就已看到那些人在赌坊外，掌柜的在一旁让他们手下小心点搬着东西进去，而这外面早已挂上了金银赌坊的招牌。
这是还未开张便先打响名声了，不过金银赌坊的名声略大，这一看招牌挂这上面，那些人早已知是金银赌坊的分号了。
最关键的是这赌坊开在了她的赌坊旁边！
“公子，何不进来瞧瞧，咱们里面的姑娘可不少……”
萧长歌从思乐楼外路过，站在外头招揽客人的老鸨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将目光落在了那些从楼外路过的男子，特别是那些穿着上等衣料子的公子，老鸨干这行多年，认不出谁是达官贵人，可看衣服料子总是没错的。
“表姐。”
萧长歌正打算买点好吃的回去给红袖跟朱儿补补时，只听见身后一到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萧长歌接过肉包子，转头望着身后的人。
轿子落在街道上，严若琳已从轿内出来身后跟着两丫鬟。
凭严若琳这模样到哪里都是一阵骚动，而她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露面，这可不像她作风。
“琳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原来真是表姐呀。”
严若琳见萧长歌转身，眼微微一眯，用袖子挡住了唇角笑道。
就好像很久没见到萧长歌一样，很是亲切。
从严若琳在轿子上下来时，这周围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楚国四美，谁会不认识呢？
而严若琳在这种地方喊她表姐，那不就挫实了她的身份了么？萧家二小姐国色天香，容貌倾城，其他小姐也不差，唯独萧家嫡女因大火而毁了容貌，如今见萧长歌脸上有一道伤疤，他们自是知道在眼前的人是谁。
那个克死了温大善人的灾星！
周围嘈杂，那些人都带着窥探怨恨的眼神看着萧长歌，有些还交头接耳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萧长歌眼扫向周围的人，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很不友好了，可她却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令得他们这么恨她，好似她是千古罪人一般。
“这就是萧家大小姐？”
“听说连温大善人都是被她克死的！”
“对啊，连温大善人这么好的人都被她给克死了，听说在她身边的丫鬟也都跑了好几个呢！还有一些死了。”
……
议论的人一堆，都讨论着萧长歌如何如何，说话声如此之大她就算想不听到也难。
看着她的眼神更像是看着鬼一般。
萧长歌心中冷笑，她还是第一次被人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而且还是围观。
放眼望去，几乎在这街上的人都围绕了过来，起初是因为严若琳，而后却是因为她而来的。
她们都只听说萧家嫡女毁容了，却未见过本人如何，今日难得有机会见到他们怎能不亲眼目睹一下呢？
议论纷纷，萧长歌却不为所动，这种议论她早已习惯了。
习惯便成了自然，久而久之便不予理会了。
“表姐你怎在这？怎不见你身边的小丫鬟呢？她们这也太大胆了竟让你一人出来，若是遇见什么事了可怎么办呢？”
墨眉蹙起，一脸担心地问。
那双眸转动着好似会说话般，一脸为萧长歌考虑的模样。
“这话我听着怎觉得表妹是希望我出事呢？”
萧长歌挑眉冷声问，严若琳一脸无辜，听萧长歌这番话眼都红了，很是伤心。
“表姐你可别误会，我这是担心你才会……”
严若琳立刻道，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可这周围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地。
在别人看来便是严若琳关心萧长歌，而萧长歌不领情，这更让他们觉得萧长歌不识好歹。
“那我可真多谢表妹关心了，表妹可还有其他事？若没那我先走了。”
周遭人的眼神变了变，比方才更轻蔑了，在他们看来萧长歌就是不识好歹。
萧长歌说完转身想离开，严若琳又喊了她一声。
她本就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严若琳，她只是想买完肉包子回府内罢了。
不过严若琳坐在轿子内也能认出她的背影，也算是厉害了。
“表姐等等，方才琳儿那番话若是让表姐你误会了，琳儿道歉，还望表姐你不要生气才是。”
严若琳可怜巴巴地看着萧长歌，希望她能原谅她一样。
萧长歌轻扯一笑，这严若琳的戏还真足了，不去当戏子还真浪费了，由始至终她可曾说过她一句？
“表妹放心我没生气，毕竟……”
