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会负责
自从那次事情都摊开之后，傅渊飞完全露出本性。莫临也才知道傅渊飞可以这么黏人，在学校，傅渊飞不会在人前光明正大地和他亲昵，没有人会把他和傅渊飞联系在一起。可几乎每天晚自习下课都会拉着他黏黏糊糊，在他的后颈嗅个不停，又亲又咬。
受alpha的信息素影响他浑身发软，几乎无法反抗。
莫临觉得他和傅渊飞的关系如同情侣，可是傅渊飞从来没有给与他们的关系一个定论，他心里很失落，但是又舍不得放弃这样暧昧的关系。因为这半年了，莫临没见过傅渊飞和其他omega或者beta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包括瑜恒，这让莫临是窃喜的。
这样也没关系，傅渊飞在学校就像个人形发光体，天生注定他就是那种受人瞩目的优质alpha，这样的瞩目会伴随他们的一声。莫临也不愿意吸引过多的目光，这样正好，他的校园生活如常平静，他还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某天下午下课的时候。他在走廊遇到了瑜恒，这个优雅俊逸的omega，虽然脸色苍白没有气色，依旧不掩他的风采。
这样直面瑜恒还是第一次，他不由低了低头，面对瑜恒他难以自抑产生了一丝自卑情绪。
“请等一下。”瑜恒站定，转身面向莫临。
这个楼道是去实验楼的，比较偏僻，现在并没有人经过。
莫临站住，这里没有别人，瑜恒不会在叫别人。
“有什么事情吗？”莫临问道。
“我知道你，渊飞和你的关系。”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一些事情。”瑜恒的瞳孔是淡棕色，头发也是，皮肤很白，纯色淡粉透着一点白色，整个人干净美好。
莫临仔细打量着这个传闻中的omega，的确气质谈吐让人无可挑剔，不怪那么多人喜欢他。
“嗯。”莫临垂眸，这个算是他的情敌，而且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比得过瑜恒。
“现在你们是高中生，你们以后都会有很多选择。渊飞他作为高级alpha从小就是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他的想法和你有很大的区别。你想要的，他能给的，可能并不是同样的东西。”瑜恒的话说的很含蓄，“omega要学会保护自己，alpha大多是利益至上者，不会过多在意别人的感受。”
莫临大致明白了瑜恒传递的意思，他们不般配，不会有结果，如果不想受伤，就要及时止损。没有讽刺，没有警告，莫临甚至感受到了善意。
瑜恒见莫临不说话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不要生气。”
“谢谢你的忠告，我明白的。”莫临答道，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和傅渊飞的差距，只是太贪心了，还抱有幻想和期待，他想等等，只要有足够的时间。
“嗯，我跟他自小认识，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你们很难有结果。”瑜恒给他们下了一个定论，“当然，如果你不奢求更多，或许能得偿所愿。我言尽于此，再见。”
说完，瑜恒就离开了。他犀利简洁地戳破了莫临心里自我刻意粉饰的美好，傅渊飞愿意跟他呆在一起，可是从来不会有多余的深层次的语言交流，更别说精神上的交流了。好似他只是一个满足傅渊飞生理满足的移动香薰，傅渊飞喜欢的是他的信息素。
傅渊飞可以从他的信息素中得到安抚，得到快乐，他是alpha，还是条件优越的alpha，所以他肆无忌惮地认为自己占有omega是理所应当的，莫临作为一个不受重视的omega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威胁。
或许在傅渊飞的眼中，他是可以肆意采撷的，因为他弱势，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他撑腰，他可以毫无顾忌将莫临圈为所有物，他不用付出任何多余的东西。更何况，莫临喜欢他，他更加得寸进尺。
莫临看着瑜恒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第一次跟瑜恒接触竟然没有一丝厌恶感，甚至心生好感，真神奇。
这可能就是人格魅力？
瑜恒的话再一次给莫临敲响了警钟。
傅渊飞喜欢粘着他，周末也不放过，他周末时常被约出来。
傅渊飞会带他出去玩，体验各种新奇的东西，都是他不曾体验过的，只要听话，傅渊飞对他非常好，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然而意见发生分歧时，傅渊飞不会理会他的想法，他有各种办法让莫临听话。
这天两人在外面玩了一上午，傅渊飞带着开了一间房休息。
傅渊飞抱着他又舔又咬，两人几乎做过所有情侣该做的事情，除了最后一步，每次都会被莫临强烈拒绝，及时刹车。他不愿意在这种模糊暧昧的情况下被人占有身体。
起初，莫临还担心被傅渊飞标记，结果他多虑了，傅渊飞从来不会真的标记他，别说最终标记，连临时标记也没有。
这让莫临很疑惑，或许的确如傅渊飞所说需要的只是自己的信息素而已，那些亲密也只是信息素作祟的结果。
莫临终于还是问出口，“我们在一起也很久了对吧？”
傅渊飞像抱娃娃似的将人抱在怀里，“怎么了？”
“这么久了，我们算什么关系？”莫临低声问道。
“什么什么关系，就这样不好吗？”傅渊飞不甚在意地回答道，“别问这个问题了，我不喜欢。”
