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迷毂树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看林青就明白了。
  一个不满10岁的女娃娃，对面一头兽盯着她，还在山里。
  她居然睡着了！
  睡得还挺香。嘴角隐隐留着什么，还有小小的鼾声。林青除了觉得有点冷，其他好像也没什么。
  月亮升到了中天，有光从缝隙透了进来。林子里渐渐没那么黑了。
  地上的黑影爬了起来，抖了抖。“当康，当康”。
  林青猛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过了一会，待眼睛适应黑暗，可以视物。林青才想起，她还在山里。
  看了一圈，发现当康往一个方向走去。
  “太好了，它终于要走了。我也下山吧！”林青走了几步，懵了，哪边是下山的方向？
  四周只有蒙蒙的光，景物都差不多。有淡淡的雾，远一点的地方都看不清楚。
  林青努力的辨别方向，想着平时学的辩位的知识。
  “当康，当康”林青听到声音看了过去，当康回头在看她，似乎在呼唤她。
  当康往前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又回头“当康，当康”的叫了起来。
  林青迷迷糊糊的跟了上去。
  当康看她跟了上来。继续往前走去。
  林青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没走多久，雾渐渐浓变，可视度更低了。
  林青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突然听到“当康，当康”的声音。抬头看去，刹那失语。
  前面一棵大树，大约四五米高，树干比成人胳膊粗些。鸡心型的叶子。
  林青是怎么在这，有雾的黑林子里看这么清楚？
  那是因为树上有光，树枝上有很多圆球球，发着光。
  像月光那样清冷的光。
  光照在树干上，林青看见那上面隐藏着黑色的纹路，似乎也在发光。两处的光交织在一起。
  树干上的纹路似乎是在流淌，一直往那圆球球流去。
  林青不错眼的看着，心里肯定，这就是迷毂树了。她搓了搓手，准备过去掰树枝。
  才走两步，感觉被什么拉住了。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角被当康咬住了。
  林青不敢激怒它，小心的给它顺毛，把声音放低:“好当康，你放开，我就去掰个树枝。你不吃我，是想让我陪你玩，是吧！等我掰了树枝，就陪你玩。”
  林青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当康像个比自己小点的孩子。就想着哄哄它。
  可当康就是不松开。
  林青就用手去撕衣服，撕了几下，都没撕开。
  “嘿，平时不小心就被树枝挂破了，想破的时候还不破了。气死我了。”
  林青嘴里嘟囔着，手上的力气加大。
  林青正使劲时，却发现当康松开了口。心里一喜，准备去掰树枝。步伐却停下来了。
  树上的毛球球往下掉了，慢慢的飘落，林青匮乏的词汇无法描述此刻的景色，只是觉得好美。
  毛球球掉的越来越多了，林青伸手去接，接过来一看，这不是毛球球，是花。
  鸽子蛋大小的花，月光的颜色，花瓣是一根一根的，围成了一个小球。
  还没多看，花就枯萎，变小了。
  “当康”
  林青被这叫声打断，抬头看去，发现树身上的黑色纹路都在往上流去，树根处已没了纹路，与平常树没什么区别。
  树上的花只有两朵了，慢慢变化着，长成果实了，一颗掉了下来，当康用嘴接住，吞下。
  另一颗也掉下来，林青用手接住，见当康没有要抢的意思，就送进自己嘴里。
  刚吞下腹，就听见有人说，“你不是要折树枝吗？快去吧。等迷毂树死了，折的树枝也没有用了。”
  林青见树下枝干已没了光华纹理，往上爬去。去够那顶上的树枝。那里还有一枝隐隐发光的。
  够到了，一折。
  到手了。
  林青抱着树，高兴极了。
  “折到了，哈哈哈”。
  “快下来”。
  “好……”
  林青还没说完，迷毂树就断裂，四散。
  林青从空中掉下来，落在厚厚的树叶上。
  也没多疼，看着树枝傻笑。
  当康走了过来，用鼻子拱她。
  耳边又传来人声，“你没事吧！”
  这次林青仔细听了，是个小孩的声音，细细的。
  “你在哪儿？出来吧！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等迷毂树死了，我就得不到树枝了。”
  “我就在这里呀。”一个声音回复她。
  林青看了一圈，没有人。
  理智慢慢回归，林青意识到自己是在山里，山里是不可能有小孩的。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林青的心也变得忐忑。
  是山精还是鬼怪？
  “你是什么？是鬼吗？有没有见过我妈妈？”林青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你好笨呀！我不是山精鬼怪，你看看我，我是小当康呀！”
  林青坐起来，抹掉眼泪。看着眼前的当康。
  当康黑溜溜的眼睛，也看着她。
  “你会说话？”
  “不是我会说话，是你吃了迷毂树的果子，就能明白灵智生灵的意思。只要不是对方刻意不让你听，你都能听懂。别人听，就还是我的叫声。”当康给她解惑。
  “可是书上没说，迷毂树的果子可以让人能听懂呀！”林青问当康。
  “迷毂树到了花期，才会有异象发生，平时和普通树差不多，你们人类根本无法分辫。
  看见开花，还没等结果子，你们就折了树枝，迷毂树受了惊吓。就不会结果了。
  等花落完，就会变成普通树的样子。再过好多年才会再次开花结果。
  你们人类都没见过果子，怎么写在书里。”当康认真的回答着。
  林青用手梳着摔乱的头发。觉得有点惭愧。
  梳好头发后，又问到:“那你怎么知道迷毂树的果子吃了，能听懂兽类的声音？”
  “传承呀！有智慧的兽类，都有传承，生出来，就在脑子里了，用的时候想想就好了。”
  林青嫉妒了。
  林青觉的自己确实有点笨，算数和识字都是下了大功夫的，才跟上进度。
  如果自己出生后，脑子里什么都有，那也太好了。林青想想都觉得激动。
  见当康也不瞒着她什么。就和它聊了起来，问什么，答什么。
  不远处林子里，两头成年当康叹了口气，一头说，“迷毂树果实开智的效果好像不好，还是傻乎乎的，啥都往外说。我们下次找什么？怎样才能小当康变聪明。”
  “不要急，让我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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