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生死一博
云沐安逐渐有了意识,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眼前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两边是青石砌起的高墙。
这是通往神女局石室的巷道!云沐安惊得背后发凉,她怎么又到了这个鬼地方?
“为何不走了?”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云沐安侧头,才发现她旁边站了一个人,这个头戴白玉发冠,身穿青袍,眉眼之间自带英气的男子正是禹漠,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一丝疑问认真的看着自己。
她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白袍,伸手摸着垂到腰际以下的长发,瞬间感到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止后背发凉,连整颗心都跌入冰点,这一次,她不再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而是真真实实的做了耘媃,他们此时正是要去找灵夏拿解身契。
毒酒!噬心蚀骨的痛!云沐安下意识捏紧拳头,她缓缓抬起头迎向禹漠的视线,轻声问道:“我们回去,好吗?”
“怎么了?你是担心你家大人不会把解身契给我们吗?”禹漠温柔的笑了笑,轻轻揽了一下云沐安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皇上的旨意,她就算不情愿也不敢不从的。”
不敢不从吗?禹漠,你还是不够了解你这个昔日的恋人,云沐安默念道,如果她告诉他灵夏会对他们下毒,他也是不会信的吧。
面对着禹漠的一脸柔情,云沐安决定放手博一次,既然她已经知道灵夏会下毒,就不会乖乖就范,也许结局会不一样,也许他们不用再承受爱而不得的痛苦。
“是我多虑了,走吧。”云沐安回了他一个笑容。
和梦境中一样,灵夏早早的在石室里候着,见了他们,说了同样的话。
灵夏自饮了一杯,禹漠伸手去拿酒壶,被云沐安抢了先,正如她所料,这是一个阴阳壶,灵夏盛完自己的酒后就转了机关,现在酒壶里倒出来的一定是毒酒。
云沐安悄悄的把机关转了回去,才把酒倒进两人面前的酒杯。
像是在等着两人毒性的发作,灵夏静静的立在旁边,神色诡异难测。
没有噬心蚀骨的疼痛,云沐安知道她是赌对了,却故作难受的弯下了腰,等着好戏的上演。
禹漠扶住她,神情紧张的询问:“耘媃,你怎么了?”
“好痛,酒里有毒。”云沐安甚至觉得自己面前应该有一面镜子,可以仔细斟酌一下演技。
禹漠踉跄的退了一步,看着灵夏的眼睛透着一丝心痛和难以置信:“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灵夏冷冷的笑了起来:“禹漠将军亲口说过,能与我为敌是无上光荣,作为一个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你不会天真的认为能与敌人和睦相处吧?”
“是我看错你了!”禹漠恨恨的说。
“不是你看错我,是你从来就没了解过我,巫灵族的后人原本就不应该有儿女情长,更不能任人肆意践踏尊严!”灵夏一掌拍在石桌之上,石桌应声而裂,桌上的碗碟碎了一地。
禹漠摇着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语气悲凉:“你成功的将我心底仅存的一点情感都毁灭掉了,如果你不肯拿出解药救耘媃,至此以后,我们真的只能做敌人。”
灵夏大笑起来,笑罢,厉声说道:“你以为还有以后吗?这种毒药无色无味亦无解,服用过后会让人感受到噬心蚀骨之痛,你没有发作不过是因为你内力深厚罢了,很快你们只能去地府做夫妻了!”灵夏越说眼神越吓人,阴冷得仿若地狱勾魂的使者。
云沐安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她从没觉得曲灵和董雪凝可怕,是她们的手段和气场远远比不上这个灵夏大人,只是几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底升起凉意,甚至是恐惧,她有些明白耘媃为何如此惧怕此人,而那一句耗尽耘媃最后一丝力气的血誓又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她的心狠狠的抽痛起来,她知道,这次的痛,不是因为喝了毒酒,而是替耘媃心痛,也是替自己心痛。
“不能同生,却能共死,我们也没什么好遗憾的。”禹漠看向云沐安的眼神变得柔和。
云沐安暗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体,与灵夏凌厉凶狠的眼神对视着:“恐怕要令大人失望了,我早知道你这阴阳壶里装了毒酒,我们喝的,和你盛在酒杯里的,是一样的酒,我虽不胜酒力有些头晕,却还不至于到见阎王的程度。”
禹漠的神情有些讶异,而灵夏却是脸色大变,只是很快,阴郁狠毒之色又重回她的脸上,她朝羽清使了一个眼色,只听羽清一个响指,瞬间不知从何处钻出许多人来,而这些人,云沐安居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暗使,专职保卫神女局的安全,看来,她不仅占用了耘媃的身体,也有了耘媃更多的记忆。
“怎么,自以为有人撑腰,就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倒是很怀念以前那个顺从、听话的耘媃,告诉你们,进来这里,我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出去!”灵夏放出狠话,只是她不说,谁又能看不出来呢。
云沐安暗笑自己太傻,如灵夏这般精明之人,怎么会只有A方案,她和禹漠不过是两个自投罗网的傻蛋罢了。
禹漠把云沐安护在身后,以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待会儿我和他们周旋,你趁机逃出去。”
“你刚刚才说我们能共死没有什么遗憾,我又怎么能抛下你不管自己独活。”经历过几次生死,云沐安一直心有余悸,死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痛现在还记忆犹新,她以为再次面对死亡她会害怕,但是此刻她却一点都不怕,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不管是耘媃,方金妤还是欧云兮,她们都不会有遗憾,身体上的痛总会过去,而失去所爱的人,心底的痛才会让人万劫不复。
“那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禹漠的话坚定有力,环视着四周的暗使。
灵夏一声令下,黑衣蒙面的暗使朝着云沐安他们涌了过来。
禹漠抽出佩剑左挡右刺,云沐安很自然的把手伸向腰间,抽出的是一把软剑,剑身柔软如绢,之前佩于腰间,她并未察觉,如果这是耘媃的记忆,那她一个只会跆拳道的人应该也会使用这把软剑,她将剑甩开,一招一式,她的脑海里果然有了一套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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