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因祸得福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因祸得福
萧权知道宥宽的意思,宥宽觉得,要不是朝瑰这么不配合,惹来鸣仙门人,萧权也不至于伤成这样,朝瑰的客栈也不会遭受如此大的损失。
在宥宽心里,朝瑰就是活该。
可萧权想的是别的。
萧权如今已经受了重伤,而圣人又这么丧心病狂,若是被圣人知道萧权的行踪,不知道圣人又会使什么肮脏手段来对付萧权。
这一次萧权他们靠诛神印得以脱身,是因为人少,萧权才敢放诛神印出来。
若是下一次在一个人多的地方,就是萧权愿意不顾受世人唾弃也要放诛神印出来解围,恐怕诛神印也不愿意出来。
自从诛神印心甘情愿认萧权为主后,诛神印事事都为萧权考虑,对萧权不利的事情,诛神印都不愿意帮着萧权去干。
比如收兵器库的时候,有木槿和木薇两个外人在,诛神印就十分不情愿出来,最终是萧权执意要它出来,它实在扭不过萧权才破例一次。
诛神印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千年神印,它可以为萧权妥协一次两次,那是因为问题不大。
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诛神印不一定会妥协,又或者即使诛神印妥协了,为了萧权的安危,它或许会采用十分极端的办法,它会将目击者全部都杀了灭口。
有些人是该死,但是有些人是何其无辜,萧权不能因他一人的安危连累那么多无辜之人。
综合种种考虑,萧权觉得能和解便和解。
有句话说得好,能好好说的,就不要动武。
萧权淡淡地看了宥宽一眼:“不用担心,饿不死我们。”
这不是有宥宽这个戏曲家在吗?
实在没钱吃饭的话,宥宽上街头唱一曲就什么都有了。
宥宽不知萧权已经打起了他的主意,他只顾着愤愤不平,哼,这个朝瑰这般为难萧权,为难他们,萧权还要这般帮着她!
宥宽意难平!
可是既然萧权都这么说了,宥宽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暗地里瞪了朝瑰一眼:“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这话充满了腾腾杀气。
朝瑰一愣,她没有想到宥宽这么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敢,朝瑰不会再做那等损人不利己之事。”朝瑰尴尬一笑,她已经知道萧权的实力,也知道圣人的真面目。
难能可贵的是萧权还不计前嫌为她谋后路,她朝瑰也不是这么不知好歹之人。
虽说朝瑰是一介女流,可也是在江湖中打滚惯了的人,江湖道义她还是有的。
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朝瑰鬼迷了心窍,鬼迷了心窍。
“如此最好!”宥宽淡淡地道。
“好了,宥宽你就别为难朝瑰了。”萧权不由好笑摇摇头,宥宽跟蒙骜真是越来越像了。
蒙骜萧权就不说了,因为蒙骜本来就是那种大大咧咧、惊惊乍乍的性子,他又护主,他说什么狠话,萧权都觉得再正常不过。
可宥宽原本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偏偏公子,说话都没有大声过,也从来没有跟谁红过脸,如今只要事关萧权性命,他立刻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都充满了杀气。
古人诚不欺我。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宥宽一定是受了蒙骜的影响。
嗯,一定是的!
萧权如今细细一想,他身边的人,也就只有白起是理智一点的了吧?
造的什么孽哟,萧权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无下限地护短?
罪过,罪过。
“宥宽,我们走吧。”萧权淡淡吩咐道。
正好趁着客栈暂时没别的什么人在,萧权三人得赶紧离开月牙村。
不能让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
临走前,萧权还问了朝瑰可知别处哪里还有番薯藤。
商队已经走完了,想要从商人那里取得番薯不大可能,因为没人知道那个商队往哪个方向去。
与其这般盲目地找下去,萧权还不如向朝瑰打听一下。
而朝瑰也没有让萧权失望,朝瑰说,她曾从那个商人嘴里得知,那种番薯藤乃来自于西域的一个边陲小镇。
这个小镇与别的小国相邻,叫阳关镇。
朝瑰说,阳关镇离月牙村还隔着好几个镇,过了月牙村,一直沿着这些村镇走下去就到了。
可萧权和宥宽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们是大魏人这几个字,如此招摇地走过那么多村镇,太过引人注目,也很容易暴露行踪。
萧权三人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萧权和宥宽乔装打扮化身为木谨的小厮,先到下一个村庄养好萧权的伤,再从山路绕道去阳关镇。
于是,三人立刻起身前往下一站。
朝瑰说下一站是青山镇。
当时一听到青山两个字,萧权和木谨不由相视而笑。
在华夏现代,用青山暗指精神病院。
不明就里的宥宽和朝瑰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萧权和木谨。
一个地名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萧权也没解释,忍着疼痛上了马车。
这次,萧权决定轻装上阵,骆驼也不要了,先留在长鸣客栈让朝瑰帮忙养着。
然后他们用八匹骆驼跟朝瑰换了一辆两马马车。
因为萧权伤得严重,不适合骑马也不适合骑骆驼。
坐在马车里,谁也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萧权和宥宽露脸的机会。
为了照顾萧权这个伤患,木谨在马车上铺了厚厚一层草,为了不让朝瑰知道萧权受伤,草还是他们远离了长鸣客栈,木槿和宥宽两个在路边捡来的。
说实话,铺上草之后,萧权坐着的确舒服多了。
宥宽和木谨轮流着赶马车,这会轮到宥宽,萧权和木槿在马车里谈天论地。
“舒服呀。”来大魏至今,萧权第一次坐马车,坐的还是两马并驱马车,确实比骑马舒服,而且萧权感觉这速度也不比骑马慢多少。
说来也讽刺,萧权还是托受了重伤的福才能享受这种高待遇:“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木谨没好气地白了萧权一眼:“就你嘴贫,惯会苦中作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木谨对萧权也有了更深的了解,萧权就是那种能骑马就绝不想坐马车的人。
骑马多利索威风!
只有那些酸腐又爱摆架子的文人才会这般对马车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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