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皇城惩流氓

　　
“老夫人，你看留多少散碎银子妥当。”玉清转移了话题。
“把大额银票换成千两一张，散碎银子留两千两吧，年节的时候还要孝敬老辈人，接济生活困难的。就连来给庄主拜年的也要给压岁钱。你姨爹姨娘刚走。院子里肯定没什么积蓄。”
“老夫人，该走公中账的公中出银子，压岁钱玉清自己拿  。以后叫个人管账，山庄收入支出要明朗化，这样也少麻烦多和谐。”
“玉清，你真这么想的，你真叫老妇刮目相看啊。”
“老夫人，这是必须的，以前是齐氏大房做庄主，现在是我们几个小姐，事关三个院子。账目必须清楚明了，这样才不会让人说闲话。”
“玉清，当初无奈选庄主，没想到给我们山庄寻到了宝贝。我老婆子全力支持你们，把我们山庄整上一个新的台阶。哦，我们到了，就是这家钱庄，已经跟我们合作了好多年，掌柜的和伙计都是好人。”马车在一家不算大的钱庄门前停下来。老夫人拉着玉青的手说着。
玉清抬头看了看这家钱庄，透过大门是一排柜台。脸上挂着眼镜正在品茶的应该是掌柜的，看着虽然慈眉善目，但可不一定就是善人。
柜台后面站着三个小伙计，正在噼里啪啦的拨算盘。钱庄里除了掌柜的和伙计就没有别人了。
看着老庄主夫人拉着玉清的手走进来，掌柜的放下茶杯满脸褶子的笑到。
“哎哟，这可是大主顾了，齐庄主可是好久没来咱这钱庄了。这是忙着在家数银子了，不知老庄主夫人是来取银子还是来存银子的。”
”掌柜的说笑了，现在哪还有多余的银子啊，山庄里的日常开销都拿不出来了。这点儿银子还是员外山庄借给我们的，也不过区区万两银子。劳烦掌柜的给拆兑开来，也方便山庄里的人随时取用。”
“把大银票拆兑小事一桩，不过老庄主夫人你可知晓，现在我们钱庄也是难啊，已经把手续费提到了两成。”老掌柜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两成  ，那可就是两千两银子啊。”庄主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掌柜的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欺负齐氏山庄没有男人了。
“掌柜的爷爷，昨天听说手续费还只是半成，遇到拆兑几万两银票的才提到一成。怎么到了您这儿又长了一成了。小女子不明白，皇城里的钱庄就没有统一的规定。随行就市也说得过去，不过掌柜的您太贪了点。”庄主夫人气的说不出话，玉清就走到老掌柜面前说到。
“你是谁呀？现在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就是钱庄也没有几个银子。”
“小女子叶玉清，是齐氏山庄的新任庄主。来的路上老庄主夫人可把掌柜的您说的是大大的善人。原本本小姐还想着，既然庄主已经换了，那一切就都从头开始。跟哪个钱庄合作还不是一样的，总要本小姐看着顺眼儿啊。这眼瞅着就要春暖花开，也快要到年根儿了。山庄各处的铺子也该回来送银子了，本小姐会常来钱庄。虽然不是看颜值办事儿，眉清目秀的人总是让人看着舒坦不是。老掌柜的我可不是说你啊，您这把年纪已经算得上老当益壮风度翩翩。”玉清满脸笑模样的说着，直听的柜台后面的伙计想笑又不敢笑憋的难受。
“哎哟，真是老夫眼拙了。你是新任庄主还是一个小姑娘，齐氏山庄这是没人了。”
“掌柜的爷爷，你还真说对了几分，齐氏山庄的男人们为了效忠朝廷以命付出，如果山庄再穷的没有饭吃，可不就该是后继无人了。  小女子初生牛犊不畏虎，这才和几个姐妹接任了庄主。今天可是本庄主上任后，第一次出来办事儿。还请掌柜的爷爷扶持几分，现在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原先是半成的手续费，本庄主就托大一回给掌柜爷爷再加二百两银子。这点小钱儿真的是不够看的，权当是本小姐孝敬掌柜的爷爷买包好茶叶。”
“嗯  ，你这小嘴叭叭的，一千多两的银子就没了。你们要吃饭过日子，我这钱庄的人就不活了。”
“掌柜的爷爷，活着和活着质量不一样啊。就您刚才品的香茶就是千两银子的雨前茶吧，相传都是茶女们用樱桃小口摘下来的。再加上山泉水冲泡，入口就有自然的风韵和少女的体香。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的茶中瑰宝。几百两银子，或许只够您老人家冲泡一次茶水。可在我们穷乡僻壤，一百两银子就够一个院落生活一年了。本庄主就是冲着掌柜的您是大大的善人才来的，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不过千多两银子，你老人家权当是日行一善积德积福。”
“老庄主夫人，你们是哪里寻来的这个精灵的丫头，这小嘴巴是抹了蜂蜜吧，说出话来甜的人心里舒坦。伙计，还按原来的手续费给拆兑了。”老掌柜笑的脸上褶子更深了的说到。
