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客人
那些怪异的尸体被埋了起来,江鸢的开垦计划也不得不终止,因为外面又下起了雨。
屋子里被火堆烘烤的暖烘烘的,江鸢透过院子门,望着远处荒野里游荡的黑影,心不由地往下沉。
怪物能感觉到她的不开心,它从纸盒子里捧了只毛茸茸的小鸭子,放在她的手心里。
江鸢摇摇头,牵着它到火堆边坐下,然后示意它把脑袋凑过来。
它听话的矮着腰,坐得离她很近。
江鸢看了看它的耳后,那里的鳞片微微发皱,用力一撮就掉了,它下意识抬手一抓,抓了一手血。
它的脸和手臂早已经被它抓得血淋淋的,江鸢摁住它的手,不让它再碰。
“痒。”它说。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它洗澡洗太勤了,很多部位开始脱皮。
江鸢有点担心它是不是生病了,可除了痒得难受,它好像也没有别的毛病。
她伸手帮他轻轻地揉,它索性躺在她的膝上,闭着眼睛小声地哼哼。
它个子一米九,块头大,脑袋很沉,半个身子压下来江鸢腿都快折了,她受不了地推了推它:
“你太重啦!”
它哼哼唧唧坐起来,又伸手想往身上挠,江鸢一把拍开他的手,不许它这样。
它没办法了,又实在痒得受不了,最后盘腿坐在江鸢身后,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哪里痒它就哼哼唧唧地将江鸢的手放哪里。
她要是揉得力道它不满意,它就在她身后抱着她扭来扭去,闹得她也不安生。
江鸢揉得手都酸了,它还不满意,她无奈地抬手摸了摸它的下巴,说:
“要不给你烧点水洗个澡吧?”
它和她讨价还价:“你,帮,洗。”
江鸢拒绝:“自己洗。”
它不说话了,手却抱着她不撒开,江鸢扶着它的手爬起来拍了拍它的头,起身给它打水。
浴盆是她之前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找到的,非常大一个,她洗洗刷刷废了老大的劲才清理干净里面的污渍。
江鸢把里面加满热乎乎的水,扯着它进去。
俩人隔着一道墙,江鸢查看随身带着的武器,它在里面洗澡。
她身上的子弹不多了,刀刃需要磨一磨,等什么时候能出去,她想换把大一点的刀。
“鸢。”它在里面叫她。
江鸢偏过头问:“怎么了?”
它不说话。
江鸢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它坐在被它挤得满满当当的盆子里,对着她咧嘴笑。
它最近刚刚学会笑,笑得一嘴獠牙,能吓哭小朋友。
江鸢缩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
“鸢。”它又叫她。
江鸢不动了:“嗯,在呢。”
过了一会儿,它又开始叫,她干脆不理它了。
它打开门,猫猫祟祟地往外看,江鸢头也没回:“把衣服穿好。”
不一会儿它穿着衣服出来,长手长脚地坐在江鸢身边,一边和她抱怨:“紧。”
它一米九,江鸢能找到的最大码只有一米八,它穿进去哪儿哪儿都紧,胸口那块更是绷得线都炸开了。
江鸢帮它把系得歪歪扭扭的扣子解开,它伸手就要自己解开裤子,被江鸢一巴掌拍开。
它不明白为什么上面可以下面不可以,茫然地看着她:“挤。”
江鸢扭过头:“挤也穿着,不许脱!”
它凑过去,好奇地盯着她红通通的脸看个不停。
江鸢一把推开它湿漉漉的脑袋,它偏要和她挨在一起,推开了又挤过来,和她耍无赖。
最后被她推得烦了,它索性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将她两只手抓在手心里。
江鸢像个洋娃娃一样,被它紧紧抱在怀里快喘不过来气,她都无奈了:
“别闹!”
它戳她气鼓鼓的脸颊,一边和她顶嘴:“闹!”
她身上香喷喷的,它特别喜欢。
江鸢伸手抓它的喉结,它浑身一抖,江鸢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一动不敢动。
怪物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张嘴正要说什么,江鸢一把捂住它的嘴:
“不许说!”
她的脸更红了。
怪物拿开她的手,好奇地看着她的脸,忽然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它是跟她学的。
江鸢呆了。
它更来劲了,啵啵啵亲得她脸颊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
江鸢红着脸,用手去推它的脸:“不许这样,我要生气了!”
它终于不动了,江鸢松了一口气,抬头却看见它正望着窗户。
她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悚然发现那里竟然贴着一张脸,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对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尴尬一笑,指了指门口的位置。
江鸢将枪拿在手上藏在身后,警惕地将门打开一条缝。
门外站着一对浑身湿透的男女,男人上前交涉:
“实在不好意思,外面下雨,我们迷路了,又惹了外面那些东西,不小心闯到这里来了,打扰了,请问能借个地方住一宿吗?”
