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渣
霍聿风定定的看着他。
幽暗的眼神中掺杂着南烟看不懂的情绪，是结婚三年里，她经常看到他对她露出的眼神。
是失望。
南烟沉默片刻，倏地拿起枕头就砸去，“霍聿风，你什么都不说，凭什么要求别人去理解你的想法？人心隔肚皮，没有谁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奶奶已经被你气到住院，你还不打算解释下你的行为吗？”
霍聿风没有闪躲，枕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不怎么疼。
他皱眉，意识到南烟根本没使多大力气。
三步并作两步，他蓦地抓起了南烟的手。
“嘶……”
他精准无误的摸在了她的水泡上，疼的南烟控制不住的倒抽气。
闻声，霍聿风放轻了手下的动作，修长的指尖撩起了南烟的衣袖，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水泡跃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红肿又狰狞。
“怎么回事？”他问道。
南烟却愤而抽出胳膊，缓了缓后，等疼痛压下，才没好奇的道：“关你什么事？”
“好歹我还没进抢救室，你有闲心问我，倒不如想想怎么和奶奶解释，才能不让她再次被气的进去！”
眼下，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奶奶身上。
奶奶是南烟二十多年来，除却妈妈外，第一个让她感受到亲情的人。
不然她也不会在霍家待到现在。
什么协议、什么债务，都没奶奶的心情来的重要！
“这件事，我会和奶奶解释。”霍聿风沉声说道，“但现在，我需要知道你怎么回事。”
南烟却依旧不想理会他。
“我这没什么事，就是被烫着了。”
“南烟，你觉得我分不清什么叫做烫伤？”霍聿风眸光若炬，直勾勾的看着南烟。
南烟没什么心情和他辩驳，深吸一口气后，道：“霍聿风，我真的没……”
还没等她说完，霍聿风便打断了。
“南烟，你的隐瞒又何尝不让人讨厌？”
南烟愣住了。
她抬眼，直勾勾的看着霍聿风，试图通过他的眼神，来解读出他话里的含义。
但霍聿风却没给她解读明白的机会，转身离开。
走出病房，他有些烦躁的扯了下领带，耳边却传来熟悉又诧异的男声——
“聿哥？你怎么在这？”
孟清风抬头看了看病房，确认没走错后，看向霍聿风的眼神就愈发的疑惑。
“奶奶住院了。”霍聿风言简意赅的说道。
“霍奶奶怎么了？”孟清风不免紧张起来。
霍奶奶对孙辈都很好，对他是，对苏白更是，尽管出国多年，他都会想起霍奶奶的温柔和慈祥。
“被我气着了。”霍聿风也没有隐瞒。
但也并在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他做事，从来不解释。
哪怕过程再曲折，只要结果满意就好。
他看到孟清风捧着托盘，上面琳琅放着不少输液、药物等东西，似是想到什么般，扭头看了眼病房方向，犹疑的问道：“你来是……”
孟清风温和一笑，抬手攥拳轻轻捶了霍聿风一下，“聿哥，我是医生啊！”
“我在医院能干什么？”
说的也是。
霍聿风没再多问，微微颔首，表示要去看望下奶奶。
孟清风微笑着挥手。
霍聿风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鬼使神差的，又折了回来，问道：“你上次说遇到了意中人，发展怎么样？”
提起这个，孟清风眼神黯了黯。
不想在南烟的病房外说这个，他将手上的东西转交给身后的护士后，拉着霍聿风走到了电梯前，“正好我也很久没看望霍奶奶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睨着他的神情，霍聿风就知道他大抵是受创了。
剑眉微挑的，他顺势跟着。
果然，一进电梯后，孟清风就长长的叹了声气，“聿哥，我的意中人好像刚受了情伤。”
他难得遇到心属的，不在乎她有过过去，只是有些心疼如今受的罪。
自己想想，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圣母了。
不假思索的，霍聿风道：“那就换一个。”
孟清风眼神古怪，“我又不是你。”
霍聿风顿感被无差别攻击了，面色沉下，脸色不怎么好看，“怎么个意思？”
孟清风讪讪的，但也还是继续道：“当初你和时娇娇恋爱的时候你浓我浓的，闹了点别扭就换了下一个结婚，结婚三年又搞出旧情复燃的戏码来……聿哥，我可真不是攻击你，实在是你做的太渣了。”
他做的渣？
霍聿风眉宇拧成一个疙瘩。
“苏白没跟你说为什么？”
孟清风诚实摇头，想了想，还是又点头了，“也不算什么都没说，只是有用信息太少，让人忍不住脑补。”
霍聿风冷嗤，“所以渣的人是他。”
孟清风，“……”
也不知道无缘无故被扣了个大锅的苏白打喷嚏了没有。
事实上，苏白不仅打了一个，还连打了三个。
“苏总今天看起来身体不怎么舒服。”
苏白揉了揉鼻子，递给对面男人一个抱歉的眼神，“我们继续吧。”
苏珩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设计行业最近不景气，他反倒而行之的和苏白谈服道化的合作。
“苏总，我认为贵司还是没有承担这个项目的能力。”在工作上，苏白和生活里的纨绔俨然不同，甚至于洽谈合作时，还架上了金丝眼镜框，端正又精英，“所以，我认为我们两司间没有洽谈的可能。”
苏珩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的起身了。
苏白也没想到这男人那么好说话。
只是盯看着他的侧颜，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熟悉。
想到什么似的，他掏出手机迅速的拍下了苏珩的侧颜，然后发送给了霍聿风，“聿哥，你看这人和嫂子有点像不？”
霍聿风是在三天后才看到这条消息。
看了两眼后，他从漫不经心的坐姿改成正襟危坐，若有所思的，他联系阿衡，“你去南烟的病房，给我拍张她的侧面照来。”
收到指示的阿衡满头问号。
但他还是照做了，到达病房的时候，南烟正在接受治疗，长长的银针挑破着她的水泡，脓水混合着血水流了一整个病床，轻吟痛呼声在病房里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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