“伙计小哥，单独拆兑出来二百两的银票，留给本庄主孝敬掌柜的爷爷。本庄主人小懂得事情不多，以后钱来钱往还要掌柜的爷爷多多指点呢。老夫人，都要多大面值的银票，您去跟伙计们说说。”
“好啊，小庄主过来跟老朽说说话。你是山庄哪个院子里的孩子啊？”
“掌柜的爷爷，小女子是六院儿的。”
“六院儿的，那个小姐不是前些日子死在宫里了吗？”
“掌柜的爷爷，您真是手眼通天连这个也知道啊。死的那个是我姐，现在我就只有两个弟弟了。做了庄主也是让我的弟弟能生活的好一点，掌柜的爷爷这个您懂的呀。”玉清娇羞的有点神秘的说到。
“对哦，你这个小女孩儿啊，想的通透又有心机。我老头子喜欢，以后山庄有钱了就送我这儿存着。保证比别的钱庄利息高  ，拆兑的手续费也不会跟你多要。”掌柜的被玉清哄得一愣一愣的，直看的那边老庄主夫人心里恍惚。这个客居在山庄的小姐到底有几副面孔啊？
“玉清，就这一会儿啊，我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你比你大伯父都强了多，这个掌柜的也是我们拿银子喂出来的，哪一次都比二百两多。没想到人走茶凉，贪心起来比别人还要胜几分。”走出了钱庄老夫人说着，这也算是在心里真正承认了叶玉清。
“老庄主夫人，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庄户人家本就过得清苦。怎么能还用银子来喂饱那些白眼狼，以后给他二十两本小姐都嫌多。”
“玉清，没人的时候你叫我大伯母吧。”
“大伯母。”玉清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别人的善意好意她懂。
“你们快来看看，这不是哑婆子，齐庄主已经死了，这是给谁赶车呢？”忽然小巷子里传来了哄闹声。
“可不就是哑婆子，给齐庄主赶了一辈子的车，还指望着齐庄主给他养老送终，没想到大庄主死在了他的前头。”
“哑婆子，给你往外掏银子的倚仗都没了，看你还敢动手教训我们不？给我上去狠狠的揍她，打到她会叫唤为止。”
“哈哈哈，少爷，真要是把她打的叫唤了，她还得感谢你呢。就是把她当街打死了，她也不会叫唤。”
“我看谁敢动手打我师傅。我师傅以后才懒得教训你们这些人渣，教训人的事儿就由徒弟代其劳了。”一个什么少爷领着一群小混混正想动手的时候玉清来了，一个箭步挡在了哑婆婆身前笑眯眯的说到。
“啥，你是他徒弟？捏吧捏吧没有几两肉的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我们叫板。”一个小混混说到。
“那是你没捏对地方，本少爷看着肉可是挺多的。”那个少爷淫笑着，眼光流连在玉清的胸前说到。
“真是人渣，信不信嘴巴太臭死了之后要下拔舌地狱。”
“死了之后的事儿死了再说，现在本少爷可要验证验证，你是不是捏吧捏吧也没有二两肉。“那个人渣少爷说着就伸出了狗爪子。
玉清可不惯着他的臭毛病，一个侧身躲过人渣少爷的狗爪子，脚下就死了暗劲儿。人渣少爷收不住姿势前面又没有什么遮挡。啥都没摸到的，自己摔了一个大马趴。玉清还气死人不偿命的叫起来。
“你们可是都看见了，本小姐没动手没动脚只是躲开他，他就自己摔倒了。你家少爷真是勇猛，可惜没跟土疙瘩做朋友。本小姐还有事没工夫陪你们玩儿，老夫人，师傅，我们走吧。”玉清说着把老夫人扶上马车，示意哑婆婆赶车走。
“臭丫头片子，本少爷让你走了吗？你是没动手也没动脚，可本少爷就说是你叫我摔倒的。看看在这条大街上人是听本少爷的还是听你这个臭丫头的。”人渣少爷拦在马车前凶巴巴的说到。
“那个少爷你可是叫人渣，我们庄子上的马最近饿的有些心烦。真要是踢了你踩了你，可别赖到我们人身上。师父，赶车走！”
听了叶玉清的话，哑婆子神情担忧的看了一眼叶玉清，还真的扬起了马鞭子  ，人渣少爷急忙躲开。别看哑婆子老了，真敢叫马车往他身上压。
“臭丫头，看着你面生，怕是还不知道本少爷的威名。在这条街上没有人敢冲我瞪眼睛，不怕告诉你，前天那个王府的少爷都跪下叫我爷爷，昨天大公主府那个野孩子不肯跪，最后是被人抬回去的，还有大前天……”人渣少爷一边叫小厮拍打衣服上的雪泥，一边炫耀着。
“矮油，还真是生猛，你就不怕贪大辈儿死的早。你在这条街上胡作非为你爹他知道不，就算你爹能只手遮天，摊上你这样的败家孩子，也够你爹头疼的。本小姐送你一句箴言，别看你现在闹的欢，小心将来拉清单。说你费吐沫打你累手，山庄事儿多本小姐言尽于此就不陪你玩了。”
“不许走！都给我上去打她，打到她给本少爷跪倒求饶。”
“不成器的东西，还不滚回府里面壁思过。叫爹知道了打折你的腿，你们几个不知道约束二少爷，回去一并发卖了。”人渣少爷的声音被远处赶过来的一道训斥声给压住了。一个官服公子看着叶玉清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开眼光，直到她追上马车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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