江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俩。
男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女人比他矮一个头,披散着头发紧紧贴着他站立,头微微垂着看不清脸。
江鸢眯了眯眼睛,笑着说:“没关系,要进来歇歇吗?”
男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那真的太感谢了!”
他半搂半抱着女人进门,进屋之后也不乱看,先把女人的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
女人抬头看了江鸢他们一眼,立刻又垂下脑袋,看着似乎有些害羞。
江鸢递给她一杯热水,她接了没喝,只是捧在手心里。
男人似乎挺活络,夸赞这院子好看,吐槽外面的世道很乱,江鸢从他的嘴里知道了不少东西。
原来很多之前感染了西格玛病毒的人变成了外面那种东西,他们叫它爬行种。
那些东西见人就咬,打又打不死,几个基地做足了准备却还是基本都沦陷了,异变的人实在太多了。
他们在很早之前就从基地离开,结果路上还是碰上了那些东西。
本来和其他人搭了伙,结果半道死了好几个人,他们也是运气好,才活着跑到了这里。
“这地方真好,”他四处看了看,一副感叹地语气,“要是能窝在这样的地方一辈子也挺不错的。”
江鸢笑了笑,只说:“旁边有间空余的屋子,你们可以住一晚,等天亮了再走。”
男人十分感激,非要把他们的干粮分她一些,江鸢看了一眼,没接。
两个人离开了,隔壁空屋很快有了走动的声音。
那间屋子屋顶漏水,墙壁有点漏风,勉强能睡。
江鸢没了玩闹的心情,领着怪物进了卧室。
等她关上门,它立刻凑过来,想要说什么,江鸢竖起一根指头,示意它小声一点。
“他,身上,血,味道。”
江鸢点点头表示知道,那个男人已经遮掩得挺好了,可是进来的时候她注意到他的鞋边有血迹。
那个女人,就更有意思了。
她拍了拍怪物的脑袋:“睡吧。”
之前因为怪物的威慑而不敢靠近的爬行种今天晚上又躁动起来,脚步声在外面一直徘徊着不肯散去。
江鸢闭着眼睛睡不着,隔壁又忽然有了动静,当她明白那是在干什么的时候,她尴尬地脸都红了。
怪物竖着耳朵听,表情特别好奇,江鸢去捂它的耳朵,偏偏那两个人动静越来越大,根本就捂不住。
“干,什么?”怪物指了指墙。
江鸢捂住它的眼睛:“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人有些没精打采的,江鸢揉了揉发黑的眼圈,想着还是赶紧把他们弄走吧。
她把怪物拉过来在它耳边交代了几句,它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在院子里洗脸的男人和它打招呼,它看都没看他一眼。
江鸢过了一会儿抱着盆出去打水,男人笑着和她打招呼,谢谢他们收留,然后去后面厕所了。
他一句不提走的事,江鸢烦躁地挠挠头,想着一会儿怎么开口,屋子里忽然传来呻/吟声。
江鸢本来不想理会,可脚步一顿,又凑了过去。
她敲了敲窗子,低声问:“你没事吧?”
对方不说话,只是不住地呻/吟。
江鸢看了一眼外面,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漏下的雨水在地面砸出好几个浅坑,那张床就摆在角落里。
女人拢着被子缩在角落,看不清她的脸。
江鸢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呻/吟声停止了。
女人披着头发,探出手一把抓住她,力气非常大。
她想把她往床上拽!
江鸢一把挣开她,转身就跑,门却啪嗒一声锁了。
女人抬起脸,猛地朝她的后背扑了过来。
江鸢心道,这可不怪我了。
她拔出枪,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枪。
嘭的一声,女人应声倒地,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
江鸢走过去用枪拨开她的脖子,果然是青灰的颜色,和那些爬行种一样。
那个男人在用人肉喂他老婆。
门外的人听见动静冲进来,看见女人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顿时目眦欲裂,转过头狠狠等着江鸢。
“你杀了她!”
江鸢拿枪指着他:“她先动的手,怪不了我。”
男人站起身,朝江鸢逼近。
江鸢拿着枪警告他:“离我远点。”
男人朝他扑过来,江鸢毫不迟疑地开了枪。
男人扑倒在地,胸前的血流了一地,他忍着痛爬到女人身边握住她的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江鸢皱眉看着这一幕,扭头看了一眼屋外——和约好的不一样,怪物没有中途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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