傅渊飞内心还是觉得莫临配不上他的，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男朋友、以后的伴侣应该是瑜恒那样的omega，不仅和他家世般配，个人也十分优秀，这能让他从其他alpha的羡慕中得到成就感。
“我们在交往吗？”莫临鼓起勇气终于问出这句话，他很害怕自己挑破了这层关系就是自取其辱。
“我喜欢你的信息素，我不喜欢你，你说呢？”傅渊飞低声在莫临耳边说道，“信息素作祟的情不自禁而已，我不想骗你，我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莫临懵了一瞬，后脑勺仿佛被重锤，身体有一种急速下坠的失重感，“哦……”
“那你觉得瑜恒怎么样？”犹豫许久，莫临磕绊开口。
傅渊飞的呼吸就在莫临耳边，“瑜恒很好，我没见过比他更好的omega了。”
“嗯……他的确很好。”莫临也难以否认。
“那你……喜欢他吗？”
“很难有人会不喜欢瑜恒的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傅渊飞疑惑道，随即又问道，“你是吃醋了吗？”
“没有。”莫临自觉不能和瑜恒比。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信息素味道和瑜恒很像。”傅渊飞又凑近光滑饱满的后颈仔细闻了闻，“真的很像，都是樱花的味道，可是又有些不一样，瑜恒身体不好，好像腺体生病了，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他的信息素味道了。”
莫临浑身冰凉，身体一僵，原来自己不仅不算个玩意，还只是个替代品，抑制住颤抖的声线，“是吗……”
“嗯，不说这个了，没有可比性。你怎么在发抖？”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莫临努力让自己维持着平静，纵使刚刚的信息像个惊雷炸开在他心里，让他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他想远离傅渊飞，可他知道自己单方面的决定，傅渊飞并不会听，即使他说了，依旧会我行我素。之前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傅渊飞后面还是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来找他，他的想法对傅渊飞来说完全不重要。
“过分？你是怕我不负责吗？”傅渊飞调笑着，手像安抚小孩似的轻拍莫临的背脊。他看着莫临小巧的耳垂，真的是怎么看都很乖巧，怀里的人被他握住的手忽然变得冰凉，“你别怕，我们已经如此亲密了。我会负责的，你只需要一直陪着我就好。”
莫临一直觉得傅渊飞这个人是没心没肺的，他不在乎感情，他只想把想要的攥在手里，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不在乎其他的，只要此刻他是满意的就可以。也不在意自己做的事情伤不伤人，从他的那个alpha父亲到邓祁，甚至傅渊飞，他们都是随性而为的，不在乎后果，可能是因为alpha与生俱来的自信，他们也的确有能力处理好这些‘小事’所带来的后果。
所以，以至于傅渊飞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去过多在乎omega的感受，他又不是养不起一个omega，只要omega能给他带来舒服和快乐就足够了。就算他不需要莫临了，他会给与莫临足够的补偿，在他看来这些事情都不是问题。
omega始终都要选择一个alpha的，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对莫临来说，傅渊飞温柔是杀人不见血的到，逃无可逃，刀刀戳在心窝上，疼痛从心脏蔓延至每一寸神经，将他四分五裂。
——他要摆脱傅渊飞，他不要被人当作一个玩物。
莫临心不在焉地回到家，难得今天郑辉也在家，莫临老远就听到了屋里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当莫临推开门那一霎那，一切戛然而止。
郑之曈阴阳怪气道，“哟，大忙人回来了。”
郑辉也就是莫临的alpha父亲，蹙眉不满道，“我听你冯叔叔说，你这段时间经常往外跑。”
郑辉可能是闻到莫临身上残余的alpha信息素味道，眉头蹙得更紧了，不满道，“你出去和alpha鬼混了？”
“爸，他就是，经常不着家，人影都见不到。”郑之曈急忙补刀。
“我们郑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这样简直不像话，我给你学校请几天假，你在家好好思过，一个omega野成什么样了，简直不像话！”郑辉呵斥着莫临。
冯静宇连忙安抚郑辉，“是我没管好孩子们，你别生气了。”
郑辉闻言更不满，“关你什么事，他跟生他那个人一样不是个安分的！”
这一句话出口，全场的人都愣住了。
尤其事冯静宇，脸色十分难看。
莫临在傅渊飞那里受了气，苦闷不已，如今被郑辉提到自己爸爸，情绪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到底是谁不安分！谁婚内出轨骗我爸有了我的！还不是你！你管得住自己就不会有我了！”
说完还特别轻蔑地看了郑辉一眼。
郑辉作为大家长，作为alpha，不容许自己的权威被一个稚嫩的omega挑衅，气极给了莫临一巴掌，“滚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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