清冽的眸看着严若琳，眼中映着严若琳的一举一动，乃至她脸上表情的变化。
“若是有什么话还请表姐直说，若是琳儿错了琳儿一定改。”
严若琳一脸无辜地看着萧长歌道。
萧长歌冷笑，望着现在的严若琳就好像看到当初严若琳依偎在楚言怀中，漫不经心说着她害了她的儿子一样，那般无辜。
“你不配。”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从萧长歌嘴里吐出，她冷冷一笑。
说出这三个字时候她心里突然间松了口气，这话她早想对严若琳说了。
在很早很早之前，她就想对严若琳说了。
只是那时她为了楚言忍着让着，总以为楚言能够明白严若琳是个怎样的人，总以为他能念在以前的旧情上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岂料宫外城门上挂着他父亲的尸体，背上了通敌叛国之罪，萧家除了严氏跟萧长乐外无一幸免。
这些，她岂可忘，岂能忘？
严若琳的身子颤了下，晶莹的泪瞬间从眼中滑落，似乎被萧长歌这话伤透了心一样。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丫鬟们见自家小姐哭了立刻关心问道，严若琳摇了摇头。
“表姐你这话可真伤透了琳儿的心，琳儿自知自己不配，自知自己多管闲事了，还望姐姐原谅，既然表姐不想见到琳儿，那琳儿走便是。”
严若琳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这在那些人看来更觉得萧长歌不可饶恕了。
美人落泪，岂叫他们不心疼？
何况这落泪的还是楚国四美之一，他们听这话就觉得是萧长歌得理不饶人了。
严若琳已经真心实意地道歉了，可萧长歌还这般为难。
“慢走不送。”
没有如期的挽留，萧长歌淡淡地说了一声，严若琳却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本以为为了形象萧长歌应会挽留她才是，可怎就不按照她所想的走呢？
“我们走吧。”
严若琳抹干了眼角的泪冲着身后两丫鬟道，而那两丫鬟双眼却一直瞪着萧长歌，就好似在看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正当严若琳转身时，砰地一声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蛋黄连同鸡蛋壳粘在萧长歌的墨发上，顺着墨发缓缓流从脸上流下，萧长歌能感觉到粘稠感。
“你这克星，妖女！克死了温大善人，你滚！”
一个穿着破烂衣服，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男子指着萧长歌骂人，手上还抱着几个鸡蛋，一副怒气滔天的模样。
温大善人，这谁不知道温大善人是谁？
温懿每个月都会买米救济那些苦难的乞丐，那些吃不饱饭的人，所以在他们眼里温懿是他们的救世菩萨，是个大善人。
楚皇帝没能救他们，可温懿却能！
萧长歌冷眸扫向那个乞丐，对上她这双眸时候那乞丐脸上明显有闪躲，而当他看到那双眼时，他心里一颤，害怕了。
一旦先引起了开头，便有人会被煽动，照着板子学。
“你这个妖女快滚，你害死了温善人！”
“就是就是快滚！”
……
一时间引起了愤怒，那些跟风的人都顾不得其他，将菜跟鸡蛋都扔在了萧长歌身上，那身新装早已五颜六色，连那脸上都粘稠无比，淡淡的腥味入了萧长歌鼻腔之中。
那些人也因一个那乞丐的开始而将怒气撒在她身上了。
呵，说她是克死温懿的妖女，可温懿还在世时他们为他做过什么？等死了便都站出来了，这些人跟墙头草有何区别。
“墨哥哥，你看那边那么热闹，咱们也去看看吧。”
夏若云指着不远处被一群人包围的地方，人群拥挤，他们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只觉得很热闹。
夏若云搂着楚墨，两人看起来好似小两口子般，很是般配。
楚墨从出宫到现在一直兴致缺缺，特别是跟夏若云一起时，他早已跟夏若云说清楚，可她却偏偏听不进去。
她一片芳心，奈何与他无缘。
楚墨还未说话，夏若云已拉着楚墨往人群内去了，夏若云就跟个小孩子般走到哪里都觉得那些玩意很稀奇。
她这好不容易出趟府，她爹也是第一次允许她单独出来，身后没跟着丫鬟跟家丁的感觉真舒服。
平日里做这做那都有人盯着，稍微做不好便在别人眼里可就坏了名声，所以她一直被束缚着，今日好不容易能敞开玩，怎能不尽兴呢？何况还是跟自己喜欢的男子一起。
夏若云忘了男女有别，只被这街市的热闹给吸引了，拉着楚墨便往人群内挤进去，还以为这边有什么热闹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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